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

烏雪揚一愣：“為什么？”

【嗯？這還用我解釋嗎？！！】

【對方這種級別的天賦，本就可遇不可求，行者死后會析出非凡特性。她的特性恐怕會對你，乃至與我的融合產生巨大幫助，況且就算你自己不打算用，出售給黑市恐怕也是一筆天大的資金——到時候你直接就實現財務自由了，距離能幫我的程度也直接進了一大截！】

巴菲說著說著，甚至忍不住張開翅膀手舞足蹈起來，興沖沖的道：【趁著對方虛弱，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嘶”

烏雪揚沉默了半晌，忍不住感嘆道：“你對這方面還真是熟悉啊，巴菲。”

“殺人越貨說的這么輕松，輕車熟路的樣子……果然不是什么好鳥。”

【那是嗷！】

還挺自傲？！

烏雪揚哭笑不得，干脆搖了搖頭直接將它的美夢戳散：“我不會那么做的。”

【嗯？為啥啊！！】

巴菲聞言，張開翅膀的動作猛然一僵，立馬恨鐵不成鋼的著急起來，就差揪著他的耳朵來一句，讀者會棄書的！！

【小烏烏，我跟你講哦，做人太圣母，豬狗都不如……】

“這就圣母了？”

烏雪揚無語了：“哦，合著恩將仇報，見財就起意，燒殺劫掠，無惡不作，那就叫不圣母了？”

【那叫利己主義……虛空可不講究什么道德與正義……嘛，而且我也不是讓你變成惡人，只是讓你把握住機會嗷！】

“但人還是要講究的。”烏雪揚打斷了對方：“我對正義倒是不感冒，也不反對利己主義，但是呢……”

“就算利己……也要精致。”

“懂嗎？”

【嘎？】

烏雪揚抬起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但你要知道。”

“我要是真的那么做了……”

腦海中閃過那個匪徒首領消瘦的臉龐。

“那不就真的跟那個家伙一樣了嗎？”

什么叫我們都沒得選啊，真是的。

你看……現在選擇，不就在他的面前嗎？

現在烏雪揚倒是想明白了。

也許一個人一輩子能做的選擇真不多，但也絕不可能真有一個人的人生……沒有絲毫路口和岔路。

那個家伙，明明是自己的選擇造就了結果，卻還要把所有過錯推卸給一句我們都沒得選，那才是Low爆了。

唯有那種人，烏雪揚這輩子都不想成為——

“巴菲，你對這些這么熟悉，還知道黑市，我想……一定是因為我的父親。”

“但肯定不是因為他經常干這些事，而是因為他經常阻止這種事情。”

事到如今，烏雪揚早已經對自己父親的工作有所猜測，能夠被當成烈士運回來，甚至被整整一支刑警大隊悼念……除了執行特殊任務的戰士，他想不出什么別的身份。

【……嘶，你這家伙啊。】巴菲無語，只能傳來一聲悲痛的呼聲：【你可別告訴我你要走你父親那條路啊！！！嘎！】

“那倒不至于。”

“我這個人啊……”

他抬起頭，看向大堂頂部，跟吊燈一個高度踏著虛空的少女，笑道：“雖然不壞。”

“但也不太善良。”

……

那個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啊。

烏雪揚忽然勾起的笑容，讓少女心下一沉，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從剛才自己虛張聲勢的表演完畢，這家伙就一直保持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但為啥又突然笑了？！

什么意思啊，難不成她表演的很夸張嗎？

被一眼看穿了？！

嘶，那得多……幸虧帶著口罩。

想到這里，少女甚至不自覺抬起手……恍惚摸了一下臉上的口罩。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奇怪的沉寂之中，竟然隱約有幾分尷尬。

仿佛兩人都沒有了繼續戰斗的理由，之前的廝殺更像是一場鬧劇——如果就此散開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兩人都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

烏雪揚不說話，壓力再一次來到了少女這一邊。

口罩下的她輕咬粉唇，過了幾秒，時間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她終于繃不住了，惡狠狠的一咬牙，咔嚓一下抬起槍：“啊啊啊！你這家伙，你到底打不打啊！打不打！！”

這一次，她是真急了。

而且是惱羞成怒——

驀然的，烏雪揚開口了。

“說出你的目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可以放你走。”

只是這一開口，就讓少女有些發蒙——

這……這么硬氣的嗎？

“你……”

“這里總共有十幾具尸體，如果是你救了那些警察，那么也就代表你同時跟著十幾名歹徒發生了沖突，以你的身手，顯然不可能同時對付這么多人。”

“那么想必，你花費了不少精力去動用能力。”

“你跟我身手相當……也許身體素質比我好上那么一點點。”烏雪揚嗤笑一聲，抬起頭：“我是個什么等級，我自己心里可很清楚。”

別忘了，他的個人面板上，各項素質可是明明白白寫著F呢！！

“就算你不是身體強化型的行者，你這種身體素質撐死也絕對不到D級——D級，這種抗衡重力級別的天賦……能使用幾次？”

“你在被我威脅之前，產生過猶豫。”

“發動能力之后，身體也有些乏力。”

“沒有第一時間動用能力，究竟是不打算用，還是用不了……”

烏雪揚瞇起眼睛，一雙眼睛冷冽的看向對方：“我倒是很好奇……你這種居高臨下的飛行，還能維持多久……”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他盯著對方，露出冷笑：

“你的確沒打算殺我，因為你認出了我——你也許真的沒打算傷及無辜，但你來到這里，目的肯定是跟遺物有關，敢孤身一人摻和進來，更不可能不提前做些準備。”

“所以，你才會在精神能力透支的情況下發現是我后，仍然想要將我擊倒，從而獲得遺物的信息——”

“只是你沒想到我的戰斗力在你意料之外……”

“……”

空中少女沉默著盯著烏雪揚，良久……忽然眨了眨眼睛，有些發懵。

愣是不知道應該說啥了！！

她被這一連串的語言攻勢弄得——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從哪里反駁！

嗯……不過既然不知道，那她干脆也不反駁了。

誒！開擺！

反應過來的她直接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還真是有自信啊，就算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你不會真覺得能留下我吧？”

“你可以試試。”烏雪揚歪了歪頭，遲疑了一下威脅道：“你也可以猜一猜，身體素質跟你不相上下的我是不是行者。”

“你有能力，我未必就沒有，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