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使命
- 卿有昭昭然
- 愛卿河
- 2005字
- 2021-12-05 21:49:08
宋齊眼神注視著他,淡淡道:“說實話。”
宋昱寶一咬牙,手一指:“兔子是張沐他們抓的,先動手的是嚴旭。”
比起洛安,他更想嚴旭倒霉,再者,被宋齊這么看著,他還真不敢說謊。
回過神來,他想自己為什么要這么怕他啊?憑什么啊?明明他就不該怕他!
結果已經出來了,接下來的就交給白旭了,白旭扔給洛安一瓶藥:“給他們擦擦。”又冷冷掃了一眼嚴旭:“你們幾個跟我過來!”
走之前,嚴旭狠狠瞪了一眼宋昱寶,宋昱寶被他瞪得反而得意了,朝他挑釁一笑。
宋齊也準備轉身離開,洛安連忙跑道他旁邊:“宋將軍,剛剛謝謝你啊。”
宋齊淡淡一笑:“不用謝,我什么都沒做。”
洛安卻覺得他已經幫過自己好多次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回到帳篷里,張沐幾人齜牙咧嘴地上了藥,“洛安還好你來的及時。”
王生冷哼一聲道:“這書院真是魚龍混雜啊,時不時冒一個腦子有坑的人出來,一個宋昱寶不夠,又來個嚴旭。”
洛安感慨道:“說到這兒,沒想到今天宋昱寶會說實話嘛,看來他還是有救的。”
徐洋:“我覺得比起我們,他只是更討厭那個嚴旭而已。”
張沐舉手:“沒錯,我贊同。”
洛安也點頭:“好了,你們擦好藥躺一會兒出來吃飯,我去把那兩只兔子烤了。”
烤兔子時,洛安聽說白先生罰嚴旭幾人圍著前面的河跑了一圈,回去后還要掃一個月的校場,并且每人寫一份認錯書,不少于一千字。
洛安覺得最后一項才是最狠的,一千字啊,認個錯湊字數也湊不到這么多吧?
隔壁帳篷,鄭行坐在宋昱寶旁邊幾次欲言又止,在他又一次張嘴閉嘴時,宋昱寶忍不住了:“有屁就放!”
鄭行抽了下嘴角:“宋兄,我就是想問,剛剛不是報復洛安的最好時機嗎?怎么……”
宋昱寶瞥他一眼:“你說我怎么會幫他?放屁!本公子那是幫他嗎?你知道嚴旭是誰嗎?那是本公子的死敵,和他比起來,洛安算什么。”
鄭行不解了:“那在書院這段時間,沒看見你和嚴旭有什么沖突啊?”
宋昱寶不屑道:“那是本公子不想理他。”
鄭行郁悶道:“好吧。”
他們的對話全聽在洛安耳中,這嚴旭看起來比宋昱寶更討人厭啊。她有預感,未來她在松韶書院的日子,有這兩人在,絕不會枯燥了。
……
晚上,天空竟然下起了雨,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洛安將火堆往里移了些,這種環境下下雨真是一點也不美好,地下泥濘不說,空氣中的濕度直往人身上飄。
今天晚上她睡不成樹上了,只好窩在帳篷里一角,打坐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雨還未停,但張沐發燒了,額頭燙的厲害,整個人起不來。
昨天撿的干柴還剩一些,洛安讓王生和徐洋煮點熱水給張沐喝下,她去木屋找白先生要點藥,這種情況下他應該備的有。
他們沒有傘也沒有漁具,王生把自己的衣服給她:“你頂著點雨,別把自己也弄病了。”
洛安沒接:“你這衣服也不擋事兒,我去前面摘幾片葉子就行。”
冒著雨到了木屋外,洛安焦急地敲門:“白先生,白先生!”
白旭不在,開門的是宋齊,見她渾身濕透地站在門外,連忙讓她進來,轉身進屋給她拿了一塊毛巾:“這么急有什么事?”
洛安接過毛巾往臉上隨便一擦:“宋將軍,我的室友發燒了,這里有藥嗎?”
宋齊:“有,你等一下我去拿。”
拿上藥,宋齊沒有給她:“那邊有火你去烤一下吧,想洗個澡就自己燒水,藥我送過去。”
洛安不想麻煩他,但他走得太快,話沒落人已經到門口了,見他手里拿著傘,她便沒說拒絕的話。
在屋里轉了一圈,坐到火邊烤了烤,感覺身上舒服多了,不過衣服下擺都濕透了,這會兒不容易烤干,至于宋齊說的讓她自己燒水洗澡,她一點都沒考慮,萬一她洗到一半人回來了,那要嚇死人的。
見桌上擺著一幅畫,她走過去低頭看,是一副邊境長漠畫,宏偉孤決,視覺上就讓人震撼,筆尖勾勒出的一筆一畫,皆有所感。
她對宋齊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平陽侯府的大公子,百姓景仰的鎮國將軍。
如今再看這畫,她看到了一個有抱負之人,保家衛國,守護山河。
宋齊回來時就看到她在看桌上的畫,洛安聽到腳步聲連忙站起來:“宋將軍,你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宋齊見她衣服還是濕的,抬頭虛攔:“不用急,把衣服烤干了再走。”
洛安便又坐下了,兩人一時相顧無言,她便主動問起在邊境上的事情:“聽說那邊都是黃沙鋪面,一定很辛苦吧?”
宋齊笑笑:“苦又不苦。”
洛安歪頭。
宋奇:“在那里的將士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保衛疆土,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的,到了那里,就只有一個選擇。當你把日復一日的重復這個選擇,那就成了使命。”
成了使命,自然不苦。
洛安心里以為的和他說出來的完全不同,但更讓她感慨和震撼。
幾十萬將士,在戰場上廝殺,在黃沙中站崗,在烈日下練兵,在嚴寒下出兵,好似所有人都覺得這就是他們的使命,知道他們的辛苦,卻又好似沒有人去理解。
不是每個人都愿意上戰場,但國要守,敵要驅,他們就成了最勇敢的那批人。
洛安是第一次意識到,國對于大多數人的意義。
宋齊曾聽院長介紹過,宋齊曾經在書院是排在前三甲,有狀元之才,后棄文從武去了邊境,很多年的時間都守在那里。
面前的他,無疑是讓她敬佩的,至于他說的,一開始到了邊境,是愿意的還是不愿意的,心里有答案,又好似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