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姜澤感覺身后有人，劍出鞘，見是胡玉珠。
胡玉珠冷眼看著他，忽爾露出嘲笑，“看樣子李懷秀是一無所獲。”
“你到底想做什么？”
胡玉珠正色道，“許含山與韓彪是鐵釘案的主犯，李懷秀想包庇嗎？”
姜澤皺了皺眉，“怎么，你想去立功？”
胡玉珠哼道，“受一罪犯威脅，真丟六扇門的臉。”
話音剛落，大理寺杜衡帥著眾衙役趕來，沖進了許含山的院子，二人吃了一驚，趕緊避于一側。
“是你通知了他們。”
胡玉珠氣道，“不是。”
“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抓人......”片刻，許含山的聲音傳來。
“韓彪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我們得到秘報，你與韓彪勾結偷運鐵礦......帶走......”
一群人從許含山院子里出來，姜澤怒斥胡玉珠，“除了你誰還知道許含山與韓彪的關系？”
胡玉珠張了張嘴，似乎百口莫辯，“我胡玉珠做事敢做敢當。”
姜澤輕蔑一哼，等大理寺一干人等走遠了，他從暗處走出，“你以為你這是立功嗎？”
他要急趕著告訴懷秀，也賴得與胡玉珠廢話，轉身便走，根本不理會玉珠，玉珠臉色忽沉，終是未耐住性子，持劍就朝姜澤刺去，姜澤揮劍一擋，絲毫不相讓。
結果可想而之，胡玉珠不敵，見姜澤遠去的背景，狠狠的一劍劈在樹上。
一陣輕笑轉來，玉珠猛一轉身，見是周清月。
“是你做的？”
周清月道，“是......不是，是你。”
胡玉珠不明白。
“我以你的名義告之了大理寺。”
胡玉珠長劍一指。
周清月道，“如此，鐵釘案是你所破。”
“是李懷秀先找到許含山。”
“可她沒有告發。”
“李懷秀受許含山威脅。”
周清月清冷的看著玉珠，“你在為她說話？”
胡玉珠道，“我不想搶她的功勞。”
“你以為她不告發許含山是為什么？不過是一己私利，她要查白骨，查長和，是為了宋元，當然，她這樣做甚好，至少姜澤有了這個機會。”周清月話有所指，胡玉珠聽懂了，“休得再拿我與姜澤說事，否則絕不饒你。”言畢將長劍一收，轉身離去。
周清月知她嘴硬，也不與之爭辯，她微瞇雙眸，看著陰霾的天空，喃喃道，“這次救你，從今以后，我與張家再無瓜葛。”
這廂，懷秀回到了六扇門向盛凌容匯報了一些情況，并希望衙司出面，看是否能多爭取些時日，盛凌容答應了她的要求。
懷秀欲言又止，盛凌容看出她有心事，“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懷秀道，“盛長司覺得懷秀還可以繼續查下去嗎？”
盛凌容聽言，笑了笑，她來到懷秀面前，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不是你要求查的嗎？”
“可是宋元是永昌老板......”
“他是你故人，你覺得該避嫌？”
懷秀點點頭，又搖搖頭，心中一片復雜，她怕自己對宋元的情意會阻礙了自己的判斷，但她也無法放手。
盛凌容認真的看著她，小姑娘一幅心事重重，“你與宋元之事，我大約知道一些，其實關于永昌，六扇門號稱國朝情報收集地，竟也不得知，我不瞞你，我們所知道的永昌并不比你知道的多，這也是奇怪的地方，只能說永昌不簡單，你別緊張，并非說它不好，至今并沒有發現永昌做出什么大惡之事，反倒是他們船行在走船中，打擊了不少水寇，當然商人追求的是利益，不過，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你不用想這到多，好好查案，相信你自己的判斷，不過，要找到證據來證實。”
懷秀感動道，“盛長司相信我？”
盛凌容笑道，“不忘初心，不是你說的嗎？”
懷秀長吐一口濁氣，目光堅定的點點頭。
“稟盛長司。”這時姜澤從外帶回了消息，“大理寺杜衡帶走了許含山。”
懷秀大吃一驚，“怎么回事？我剛從他家里回來。”
姜澤道，“你剛離開，大理寺的人就去了，說是得到了密報。”
“密報？”
姜澤頓片刻，將遇上胡玉珠的事說了。
盛凌容聽言皺起了眉頭。
“不是我。”胡玉珠己大步走了進來，狠狠瞪了姜澤一眼，然后對盛凌容解釋道，“我承認我套取了許含山的話。”
姜澤面無表情，“你去過韓彪的家，然后去了賭場，接著大理寺的人便到了，你又去了許含山的家，大理寺的人也到了，難道真與你無關？”
“是，我也在查這個案子，不行嗎？只許你們查，就不許我查嗎？
盛凌容看向玉珠，“你去了韓彪的家？”
懷秀與姜澤退出了屋子，二人回到議事廳，長安迎了上去，“許含山真的被抓了嗎？”
姜澤點了點頭，長安拍了拍手掌，“他活該。”
懷秀皺起了眉頭，長嘆一聲。
長安道，“大理寺可不像懷秀你這么好說話。”
懷秀道，“他不會認的，大理寺沒有證據。”
“他們不是得到秘報嗎？難道這不是證據？”
姜澤道，“我懷疑是胡玉珠搞的鬼。”
長安張大了嘴。
“還是要找到白骨的真相。”懷秀繼續道。
三人一時陷入沉思。
片刻姜澤問道，“那具白骨，也就是和帆，是怎么死的？”
長安接口道，“他的傷口在腦后，頭骨破裂，應該是被重物所擊失血過多而亡，手腳也有骨折現像，推測是被推入枯井所造成。”
“那么死亡第一現場在哪里？”姜澤又問。
“第一現場？”懷秀愣了愣，“大理寺的卷宗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姜澤道，“要找到真相，案發現場尤為重要。”
長安道，“可事過兩年，如何去找？”
懷秀恍然，“去發現白骨的地方看看，也許會有收獲。”
“我跟你一起去。”長安一如即往的粘著懷秀。
懷秀道，“你去大理寺打探一下許含山的消息，他是否有招認，雖然我認為他不會。”
長安不樂意，“為何不讓姜澤去？”
姜澤哼了一聲，“我陪懷秀去賭場。”
然而懷秀還是搖搖頭，她沉默片刻，“有別的任務交給你......監視杜衡。”
“調查密報？難道不是胡玉珠通風報信？”
懷秀看了看他，猶豫片刻，還是問來，“姜澤，你像是有意在針對她？”
姜澤垂了垂眸，“沒有。”
懷秀不知他二人有何過節，他既然不說，她也不好再問，“但直覺告訴我不像是她，不過若不是她，又會是何人？你先跟著杜衡，或許他有別的什么線索。”
“好。”姜澤不再言語。
“如此，咱們分頭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