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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物

5月21日,清華大學生物學、物理學的一大幫研究生按計劃到達塔克拉瑪干北側121號綠洲基地觀摩學習,淡藍色的大巴上身穿白襯衫的小人一個接一個走出。

從動車到大巴,一路關隘重重,為后羿5號的工作擔憂,閆小五連續三天失眠,沉睡的他被同學留在了青色大巴的最后一排,聽著外面的人類嘈雜聲,閆小五揉著眼睛站起身,還在好奇怎么有司機能把大巴開始四平八穩,仔細一看車內空無一人,沒有司機沒有鑰匙,他只好從窗戶翻出,朝著那飄得老高的紅旗跑去。

翻窗戶的身影被好奇的學生發現,他們大喊,“那個人!是干什么的?”

閆小五嗤笑地向他們晃悠學生證,怕被誤會,只好跟著大部隊一起行進。

“你是哪的學生啊?”守門士兵對著單獨走向自己的學生說,“沒有證件不能進!”

原本就擔心被甩的閆小五被他嚇得心驚肉跳,他遞出學生證,問,“為什么清華的能進,東池的不能進?”

“你是研究生嗎?東池的是老師帶隊領導接進去的,你沒有人帶也沒有證件,不能進!”門衛說。

閆小五摸出小巧的翻蓋手機,撥通了教授的電話,“曹教授?怎么把我丟在這了?喊我啊!”

“你又不是研究生!待會兒,你送我去鳥巢!”曹教授說。

“鳥巢?那你一開始就讓人把你送去鳥巢啊!”閆小五生氣地說。

“你是要去鳥巢嗎?和曹教授一起?”過來一個身材瘦弱的男教師問。

“對啊。”閆小五回道,“你有什么問題嗎?”

“哦,沒什么,我只是問問。”說完他抱緊公文包心虛地走了。

刺眼的太陽光沖刷著空氣中的灰塵,一輛白色越野車在風塵滾滾中冒出頭來,擁有嫻熟的駕駛技術的家伙操縱著它朝站口奔來,停穩一看,平日坐輪椅的曹教授竟然坐在駕駛位,喊道,“上車啊!龍惜閆。”

“是我送你,還是你送我?”龍惜閆問,“你不是坐輪椅嗎?”

曹教授沒有回答。六十多歲的老人駕駛著越野車在柏油路上疾馳,龍惜閆無心觀看遍及一尺高青黃草的綠洲,疑惑地看著曹教授的腿,直到從河道中沖出,冰涼的水濺進脖頸,龍惜閆還是沒有想明白。到鳥巢下車,推著再次坐上輪椅的曹教授進入五角大樓,直逼會議室,門輕輕關上,龍惜閆被留下了,他疑惑地扒著門縫往里瞅,一旁的警衛說,“夠了啊,趕緊離開!”

無聊得在花園里閑逛,對稱的綠化只走一遍就膩了,青澀的草坪專為踩踏而生,嘩嘩的噴泉池里游蕩著小丑魚和貓,沒有人會管龍惜閆,因為他常年跟曹教授在綠洲活動,被放蕩的哭喊聲吸引,他偷偷走到寬敞地方仔細去瞧,國家軍事重地“鳥巢”的花園,一個沒人陪伴的小姑娘坐在木椅上痛哭流涕,事情的起因似乎不言自明,從后羿5號執行任務開始已經過去了兩天,看似并不緊急的會議實際上有數萬人在線上爭論不休。

毫無疑問,執行捕捉任務的后羿5號出事了。

龍惜閆沒有去安慰那個和他一樣找不回親人的孩子,也沒有傷心,他眼神空洞地回到會議室門口,曹教授也剛好劃著輪椅出來,望著她面無表情的皺紋臉,龍惜閆有了結果,他不情愿地再次抓住輪椅手柄,推著身份撲朔迷離的曹教授去他丟掉快樂的花園,緩慢地逼近那個還在哭泣的女孩,曹教授喊道,“停!你要我去關心她?”

“我只是想去問問她是誰。”龍惜閆說。

“原本,我就不建議去觸碰的,可我說話沒有權威。”曹教授說。

“你對那東西很了解?”

“太空,不屬于生物,外來的一切都不是禮物!”曹教授說,她拍著龍惜閆的手示意離開,而往日聽話的學生卻偏偏再度逼近,“那是凌嘉怡的女兒!”曹教授說,“她現在是孤兒。”

六個字直接讓閆小五呆滯了,佇立不安的他說,“什么?我還以為是后羿3號中誰的女兒,后羿5號出事了嗎?”

“你沒看懂我的眼神嗎?你以為結果是,凌嘉怡他們找到了三具遺骸?”曹教授說。

“真相是什么?”龍惜閆冷淡地拉著輪椅掉頭離開。

“主要是討論,如何應對即將進入地月系的星外來客。”曹教授說,“后羿5號失聯了,全太陽系的深海望遠鏡都在密切關注,暫時還沒有有用信息。”

五角大樓花園門前,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人正在和門衛糾纏不清,男人說,“讓我進去吧,這關系到星外來客,真的很急!”

他沒有通行證,門衛堅決不放,男人激動地說,“那個巨蛋,它會毀掉地球的!進入地月系統之前,它的速度就會達到370公里每秒!我用人工智能模擬了所有可能,它的目標不是地球!是BJ!”

龍惜閆請示完曹教授拿著那個高等級的通行證去解救了男人,他說,“我是清華的數學教授,我叫袁博!我應該感謝誰呢?”

“那人不需要感謝。”龍惜閆說。

袁博朝著曹教授深深鞠了一躬,緊跟著龍惜閆跑到了會議室,出示曹教授的工作證,龍惜閆使勁敲了3下門,輕輕推出小縫,看里面都在朝門觀望,便將袁博推了進去。

一個年邁的白發老人在花園跟曹教授耳語些什么,商討了十分鐘,曹教授就被推著再次回到會議室,龍惜閆路過問她出了什么事,她只是面色鐵青地說,“你回綠洲基地吧,不用等我了。”

沒有聽從指令的龍惜閆找到了哭了兩個小時的女孩,他一臉憤怒地問,“你哭夠了嗎?”

以為是工作人員來驅趕,她嚇得不敢說話,吭哧好久才回應,“我不能在這哭嗎?”

“你多大?”龍惜閆問個頭不大的女孩,“我帶你去綠洲怎么樣?”

“我15,我哪也不去!”女孩說,“我要等我媽!”

“她就算回來,也不可能降落在這啊,肯定是航天局的設備有毛病,沒有聯系上,等夜里肯定就好了!”

在龍惜閆強烈的攻勢下,女孩被哄騙到了綠洲基地,學姐用通行證將龍惜閆帶進了生物工程研究地基,女孩跟著龍惜閆到展示區,看著玻璃窗后一個個新奇的植物,她問,“為什么這個草會跳舞?”

“跳舞草,它有內外兩層,在特定頻率電磁波的刺激下,內外層的植物纖維就會開始伸縮,看上去像跳舞,其實是擺動啦!我弄出來的!”龍惜閆說。

“你很自豪嗎?”女孩使勁拭去眼角的淚水,說,“你媽媽肯定會為你自豪的!我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我媽叫閆妮,她是后羿3號的宇航員,你媽媽凌嘉怡就是去找后羿3號還有那失事的三名宇航員的!”龍惜閆寬慰著說。

“她為什么要去找?為什么要為了你媽媽把自己搭進去?”女孩放心地說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她們為的不是個人,而是國家,是在地球的我們。”龍惜閆說,“他們肯定還活著的!等夜里干擾光線弱了才好觀察。我也傷心,我也哭你能安慰我嗎?”

女孩使勁地搖搖頭,可龍惜閆還是哭了,女孩懂事地伸出手去安慰突然變臉的大人,他們相互扶持著走進寢室,直到有人喊吃飯,龍惜閆拍醒了沉睡的凌,在餐廳撥弄著餐盤里的肉排,凌問,“外星來客到底長什么樣,咱們要怎么對付它呢?”

“敲開,吃了唄!”龍惜閆玩笑道,凌卻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

短信鈴聲響起,鳥巢的會議預計會持續到凌晨,曹教授讓龍惜閆將凌送回,并為她帶去綠洲餐廳的飯食。

趕到鳥巢的餐廳,那里只有曹教授一個,擺出飯菜,龍惜閆問,“為什么他們在開會,你不用在呢?”

“我是生物學家,物理上的問題我插不上話!”

“不就是一個小火箭嗎?開一天的會?”龍惜說。

“他們需要對實時信息進行討論,幾乎每天都聚在會議室。”沒等龍惜閆發問,曹教授就說,“結果嘛,3個方法,捕捉、改道、迫降,爭論激烈,我差點就招架不住了,在我的堅決反對下,最終決定將它們變為三個步驟,對小火箭進行降速和外保護,捕捉并改道,讓它迫降在火星。”

“那為什么不讓它落在月球上?”凌問一旁的老奶奶。

“那為什么不讓你去開車呢?”曹教授說,“你太嬌小,為了實行安全、成功率和后續工作便捷性考慮,火星是最好的選擇。”

當曹教授要將最后一個雞蛋松緊嘴里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對方催促她趕緊過去。

在會議室門外,龍惜閆帶著凌焦急地等了半小時,劃著輪椅出來的曹教授臉上寫滿了愁容,龍惜閆問,“發生了什么?”

“我問,你們能算出它的質量嗎?幾萬人都愣住了。”看凌在場,曹教授沒有說實話,“他們吵起來了,因為小火箭減速了!”

看懂示意的眼神,龍惜閆讓凌回去找家人,凌卻要走了龍惜閆的智能手機,推著曹教授找到樓梯拐角,曹教授說,“木星的監控衛星失去了信號,后羿5號失蹤了,全太陽系的深海望遠鏡都找不到它的蹤跡,部分銀河系外的天體也消失了。”

“這符合物理規則嗎?是光學問題?”龍惜閆問,“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發出或反射的光沒有了!被東西擋住了!天要黑了,龍惜閆,來的可能是一艘恒星系級的星際艦船。”曹教授說,“還有一條閆妮發出的求救信息,但內容殘缺不全,還在修復。”

從母親的悲慘信息中抽出注意力,龍惜閆問,“袁博呢?他們討論得怎么樣?”

“袁博的觀點是,我們不可能捕捉得了小火箭,它會躲避,甚至攻擊,因為它有著無法更改的目標,地球-BJ,如果攻擊它,會刺激它進行反攻,用暴力強行偏轉方向可能會使它撞進太陽,我們也沒法把它送離太陽系,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死。”曹教授說。

“這不是你的觀點嗎?你還提議,做掩體工程進行隱藏,用更高文明痕跡來誘導它轉移。”

“那怎么了?我只跟你說過,沒有跟他們講。”曹教授說,“無聊的會議需要實時數據來修正應對方案,現在的問題已經上升到了生物和哲學,所以我才至關重要。星外高等生物群體悄聲送來的盒子,真正決定命運的還是我們這些做題的人,往大海中拋竿,奇怪的魚餌是吃還是不吃呢?”

“好奇的話人們就會摸摸看。為什么不告訴他們呢?難道你要看著人類被滅絕?”龍惜閆說完,曹教授只是微笑地點了點頭。

龍惜閆并沒有過于激動,他們找到在黑暗中玩游戲的凌,看著自己手機上跳動的小游戲,游戲角色回到家喊道,“我回來了,媽媽!”龍惜閆問,“這是什么?”

凌說,“這個游戲叫‘回家’,我們作為一個精靈,可以幫助學生、小孩、醉漢回家,路上會遇到各種奇遇,可以選擇做任務獲得好評和幸運星,也可以直接回家,評價值越高媽媽會在家里做的飯就越好吃。”

“你平時學習成績是不是非常不好啊!”龍惜閆問。

“胡說,我可是大學生!”凌說,“我自己做的弱人工智能游戲。”

15歲的大學生還會做人工智能游戲,龍惜閆難以置信地說,“你再說一遍?”

凌抿著嘴唇沒有說話,感到失落的21歲的大二學生龍惜閆搶過手機憤怒地跑了,曹教授跟失去了手機的凌聊天,凌問,“你覺得外星來客里面裝的東西是什么?”曹教授遲楞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凌說,“我覺得那是‘魔物’,通過因為好奇和它接觸人,來了解這個高等文明,了解他們的品性和居住環境,還有生活習性,然后它會利用我們缺點讓我們分崩離析,它肯定帶著‘生物病毒’,那是對生物最有效,且不會傷害環境的武器。”

“它會利用人性、改變人性,甚至創造人性,讓我們自取滅亡,封鎖我們,讓我們燃燒殆盡。”曹教授說,“用魔法對抗魔法,用生物對抗生物,用光對抗光!”

“你好厲害啊!”凌說,“如果我們能修復好環境,降低對自然和外部世界的威脅,它會覺得我們無害放過我們,甚至離開的。”

“放過?你要知道,它能來這,說明是單機運行,鎖定目標、確定攻擊方式都是一次性的,它可不通人性!”

“你知道這么多,為什么不告訴那些人呢?”凌說,“拯救世界啊!”

“一些人認為它是禮物,一些人認為它是武器,還有些人不在乎,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人們會逐一嘗試的,迎接、攻擊和不聞不問,但耐不住好奇心,做前兩種選擇都要對它進行‘實地勘察’。這可不是環保問題,孩子!”曹教授說,“我給你講個故事,某個太陽系,有科學家經過研究發現,地球的公轉軌道在收攏,因為人們把地球挖得千瘡百孔,排放了大量溫室氣體,高樓阻擋了風的移動,還產生了大量電磁波,包過人類的生命活動,這些都導致了地球自轉和公轉的變化,地球會在300年內掉進太陽,也就是‘太陽隕落’。

有人拿出宇宙膨脹來反駁,很快這個科學家也被證實是精神病關了起來,余熱持續了十年便消失了。對這個猜想的研究一直沒有中斷,有一天,研究人員發現,太陽真的在往下掉,于是人們慌了,人們開始實行逃離地球計劃,但進展到一半時,又證實觀測錯誤沒有風險,兩百年后,‘太陽隕落’再次被提出,人們顧不得去猜疑,重啟了計劃,可兩百年前的設備早就報廢了,于是人們重新開始建造飛船,沒幾年,夏天變得非常熱,冰川加劇消融,冬天又變得極冷,很快,地球被冰封了。你說,這是為什么?”

“本來沒有關系,但人們因為恐懼肆無忌憚地消耗資源,就創造了預言的結局。”凌問,“那你為什么不跟那些人好好講解呢?”

“我說不上話!外星來客來不來地球,我沒有決定權,也不是普通民眾能決定的,擁有最終投票權的只有坐在那兒開會的家伙們。他們為了研究,拋棄了全人類。星外來客,我們觀測到的最快速度近光速的一半,早在太陽系外它就已經盯上地球了!我懂得很多,可我不敢說,因為沒人聽我的,讓人類歸于自然,就是讓人類回歸自然循環,在‘吃與被吃’中繼續繁衍,那是非文明的。”曹教授說,“零點過后,將會發起第17次民意調查,聯合國藍星防御大會將會下達應對指令,地球人類命運的十字路口就在明天。”

“那,我媽媽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凌問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第二天凌晨,凌隨著工作人員登上了鳥巢旁200米的高塔,在頂層的觀測臺,憂郁的她放棄了用巨型望遠鏡觀察太空,她抱著雙膝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順著草原地平線遙望東方,微亮的光芒從眼皮底下升起,柔和的陽光沖擊摩擦著草葉上的露水,失去了歡聲笑語的空氣逐漸變得干燥,滑落的淚珠閃爍著金光,臉頰變得黏答和滾熱,凌無聲地哭泣使工作人員不敢打擾,他們只能等太陽驅散灰蒙的霧,等熾熱的光將凌從孤單中驅逐。

瞅著龍惜閆離開的方向,她壓抑的懵懂情感隨著星星的消失爆發了,所有人都拋棄了她,唯一牽掛的人去送死只是為了讓全世界過得更好,而不是為了她,有能力拯救世界的人卻甘愿在落寞中看著人類滅絕,決定全人類命運的僅僅是能夠接觸到選擇題的少數人。她念道著龍惜閆走時跟她說的話,“草原上沒有樹哪來的鳥呢?鳥會歸巢,樹會被燒毀,可土地會依舊存在,鳥依然會回來。”

龍惜閆趕回蘇州,無法在火車上安睡的他癱倒在了曹教授家。

5月23日,鳥巢的會議室中,所有的物理學家再次劃掉了本子上的讓他們引以為傲的質能公式,小火箭為人造物,但里面的東西不知道成分和密度,有固定的體積,但速度超過233公里每秒,還會做減速運動,人們無法確定外星來客的真實質量,無法計算捕捉的撞擊力,沒有準確的數據可以為捕捉和偏向工作做指導,國內頂級天體物理學家曹湘將腦袋歪到一邊,說,“曹教授,運動物體的質量怎么求?”

“沖擊力和質量?”

“它是活的,怎么做都會失敗的。敵人、緣由不知何在,沒有投降的對象,也沒有突破口。”曹湘說,“我們被調戲了,它在左搖右擺,時不時還螺旋加速,我覺得它的質量在不斷增加,就地球的引力結合能、外星來客對周圍天體的引力影響而言,它產生的能量只夠炸毀BJ,但它并不一定會在撞擊后停止移動啊!”

“既不優雅,也不炫酷,煞白的才是真實,能從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來到這里,無力反抗是必然的,害怕的就是它攜帶生化武器。”

地球鳥巢里的指揮官們還在擔憂,氫彈和核磁引擎的爆炸會使小火箭沖出捕捉軌道。

在小火箭的橫跨230光秒距的預定軌道上,每隔1000公里就有一支太空捕捉隊,能起到作用的卻寥寥無幾,銀白色身影在定居軌道的監控衛星前一閃而過,裹上鋪滿一路的防撞泡沫當棉被,不斷地撞破氫彈速度卻絲毫不減,為了測量沖擊力,巨大的飛船引擎頂著一層層非牛頓流體和它迎面相撞,一個白色的團子在黑幕上點綴出一坨坨幽藍玫瑰。

速度不見反升的它沖進磁場豎井引發爆炸,碎屑中閃出一個小巧白蛋,這時它的速度已經超過了300公里每秒,如預料的一樣,所有的方法對都對它無效,但人們得到了估算質量,鳥巢緊急指揮將花里胡哨的捕捉、偏向工作變為2號計劃“避其鋒芒”,為了避免地球和外星來客相撞,要盡可能地改變白蛋的速度和方向,讓它和地球擦身而過。人們賭,它不會撞爆太陽。

“我們什么都沒有做,它為什么要來呢?”

曹教授對后悔學習物理的后羿計劃的總工程師說,“它不是沒有惡意,只是并沒有讓我們感到恐懼,一枚核彈掉在了村子里,卻找不到敵人,村民們連談判對象都沒有,只能惶恐地逃離,這不是物理問題,這是一個生物心理問題。”

總工程師說出了所有人都在喊的話,“天吶,天吶,這太可怕了,只是一顆長約一米重約10噸巨蛋,我們竟然毫無辦法,難道一切都只能寄托在向外發送的黑暗森林求救廣播嗎?都20年了,也沒見回應。”

“物理學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迷信,光是最大的謊言家。”曹教授說完,臉色鐵青地離開了,她不指望迷信“大爆炸宇宙論”百年不改的蠢貨們能懂得真正的宇宙奧義。

預計相遇時間還有兩個月,有神論者穿著統一的白色服裝在顯眼的空地上日夜祈禱,害怕又心存僥幸的人們開始了遷徙,鳥巢始終沒有告訴世人,它的預計目標是BJ,高層臨危不亂,有心人卻躲進了地下金庫,窮苦人辭去了工作都回家了。

中午,曹教授的女兒悄聲進入,孫女發現沙發的被褥下蓋著一個巨大東西,她悄悄靠近撲了上去,使勁揉踹卻硬邦邦的,掀開被子一看,驚訝地叫道,“呀!這里怎么有個人呀!”

龍惜閆被重物折磨得緩慢蘇醒,他躺在沙發上還不知所以,電視上劃過的是密密麻麻的程序代碼。

“你是誰啊!”主人問,“我報警了啊。”

“我也要報警,我先抓住他的!”小女孩歡喜地將龍惜閆脖子死死抱住。

“我叫龍惜閆,是曹教授的學生,暫住一夜而已!”閆小五說,“快把小孩拿開!”

“你叫龍吸水是嗎?”女孩說,“被抓住的賊,你請我吃冰淇淋我就偷偷放了你。”

“我家電視怎么了?”主人問。

“我學著做程序,用計算機模擬細胞的成長,模擬人類的憑空感知。”龍惜閆說,“還有人工智能。”

“地球都要毀滅了,你還有心思睡覺?”主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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