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凜一臉驚訝,張全季一臉得意。
“正是。”
蘇凜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
“傳言司馬懿死后與曹丕合葬一處。”
“而那曹丕葬在首陽山東的一塊丘墟不食之地,因山為體,不封陵堆墓,不建寢殿,不修筑神道,墓內不隨葬金、銀、玉、銅,不帶陪葬,不立墓碑。”
“這樣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
夏迎春鼓了鼓掌。
“九公子果然博聞強記,可惜這都是寫出來給凡人看的。”
“據我所知,曹丕、司馬懿都是樓觀道教傳人。”
“樓觀道教源遠流長,千年以前更是如日中天,可惜在400年前斷了傳承。”
“不過據說在中原一帶多有靈地、洞府遺留,這首陽山應該就是其中一處。”
“當年曹丕、司馬懿對外宣稱薄葬于此,既防了尋常人等打擾,又熄了盜墓賊的心思,其實是為首陽山中的秘地打掩護。”
“二人死后都只是衣冠送往墓中,而是尸身葬在另一處。”
“這真實的下葬處就是那處秘地的入口。”
蘇凜被這消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在他的知識體系中,還是以朝代來劃分年代。
但是修煉人士壽命長久,筑基200歲,金丹500歲,具靈1000歲,有生之年跨越兩個朝代很正常,所以他們更習慣用宗門的興衰來劃分年代。
以后這種聊天的習慣要改過來,不然我散修的身份怕是一下就被看穿了。
他一邊告誡自己,一邊繼續發問。
“那這秘地里會有什么好東西?”
張全季繼續回答他。
“得到夏掌柜的消息后,我帶著人陪他走了一趟,探了探那秘地的虛實。”
“那秘地外圍防備森嚴,內部卻井然有序,應該是當年樓觀道的一處分部。”
“樓觀道全盛時期具靈強者無數,還有十多個元嬰老怪,此處當時應該是有可供元嬰修煉的靈地的,只是不知道幾百年來滄海桑田還能剩下什么。”
蘇凜聽得心動不已。
他現在已經結丹,就算在四季閣這種不小的勢力里,也只有金丹高階修煉用的靈地,想要具靈甚至凝嬰,肯定是要另覓高等級的靈地的。
于是他答應了下來。
“既然曾是山門,有如此高端靈地,而且時至今日還有防備,想必好東西不少,這次探險算上我們倆個。”
“好!”張全季面帶喜色地喝出了聲,又看了看小青,心想正如夏迎春所言,這二人果然是以九公子為主。
夏迎春也是開心地很,畢竟探險路上有制符師相伴,危險又能下降幾分。
他掏出一張羊皮地圖,用靈力隔空攤開在眾人面前。
“那我們現在來說一說大致情況和收益分配。”
...
首陽山,位于洛陽附近的偃師縣,是邙山山脈的最高峰。
因“日出之初,光必先及”而得名。
山雖不高,卻是伯夷、叔齊所葬之處,故而聞名天下。
此時距離蘇凜結丹已有兩年之久,首陽山頂的一座孤峰上,有四個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似乎是在等人。
一人站在懸崖邊,衣帶飄飄,仙姿卓約,外貿俊朗,正是四季閣拍賣會上出現過的飛劍書生。
他此刻正眉頭深皺,俯視著下方,滿臉的不耐煩。
“張閣主,午時已近,你說的那個什么九公子不會不來了吧?”
張閣主自然是張全季了,此刻又恢復了肅穆神色,站在一旁閉目養神。
“不會,他是我四季閣的合作伙伴,答應了來就絕不會失信。”
飛劍書生似乎等了許久,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那等他來了我倒是要問問,兩個金丹初階憑什么讓我們等這么久!”
張全季冷哼一聲,懶得搭話了。
他表面信心十足,心里也有點打鼓,午時就是約定的最后時刻了,若是蘇凜二人沒來,他不但臉上無光,此次探險也要憑空添出許多變數。
夏迎春此刻也坐在一旁的一塊大青石上。
他跟蘇凜接觸的更久,對蘇凜就有信心多了。
“飛劍書生不必著急,這不是時間還沒到嗎?而且他二人戰力超群,不是一般金丹初階可以比擬的。”
“哼”飛劍書生面帶不屑地一聲冷哼“怎么個超群法?能比劍修還要厲害?”
夏迎春訕笑了一會,說了起來。
“我閣中歸夏樓掌柜王明遠,想必各位都是熟悉的。”
“王掌柜的法寶紫金鼎,除了煉丹妙用無窮,當防器也是威力驚人,可防金丹高階全力一擊。”
說到這,除了飛劍書生微微點頭,旁邊一個靠在樹上的老者也是捻須頷首接上了話。
“王掌柜戰力一般,但是他的紫金鼎確實是遠近聞名,防御力堪比中階法寶。”
夏迎春繼續說。
“說來慚愧,有次九公子的侍女小青與王掌柜友好切磋,一招就擊飛了他的紫金鼎。”
“若是真的在野外廝殺,王掌柜怕不是那小青的對手。”
“而小青又以九公子為主,可見九公子的不簡單了。”
“而且不瞞各位說,這次探險所用的丁丑符,就是九公子所制。”
老者微笑點頭地說著。
“這九公子想必是大才了,老夫相信四季閣的眼光。”
飛劍書生似乎還是有點不服氣,但是也沒繼續說什么了。
山頂上又陷入了沉靜之中,那氛圍異常詭異。
又過了片刻,飛劍書生突然驚呼出聲。
“看,那是什么?”
只見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天邊往山頂上飛來,直刺得人睜不開眼,山頂四人運起靈氣護住雙眼才能勉強往那邊看去。
那團白光原本極遠,幾個呼吸間就到了眼前,白光一收,有兩人落到了眾人眼前。
這兩人一男一女,男的俊朗陽光,女的秀美飄逸,正是蘇凜和小青。
而那團白光正式蘇凜新學的功法,長虹貫日。
蘇凜面單微笑,拱手朝著眾人作了一圈揖。
“不知各位前輩早已到此,在下來晚了,還請各位見諒。”
張全季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又見他身法出眾,很給自己長臉,大笑著迎了上來。
“不晚不晚,午時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