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樂回到警局，一頭扎到檔案室，查閱著路小雨的相關資料。不過除了出生日期以及一些常規的信息，有用的信息并不多。他拿出筆記本，記下了下面的信息：

路小雨，男，18歲，家庭住址：XXX街道XX小區3棟312。

他走出了檔案室，門外的同事不是在出外勤，就是在摸魚或忙碌，對他這個被拋棄的人并沒有過多的關注。而于樂似乎早已心領神會，并沒有去尋求他人的幫助，即使他真的這么做了，也是徒勞。

看見于樂走出警局大門，辦公室突然開始議論起來。

“學校那案子就是他接的？看來他要被人整了。”

“可不是嘛，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好差事，后來我一看，要監控沒監控，要證人沒證人，可以說要什么沒什么，真是倒霉。”

“咱們可得離遠點，案子遲早會有，但是要是破不了，消極怠工，影響社會風氣這帽子一扣上，神仙也翻不了身。”

“對的對的，離遠點，人倒霉身邊的也跟著倒霉。”

于樂驅車趕到小雨的家庭住址，這是一個老小區，整個小區沉悶肅殺，沒什么人氣。他在小區逛了一圈，基本上都是無人在家的狀態，他喊了幾聲也沒有什么人回應。他只得找到小雨的家門。

敲門無人應答，應該是不在家。

“有人嗎？”于樂再次大喊。依舊是無人回應。他試著打開門，不過是處于鎖著的狀態。

就在于樂失望地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個衣裝整齊的男子上了樓梯，他一手拿著手帕捂住口鼻，一手提著公文包，停在了路小雨的家門口。

“先生您好，您認識這家的主人嗎？我是云垅房產中介的經理，這家新主人的鑰匙還沒有拿走，我聯系不上他。”中介一看到于樂，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我不認識，我也是有——事情詢問這家主人。”于樂想了想，準備探探中介的口風。

“可真遭罪啊，哪有人買了房子，不留個合適的地址送鑰匙呢。”

“買了房子？你是說路小雨買了房子？”于樂有些不明所以。

“那不是，是路澤，這家的男主人，他賣了這的房子。說來奇怪，怎么會有人想買這的房子，而且是市價的兩倍。”中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賣房子？于樂敏銳的感覺到這和案情相關。

“能和我說說買和賣房子的人的信息嗎，我這里有一個案子和這個案件相關。”

聽到這，中介仿佛有些明白的樣子，但同時也覺得更加麻煩了。沒想到這筆買賣還牽扯到警察，他只想趕緊把鑰匙交出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你是警察？”

于樂出示了警官證，打消了中介的疑慮。

“那可太好了，賣房子是路澤，幾年前死了老婆，就一個兒子，好像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這人就一個酒鬼混子，賣房也很常見。但是買房的不太一樣，不但肯花錢，而且就要這。”

于樂一聽，更加確信這或許是突破口，追問道；“買房的是什么人？”

中介剛準備回答，突然好想觸電一樣，迷迷糊糊地說道：“記不清，就記得是個怪人，每天人太多了。”下一秒中介又清醒過來：“警察同志，這鑰匙能交給你嗎，我們做的是正經買賣，我可不想和警察扯上關系。”

“好的，我會交給房主的，有什么別的消息請聯系我。”

“別，我知道的全說了，還請您別來找我。”中介慌不擇路地跑下樓，留下于樂一個人面對房門。

此刻，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雖然沒有什么實質的進展，但是調查確實比較順，甚至說好像在被什么人導向什么方向。漫無目標查人的時候有了路小雨這個目標，想查住所就有人來送鑰匙，這一切是不是太過巧合了？于樂搖了搖頭，就算是這樣，他目前也沒有別的調查方向，只能先順藤摸瓜。

他打開了房門，房間的構造簡單，基本上一眼就能掃到底。雜亂的房間好久沒有到掃過，整座房間檢查過一番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只找到一本日記，沒錯，就是小雨母親的日記。他翻看著，先是母親的后是路澤的，他通過這些對路小雨有了一定的了解，當他翻到最后一頁時，一個全新的筆跡出現了。

“爸媽，小雨要去遠航了。”

這一刻，于樂有了不好的預感。

安娜待在教室里，看著窗外，享受著平靜，愛德華坐在她身后，安靜地享受著下午茶。

“不得不說，跟您交易是個明智的選擇，我一下就完成了半年多的指標。”愛德華依舊是紳士的語氣。

“如果按照我的計劃走，長期合作你只會賺的更多。”安娜依舊盯著窗外。

“那是自然，我能有更好的業績，您也能得到欲望的滿足，雙贏不是嗎？”

“我也很好奇，后面你能帶給我什么新的能力？”

“到底是不用自己付出代價，真的是貪婪啊。您提出的價碼真的是非常特別。”愛德華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但明顯是在贊許。

“拿自身的去交換是傻子，拿別人的價值去交換才是穩賺。”安娜平靜地說道。

“您確實很特別。”愛德華贊嘆道。“接下來怎么做？”

“你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是我自己的事。”安娜似乎仍舊有些信不過愛德華，她明白這個商人看上去真誠，但是內心奸詐無比。雖然雙贏的情況下，不用擔心愛德華背叛她，但是她仍喜歡自己掌握主導權，把事情的走向掌控在自己手里。

“那我們什么時候履行約定離開？”

“不急，好不容易設的局，我得享受一下。”安娜轉過頭，“那個警察或許可以讓我找到點樂子。”

“好的，那我等您的消息。”愛德華起身準備離開，走到一半突然回頭說道：“我會在前排好好看這場演出。您的畢業演出。”

安娜看著愛德華消失在教室門口，轉頭繼續看著窗外。沒錯，這是她的畢業演出，不到最后一刻，誰也不會知道誰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