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遠、夏迎春和小青見蘇凜應戰,也走出了院子,夏迎春還讓他手下的小修們都散開到四周警戒去了。
蘇凜和胡佐言相對而立,另外三人站在側面觀戰。
胡佐言拿出一沓符篆,在手里拍的啪啪作響,挑釁地看著蘇凜。
“那個什么公子,準備好了嗎?”
蘇凜一聲冷笑,也不答話,反而向小青使了個眼神。
王明遠、夏迎春和小青三人本來是依次并排站在一起,夏迎春站在中間。
小青收到蘇凜的眼神,默契地走到王明遠的另一邊,和夏迎春一起對王明遠形成了包夾之勢。
王明遠看到這架勢也無所謂,他不相信筑基巔峰的胡佐言會輸給這個來歷不明的野路子。
蘇凜見小青已經準備好了,也掏出了幾張符,一抬下巴。
“開始吧。”
胡佐言聞聲立馬拍了一張中階金剛符在身上。
蘇凜也激發了一張水箭符,于是他面前靈氣一陣扭曲,瞬間形成了一支水藍色的箭矢,射向胡佐言,同時手中的水箭符消失了。
這一細節被眾人看到了眼里,想著蘇凜熟悉水屬性符篆,能一次就把中階符篆的全部靈力激發出來,也不足為奇。
金生水,卻是不怕水,金剛符完全扛得住水箭符。
所以胡佐言又從容地激發了一張飛沙符,場中頓時漫天黃沙,夾雜著石子朝著蘇凜撲去。
蘇凜的水箭凝實無比,雖然從飛沙走石中一穿而過,卻因為土克水,被飛沙符消耗之后縮小了不少。
待命中時,因為水箭的威力減弱,胡佐言身上金光一閃就扛了下來,金剛符也只是耗費了少量靈力。
反觀蘇凜,似乎因為飛沙走石的到來而顯得手忙腳亂,慌忙中祭起一張土墻符。
還好這一次又是全力激發,土墻厚實無比,飛沙走石都被擋了下來。
胡佐言見此心中暗喜。
蘇凜兩次都是全力激發符篆,這種使用方式雖然威力強大,但是不夠持久,且消耗靈力更大。
有經驗的修者都是像胡佐言這樣,手里拿著符篆緩緩激發,不但效果持久,而且所耗靈力更少,簡單來說就是更經濟。
而且蘇凜只使用水、土兩系符篆,這讓他更加確定了蘇凜缺乏其他屬性的攻擊手段。
于是胡佐言又激發了早已捏在另一只手中的荊棘符。
只見以蘇凜為中心的一片圓形區域中立馬由外向內生出了大量的荊棘,粗大無比。
擋在蘇凜面前厚實的土墻沒堅持多久,就被符篆催生出來的荊條貫穿而過,土崩瓦解。
接著,胡佐言又加大了飛沙符的靈力輸出,一時間蘇凜周圍的區域里,砂石和荊棘叢混成一片。
這兩種范圍術法又能傷敵又能困低,陷入其中的人只能被動挨打,不斷地加強自身防御跟進攻者消耗靈力。
胡佐言一時信心滿滿,覺得自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戰局在幾息間,胡佐言就占了上風,出乎了場外人的意料,王明遠和夏迎春同時皺起了眉頭。
夏迎春看出了胡佐言的進攻思路,但是他清晰地記得,蘇凜第一次來出售符篆時,說了所有屬性的符篆都有。
所以他疑惑為什么蘇凜只用水、土二系的符篆來作戰。
王明遠早就聽胡佐言說過了他的思路。
雖然這樣贏面很大,但是胡佐言僅憑三張符篆就能建立起優勢,王明遠覺得有點反常。
再看看旁邊的小青死死盯著自己,一眼都不看蘇凜,似乎完全不擔心蘇凜會輸,王明遠心中隱隱生出了點擔憂。
又過了一會,胡佐言也有點疑惑了。
他手中兩張符的靈力已經快用完了,而密集的攻勢中,一點防御的靈氣波動都感覺不到,要知道不管是哪種防御手段,都會有點靈氣波動或者光芒的。
難道他是個體修,在用肉體硬抗?
蘇凜其實早就不在那片范圍里面了。
激發土墻符后,蘇凜就借著土墻擋住視野的時機,在往側面跑了。
他只用水、土屬性的符篆,就是想造成自己手段單一的假象,哪知道對方在開打前都腦補好了,根本不需要他怎么演就激發了荊棘符。
蘇凜瞬間加速,沖出了荊棘符范圍,借著漫天塵土的遮掩,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隱匿符,隱去了身形。
這隱匿符只是初階符篆,練氣修者對戰時,可以用此符篆接近對方偷襲。
筑基期以上修者神識開始初有小成,附近如果有筑基修者接近,氣息是藏不住的,所以這符篆在筑基以后基本就沒人用了。
但是蘇凜會斂息術,在這段時間勤加練習,已經達到系統所說的大成狀態了,完全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所以他隱身后瞞過了在場的所有人,緩緩繞到了胡佐言的身后20步處。
此時胡佐言一波符篆威力漸漸消失,正在疑惑蘇凜怎么回事,心神一陣松懈。
蘇凜見機不可失,先是全力祭起一張火鳥符,一只一丈多高的火鳥瞬間成型,一頭撲向胡佐言背后。
蘇凜因為使用了靈力,身形顯現,雙掌緊接著齊齊推出。
“掌下留人!”他顯形的一瞬間,王明遠和夏迎春同時喊出了聲。
蘇凜的陰陽掌古樸而厚重,一看就不是簡單招式,再加上前面的火鳥,胡佐言顯然是要糟。
夏迎春喊出聲,是怕蘇凜傷了胡佐言性命,他不好跟閣中交代。
而王明遠卻是真正地擔心了。
他一見蘇凜現身就知道不是好路數,此時一聲“掌下留人”喊出,顧不得旁邊虎視眈眈的小青,靈氣運滿周身就要躍到胡佐言那邊救人。
小青也不廢話,右手單手一揚,一柄飛刀脫手而出,直奔王明遠胸口。
這飛刀術是她化形后自行領悟的術法,以氣化刀,傷人于無形。
飛刀術名字簡單,卻是小青的看家本領,她跟姐姐下山前,曾用了數十年時間磨練此術,現在不但隨心而發,百發百中,更是能通過提前聚氣來增加威力。
這一刀蓄勢已久,取金丹中階修者的性命毫無問題。
王明遠尚未動身,就見寒光一閃,無奈只得祭起一樽鼎擋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