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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章邯叛變

  • 呂后演義
  • 琦琦熊
  • 2377字
  • 2022-01-05 13:01:41

楚軍主動向秦軍進攻,不要命的進攻,完全出乎秦軍上將軍章邯意料。根據(jù)掌握的情報,這次進攻不符合楚軍主帥宋義的性格和戰(zhàn)略規(guī)劃。章邯判斷楚營肯定發(fā)生了重大變故,迫使楚軍不得不瘋狂地進攻。宋玉已經(jīng)是卿子冠軍,能夠命令改變策略,發(fā)起進攻的只能是楚王了。章邯判斷既然進攻嘗到了甜頭,證明楚王的戰(zhàn)略決策正確,楚軍的進攻就不會停止。于是將秦軍主力由巨鹿南移至棘原,準備等楚軍北渡汙水時,將其一舉殲滅,先解決主要矛盾。

但是章邯沒有想到,楚軍的主帥不是宋義,是項羽。項羽為了奪回楚軍領(lǐng)導(dǎo)權(quán),不得不殺了宋義,發(fā)動瘋狂的進攻。進攻的勝利鞏固了項羽的地位。奪取了秦軍轉(zhuǎn)運站的糧食。對于秦軍來說只不過損失三五日口糧,對于楚軍來說,這些糧食足夠維持半個月以上。所有現(xiàn)在項羽不急了,沒有必要與秦軍拼命了,到?jīng)@水南岸就及時剎車。安營扎寨,挖溝壘墻,嚴密布防,不給秦軍偷襲機會了。

項羽殺了宋義率領(lǐng)楚軍,主動向秦軍進攻,不僅震驚了楚懷王,也震驚了諸侯王。受楚軍勝利鼓舞和秦軍主力南撤退的誘惑,諸侯聯(lián)軍向巨鹿發(fā)起了進攻。章邯面臨兩難選擇,是回軍巨鹿擊退諸侯聯(lián)軍,還是從在棘原繼續(xù)等待,賭楚軍過汙水進攻,哪怕是從邯鄲撤圍。章邯選擇了后者,從邯鄲撤圍。

諸侯聯(lián)軍輕松解了巨鹿之圍,受巨鹿保衛(wèi)戰(zhàn)勝利的鼓舞,諸侯聯(lián)軍乘勝南進,與楚軍一起對秦軍形成了南北夾擊之勢。由于靠得太近了,對諸侯軍各個擊破的時機消失了。

章邯這時才得到情報,楚軍的主帥不是宋義,是項羽,項羽殺了宋義。章邯想不明白為什么項羽仿佛知道秦軍的意圖一樣,精確地把握了進攻的節(jié)奏,巧妙地躲過了秦軍的反擊。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如果當初渡過汙水主動迎擊楚軍,或許不能給予楚軍殲滅性打擊,擊退楚軍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只是擊退楚軍,楚軍還會來,不能打破戰(zhàn)略相持的僵局。雖然南北拉扯,秦軍耗不起,但秦軍不會處于被包圍的局面。

章邯重新審視了當前的局勢,只有兩種選擇。第一,果斷撤退,退到太行山以西。第二,固守待援。只是兩種選擇都不是章邯能夠作主的,需要秦二世批準。好在秦軍還有半個月的糧食,還能夠從容不迫地撤退。于是章邯一方面派遣長史欣回咸陽請示,另一方面,大軍繞過項羽軍營向西南撤退,占領(lǐng)漳水北岸,控制退向上黨(今山西高官治地區(qū))的通道,同時與楚軍談判,作為緩兵之計。

諸侯各國都明白,大家都不是章邯的對手。大家一合計得出一致結(jié)論:要打敗章邯,第一,大家必須聯(lián)合起來;第二,要有統(tǒng)一指揮;第三,統(tǒng)一指揮非項羽莫屬。章邯撤退了,大家兵合一處,各諸侯將領(lǐng)同時來到楚營,他們在轅門前下馬,然后低頭跪行進入中軍大帳,以表示對項羽的感激、尊重和懇求,恭請項羽做諸侯軍的上將軍,統(tǒng)一指揮各路諸侯軍。

伴隨著李由的遺體被送回上蔡厚葬,李由父親李斯被冤殺的情況在六國傳開,還在支持秦國的六國人,這下徹底叛變了。沒有他們幫助善后,秦軍就是打下來也守不住。同時隨著李由將軍英勇不屈的故事在秦國傳播和發(fā)酵,秦國上下對衛(wèi)國英雄全家被誤殺隨著戰(zhàn)事的持續(xù)逐漸暗潮洶涌。上下得出一致結(jié)論,不是李斯叛國,是有人誤國。秦二世就是再糊涂也知道自己受趙高蒙蔽了,只是戰(zhàn)爭還在繼續(xù),左、右丞相都被殺了,沒有可以替換的人。只好暫時由趙高頂著,以保證前線戰(zhàn)事的需要。

趙高對于戰(zhàn)爭責(zé)任的輿情當然更明白。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被秦二世當作替罪羊推出去,就像丞相李斯的下場一樣。于是趙高偷偷做好準備,在危機到來的時刻,將秦二世作為替罪羊。

擔(dān)心什么,什么就來。長史司馬欣回到咸陽,帶來了章邯被圍的消息。增援?已經(jīng)沒有援兵了。突圍?回到咸陽,必然要追究丟失六國的責(zé)任,章邯是秦二世親自破格提拔的人,恐怕自己真要當替罪羊了。看來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秦二世,讓秦二世做戰(zhàn)敗的替罪羊,再扶持一個傀儡皇帝。派自己的親信接管章邯的部隊,并率領(lǐng)他們撤回秦國。

趙高忙著準備殺秦二世,將司馬欣晾在了一邊,司馬欣等了三天,察覺到不對勁。于是快馬加鞭逃回軍營向章邯報告說:“趙高掌握朝中大權(quán),下面的人不可能有所作為。如今仗能打贏,趙高必定嫉妒我們的功勞;仗打不贏,免不了被處死。希望將軍深思熟慮。”

陳余也送給章邯一封信說:“白起為秦將,向南攻拔鄢、郢,向北坑殺趙括,攻城咯地,不可勝數(shù),而最后竟然賜死。蒙恬為秦將,北逐匈奴,開辟榆中幾千里的地域,最終竟然在陽周被殺。為什么呢?功勞太多,秦不能按功行封,因此用國法來殺死他們。現(xiàn)在將軍為秦將三年了,所損失的士卒以十萬計,而諸侯軍同時并起,越來越多。那個趙高一向諂諛,為時已久,眼下形勢危急,也怕二世殺他,所以打算用國法殺死將軍,借以推卸責(zé)任,別外派人替代將軍,以此來擺脫禍患。將軍在外時日已久,朝廷中很多人與你有隔閡,有功也是被殺,無功也是被殺。況且天要亡秦,無論是愚笨的人還是聰明的人全都知道。如今將軍在內(nèi)不能直言規(guī)諫,在外為即將滅亡的國家的將領(lǐng),孤立無援又想長久容身,豈不悲哀!將軍何不倒戈與各路諸侯聯(lián)合,簽訂和約,共同攻秦,割地為王,南向而坐,稱孤道寡。”

章邯于是再一次派人到項羽營中。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了,談判代表換成了長史司馬欣。本來秦始皇滅六國,遷六國貴族入秦,既擴充秦國人口,又將六國貴族就地看管起來。項梁作為楚國大將項燕是楚國第一貴族,其子項梁領(lǐng)導(dǎo)的項家就在被遷徙之列,遷徙地為櫟陽縣。為了逃避被遷徙的命運,項梁賄賂主管此事的蘄縣獄掾曹咎,于是曹咎勾結(jié)櫟陽縣獄掾司馬欣,讓項燕家族成為漏網(wǎng)之魚。

上一次是為秦國談條件,這一次是為自己談條件,而且是曾經(jīng)對項家有恩的司馬欣作為談判代表。楚國主抓談判的是范增,得知司馬欣與項家的故事,決定加以利用。范增找司馬欣密談,說項羽想報恩,擔(dān)心秦軍將領(lǐng)不服,讓章邯回去勸說章邯,為了減小阻力,順帶章邯的副手董翳,三人分秦。其實為了分而治之。

章邯本來就想保命,沒有想獨吞秦國,能夠減少阻力為什么不做?于是毫不猶豫接受了項羽的建議,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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