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鑰匙,要不然,送你們歸西!”
看著眼前將自己和香雪海圍堵起來的十幾個壯漢,林詭臉上滿是無奈。
怪只怪淵旭和天道公子二人的發難,拖延了他們太久的時間,以至于藏身之所還未找到,就被這些為搶奪月之鑰匙而來的人給揪出來了。
“咱要不給他們得了,這燙手山芋,愛誰要誰要。”林詭側身對香雪海悄聲道。
“沒了它,咱們怎么拿到移山書卷,不行,我不給!”香雪海也悄聲回應道。
看著她此刻倔強的模樣,全然沒有了帥府大小姐的沉穩,活脫脫就是個正任性耍脾氣的小女孩。
看來她對這移山書卷,是真的非常執著了。
林詭當然相當吃這一套,他現在也非常想滿足她的任性,拍著胸脯對她說:
行,都依你!你開心就好!
可奈何眼前這形勢,他們不交這鑰匙,哪里還能脫身啊?
“你還能再用一次嗎?那個......砍柴。”
香雪海寄希望于林詭擊退淵氏二人時使出的那恐怖的刀法,說著,就要把手里的劍往林詭的手上遞。
“這招出其不意還行,這么多人死盯著,我哪看得到人啊!”
擺了擺手,林詭沒敢接劍,誠如他所說,待他擺開架勢開始怪叫,這些人早就上來把他們砍了。
這招,也只能是搏個出其不意。
“看來你們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兄弟們,殺了他們,把鑰匙搶來。”
對面這群人顯然沒什么耐性,當即便要沖上前來搶奪。
林詭二人見狀,也只能硬著頭皮準備迎戰了。
只是這時,一道桀驁的聲音從這群壯漢的身后傳來:
“那你們,知道死字怎么寫嗎?”
聽聞此言,壯漢們當即暴怒回頭。
可當他們看到來人時,臉色卻幾乎同時沉了下來。
“秦少爺,你已經得到了日之鑰匙,又來此地作甚?”為首的壯漢沉聲問道。
透過壯漢們身體間的縫隙,林詭看清了來人的樣子,正是秦染。
在入秘境前,香雪海就特意向自己提到過這個人,林詭也自然對他有幾分印象。
只是,眼前的這位秦染秦少爺,似乎在氣質上,和外面的時候有些不一樣。
仔細觀察一番,林詭才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秦少爺,許是被接引者的一道強光給照傷了眼睛,兩只眼睛到現在都沒能完全睜開,活脫脫一個瞇縫眼。
本來氣宇軒昂的貴公子氣概,在這雙瞇縫眼的加持下,竟給人一種猥瑣至極的感覺。
“我來這里,自然是為美麗的香大小姐解圍來了。”
秦染笑道,小瞇縫眼看向香雪海。
“那就多謝秦少爺了。”香雪海面無表情,禮貌地回道。
“秦少爺當真要如此嗎?”
這些壯漢似乎并不想就此退卻。
都是來奪寶的,沒人想無功而返,哪怕你秦少爺在外權勢滔天,可這秘境中,權勢又能有何用?
顯然,他們想搏一搏。
“我想如此,便如此,你能怎樣?”
秦染狂傲的話登時點燃了壯漢們的怒火,他們當即抄起武器,朝著秦少爺沖了過去,想要憑借人數優勢,將其拿下。
“聒噪!”
只見秦染沒有絲毫懼色,長袖登時瀟灑一揮,一道氣浪便將本欲上前的眾壯漢又逼退了回去。
“士階后期!”
聽著這壯漢驚訝的話,又看了看他現在驚訝的表情,林詭都快麻木了。
別吧!是個人都是士階嗎?
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一定要好好修行,快些讓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才是。
“茍鵬,別讓這群不長眼的雜碎,臟了本少爺的手!”
聽到秦染的召喚,一個身形壯碩如牛的光頭男子沖了過來,看見這一群壯漢,二話沒說,揮拳便砸。
從其對秦染的言聽計從,林詭猜到,這應該是秦家的護衛了。
宗階不能進的話,那不用猜了,肯定又是士階后期唄。
幾個回合下來,這位茍鵬猶如虎入羊群,三下五除二就把眼前十多個壯漢擊倒在地了。
對這個護衛,林詭心中只給出了一個字的評價:猛!
對壯漢們的攻擊,他幾乎不躲不避,打法突出了一個不要命。
“香小姐受驚了。”
沒去看一眼倒地的一眾壯漢,秦染快步走上前來,對香雪海含笑道。
連聲音,都刻意地溫柔了幾分。
只是在一旁的林詭看來,這個正對著香雪海瞇眼笑的秦少爺,油得有點發膩......
“多謝秦少爺了。”香雪海依然是禮貌地回答。
“之后便與我同行吧,我來保護你。”
“不必了,秦少爺,雪海有人結伴了,我們祭壇見吧。”
“誰?”被香雪海拒絕,秦染這才看向了一旁的林詭。
“這小子是誰?”
“林詭,我的謀士。”
“呵,一個小小謀士。”秦染當即嗤笑一聲,“怎得還帶副面具?”
“我......”
林詭剛要回答,香雪海便出言打斷了他。
“他樣貌丑陋,無顏見人。”
“......”林詭。
“這丑陋之人怎配與你同行,還是讓在下護你前往祭壇吧。”
你才丑陋之人!你們全家都是丑陋之人!林詭聞言暗罵。
“秦少爺好意,雪海心領了,只是我偏偏就喜歡和這丑人同行,實在抱歉。”香雪海再度拒絕了秦染的邀請。
聞言,秦染當即臉色陰沉了下來。
但他似乎又強行忍住了怒意,擠出一絲笑容,道:
“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雪海,在京都時,我便與你提過的,只要你答應了我,我可以讓你父親回京,讓他繼續當元帥。”
“心意?所以秦少爺是想娶我?”香雪海聞言反問道,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只是林詭看的真切,她的眼里,分明隱隱泛起了水霧。
“呃......這男女之間,又并非非得談婚論嫁。”秦染被這么一問,頓時一僵,繼而含笑回道。
“哼。”香雪海一聽這話,不再理會他,轉身便離開了。
林詭自然快步跟了上去。
待得二人走后,秦染臉上的笑容褪去,滿是陰翳。
“你遲早是我的!”
......
“他讓你答應他什么?”
走在前往中央那棵巨樹的路上,林詭開口問道。
他當然看的出現在的香雪海似乎心情很差,但他還是問了。
“他想讓我變成侍奉他的鼎爐。”
“無恥。”雖然已經猜到了些許,但親耳聽到,林詭還是忍不住罵上一句。
“我從小就很厭惡秦染這個人,他想把一切好的東西都據為己有。背著個神洲第一美女的名頭,他自然不愿放過我。”
“所以他向香帥提過親?你沒讓香帥答應?”
“他不敢提親,或者說,沒人敢來向老爹提親。三千大山那次,是頭一回。”
“為什么?”林詭有些疑惑,在他看來,香雪海可是傳言中神洲第一美貌的女子,想向她提親的人,怕是要踩爛香帥府的門檻的。
“因為他們害怕,害怕娶我,會遭受到天道的詛咒。”
此言一出,林詭當即一驚。
“誰的詛咒?”
“呵,很可笑吧,”香雪海回頭看向林詭,慘然一笑,眼角卻泛著淚花,我見猶憐,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連是否真的存在都沒人能說的清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