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陳言就招手讓那仆人帶著衙役進來。
仆人緩緩退下,陳言也是開始對著陳家眾人開始了他的凡爾賽發言。
“夫人,你不要看我為夫我只是一個縣尉,但是藍田縣的大小事務,還是離不開我的,你看,我這還沒有前往衙門,就有人來催促了。”
陳夫人和陳若曦聽到這話,滿頭黑線,繼續埋頭扒飯,不再理會陳言,弄得這位家主也是十分的尷尬。
而一旁的陳弘毅都是忍不住了,擦了擦嘴,嫌棄的說道。
“伯父,你是啥牌子的塑料袋呢?怎么這么能裝。”
知道的,以為你當的是個縣尉,不知道的,怕還以為你當的是文淵閣首輔呢!
陳言也是不解問道,“毅兒,何謂塑料袋?”
就在這時,衙門的捕快走了進來,陳弘毅看著那人,乃是捕快朱平安。
在自己的印象中,他算是這具身體前世主人在衙門中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
看見朱平安走了進來,陳言也是開始打起了官腔。
“朱平安,本官等會只會前往,雖然公務繁忙,你也沒有必要追到本官的府邸吧?”
朱平安聽到這話,連忙賠笑道。
“縣尉勿怪。”
“卑職是奉了縣令之名,前來請弘毅兄的。”
朱平安說的非常委婉,自然是不想讓讓陳言沒有面子。
不過,他此言一出,陳夫人和陳若曦更是“庫庫庫”的笑了起來。
而陳言則是老臉一紅,以手握拳,咳嗽了幾聲,緩解自己的尷尬。
“哦,是找毅兒呀。”
陳弘毅都是愣住了。
縣令找我?找我干嘛?他媽沒了,找我吃席呀!
他對那個給自己分配掉腦袋的差事的大胖子縣令,可是沒有任何好感。
陳弘毅剛想說話,不過嘴中的瘦肉粥還沒有咽下,一口氣沒有喘過來,開始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而人美聲甜……人美心善的妹妹陳若曦則是在一旁貼心的輕撫他的后背。
舒坦!陳弘毅察覺到妹妹的撫摸,閉著眼睛享受起來。
因為前一世,他父母都是公務員,正好趕上計劃生育,自己也就成了家中的獨子,沒有機會有個妹妹。
這一世倒是讓自己過了一把當哥哥的癮。
陳言很快就是此言催促道。
“公務要緊,毅兒,你也莫要磨蹭,快和朱平安去面見陳縣令吧。”
就這樣,陳弘毅依依不舍的告別了自己的陳妹妹,和朱平安出了陳府。
才剛剛出府,陳弘毅就用手戳了戳朱平安。
“朱兄,縣令叫我去有何事呀?”
看著舉止輕浮的陳弘毅,朱平安都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陳弘毅嗎?
以前,陳弘毅都是沉默寡言,憨厚老實,怎么會變成這樣?
不過,朱平安也是釋然,弘毅經歷這牢獄之災,性格大變倒也正常,他開口答道。
“縣令大人讓你搬石獸呢?”
“什么石獸?”
“就是你當初找到了那個浣衣河的那尊石獅。”
“哦,浣衣河的……什么!”
那石獅起碼有數百斤吧,老子又不是霸王,你今天讓我搬石像,明天不得讓我舉鼎呀。
陳弘毅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問道。
“平安兄,不對呀,衙門中那么多好手,縣令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我?”
“是鄭捕頭當著縣令舉薦的你。”朱平安如實說道。
聽到這話,陳弘毅面色陰沉,眼神都是陰冷起來了,又是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呀。
鄭遠道,你個王八犢子,給我等著!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總有一天,老子整死你。
……
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就開了一個口子。
“借過”
“借過”
“麻煩讓一下”
陳弘毅和朱平安終于是擠了出來,來到劉縣令面前。
“卑職陳弘毅,朱平安拜見縣令大人。”
兩人對著劉縣令拱手行禮道。
還不待縣令劉青天說話,那鄭遠道就出言催促道。
“陳弘毅,你怎么現在才來,耽誤了時辰,你付得起責任嗎?”
陳弘毅白了那鄭遠道一眼,你當這是你媳婦呀,說上就上呀!
他出言嘲諷道,“既然鄭捕頭如此心急,何不自己上呢?”
“你!”
鄭捕頭正要發作,劉縣令卻是揮手稟退了他。
只見那劉縣令面容和善,那雙瞇瞇眼都是笑成了麻將中的兩條,他緩緩開口道。
“弘毅呀,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你呀。”
“畢竟,這個石獅失竊的案子是你負責的,要是石獅一日不運回京都,你我都是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聽到這話,陳弘毅也是臉上笑嘻嘻,心里mmp。
劉青天這個笑面虎,表面上是在對這個好言相勸,不過,話里話外都是在警告自己,要是石獅子運不回去,他一定會拉自己墊背。
這樣的情況,陳弘毅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緩緩的來到岸邊,看著湖水發呆,有些躊躇不前。
看著猶豫不前的陳弘毅,一直沉默寡言的夏晴鳶主動開口詢問道。
“你怎么還不下湖?”
你行你下呀!
看著冰涼的湖水,陳弘毅有些發怵的說道。
“我不會游泳。”
“什么?”
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連連搖頭,原來這陳弘毅是個旱鴨子。
“唉!”
對他滿懷希望的劉縣令也是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次,還真的是麻煩了。
不過,就在這時,陳弘毅突然開口道。
“誰說搬獅子就一定要下水了?”
劉縣令聽到這話,也是心中一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你可是有了辦法?”
陳弘毅搖了搖頭答道,“暫時還沒有。”
劉縣令也被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等會應該就有了。”
剛剛還低下頭的縣令劉青天又是露出希冀之色。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也是有些埋怨陳弘毅,這小子,說話老是只說一半,差點都把我嚇死了。
聽到陳弘毅那一句“搬獅子一定要下水嗎?”,夏晴鳶也是眼神中露出明悟之色。
她知道,剛才,其實自己和眾人都是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但搬石獅不下水,又應該用什么搬呢?
很快,陳弘毅就開始在河邊思考起來,他在岸邊踱步,大聲問道。
“有誰知道這浣衣河有多深?”
“少說也有十來尺吧。”一旁看熱鬧的鄉民答道。
周代一尺合現代20cm,十尺,也就是200cm
這個長度看著不長不過,要是一個普通人扛著數百斤的石獅子上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十個人都是有些困難。
而且還要考慮到水的阻力,這樣計算起來就要復雜很多。
愁呀!
就在陳弘毅對著河面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旁的鄭遠道耐不住寂寞,冷言冷語的嘲諷道。
“看了這么久,還不是沒有辦法,依本捕頭看,這小子不過就是裝神弄鬼罷了。”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