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鹿肉是烤著好吃一點吧
- 被天雷劈后我拿了爽文劇本
- 鶴見鶴
- 2363字
- 2022-01-16 17:00:00
時間倒退回秘境結束前一日。
彼時長澤正祭出靈獸契約的法決預備單向與岑妙妙結契。
就在他手中的靈力氣團觸碰上岑妙妙身外流動的光繭時,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光繭中傳來,即使長澤已經有所準備,卻依舊小覷了光繭中靈力的強度。
他識海驟然受創,眼前一黑。
等再睜開眼時,他卻發現自己已經退回了獸形幼態。
幻境已經散去,四周是秘境里常見的碧水藍天,鳥鳴清脆,羽毛艷麗的靈禽撲扇著翅膀,長尾劃過天際。
不遠處有一汪看不見盡頭的澄澈胡泊,水波蕩漾,不時有錦鯉在其中躍出,圓眼大嘴嗷嗷待哺。
長澤看著自己短小的蹄子,探視一番自己靈府,少說修為回退兩百年,不禁一陣無語。
為了收下岑妙妙身上的靈力,他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不過在深深嗅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精純靈氣之后,他覺得自己勉強也沒蝕本。
旁邊傳來磨牙聲,長澤轉過頭,看見昏迷不醒的岑妙妙倒在自己不遠處,磨牙聲正從她嘴里傳來,臉上尚且掛著滿足的笑,不知在做什么美夢。
那些負載在她身上的靈力已經盡數消失,被淬煉成天地靈氣歸化于秘境中,只是這三才境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徹底消化掉這些毫無雜質的精純靈氣。
岑妙妙滾圓的身軀終于恢復了自身纖秾合度的體態。
長澤仔細打量一番:那些他不知來源的咒印未曾消失,反而在岑妙妙裸露出來的手腕腳踝上留下了青黑的印痕,交纏組成了一圈繁復紋路,憑空顯得神秘起來。
照理說岑妙妙此時應當已經能醒過來,可她依舊人事不知地躺著。
長澤小蹄子踢踢踏踏奔到她身前,想試試自己剛剛完成的靈獸契約。
他看向自己的新“靈獸”——岑妙妙。
把岑妙妙反向當“靈獸”與他結契,由契約的力量消耗此前她已經暴動的靈力,再由他收束到身上,本是最省事的方法。
雖說出了點無傷大雅的意外——
不過,長澤自恃身為一境之主,雖然反向成了修士的主人,怎么算也是岑妙妙血賺不虧。
長澤湊到岑妙妙腦袋旁邊,用蹄子撥開了她的頭發,卻并沒有在她脖子上看見意料之中的金光。
通常契約剛剛完成之際,靈獸的脖頸上會出現象征被馴服的一圈金光咒印。
長澤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心念電轉,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自己似乎遺漏了什么。
他沒有完成締結契約的最后一步就被靈力擊中識海昏了過去,難不成……
長澤輕抬前蹄,召出一面鏡子,他伸長脖子朝鏡中看去——
一圈柔和的光環如碎金般繞著鏡中靈鹿脖頸上的雪白皮毛,上面還浮動著不斷明滅的咒印言靈。
長澤:“???!!!”
他用力甩了甩腦袋,頭頂的颶風雷電被甩得滋啦作響,再看向鏡中,靈獸契的金光依舊紋絲不動。
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
岑妙妙是被冰冷的水給滋醒的。
她睜開眼看向罪魁禍首——一頭皮毛雪白的翹屁嫩鹿,它毛茸茸的頭頂懸著一片漆黑風雷,還不停往外冒夾雜金光的小水花,仿佛隨時準備再滋她一臉。
岑妙妙腦子轉得再慢也記得昏迷前發生的事,她摸了一把滿臉的水,把頭發擰干,發出獰笑,“你干的?”
這玩意兒雖然看著小巧玲瓏一只,但是膘肥體壯,烤熟了一定很好吃。
長澤:“……”
頂著岑妙妙的目光,長澤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兩步。
他實在難懂,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連眼神里都寫著一張今日菜單的?
岑妙妙舉起雙手,看向腕子上青黑的咒印,“這……”
她見長澤旁邊不遠處懸浮著一面術法召出的水鏡,立刻爬起來朝鏡子奔了過去。
長澤面色陰沉,看著這個不知道對他使了什么手段逆轉靈獸契的瘋婆娘扒著鏡子左照右照。
他承認,壓在她身上的靈力悉數傾瀉之后,她的確挺漂亮。
好吧,但凡這瘋婆娘姿態能優雅體面一些,也能稱得上美艷不可方物。
雖然行為舉止傷眼,難登大雅之堂。
岑妙妙可沒管旁邊心理活動豐富的小鹿,在看清鏡中人影的那一刻,雖然在意料之中,卻還是忍不住顴骨升天,忍不住原地轉了個圈。
她探了探靈府中的四極咒,發現一半封印已經碎裂。
長澤隔老遠在她身上嗅到了一股“喜悅”的味道,忍不住吸溜了一口這美味的七情——
權當岑妙妙欠他的。
想起前面打水漂的幾十個幻境,長澤又哼哧哼哧憤憤不平地用力嗅了幾大口。
岑妙妙這才想起旁邊的小鹿。
她走過去,一把拎起丁點大的小鹿,“喂,你是……”她湊近他,“你是先前那只心魔吧?”
長澤被岑妙妙輕而易舉抄在手里,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是他不反抗,而是——
他現在已經單方面成了岑妙妙的靈獸,并不能違背契約主人的意志,岑妙妙能隨心所欲對他做任何事。
不過顯然,她似乎尚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他的主人。
長澤琢磨了一會兒的功夫,岑妙妙又手上使力,晃了晃它的腦袋,“別裝死,我認識你。”
長澤:“……”
長澤:“你有沒有常識?心魔虛無縹緲,乃幻象中的一種,即使有形,也如煙霧一般,你見過能凝實身體的心魔么?”
岑妙妙:“那你是誰?”
長澤:“咳……我乃此境主人。”
岑妙妙恍然,“喔——你說你是秘境頭子?”
長澤雖然不大愿意承認,卻還是含蓄地點了點頭。
哪知岑妙妙將它一把摁在地上,將他腦袋狠狠壓在草堆里,跟著蹲了下來,“騙誰呢?當我三歲么?你要是這秘境頭子,我不早就考完試了?”
長澤心說:你跟三歲孩子之間,大差不差。
可臣服于契約下的他還是老老實實把自己只是被拉來當臨時心魔,并與岑妙妙在各個幻境里結下的梁子一一陳明了。
岑妙妙聽完后,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連眼神都慢慢變得渙散起來。
她幽幽問道:“綠衣丫鬟是你么?”
長澤:“是。”
岑妙妙:“那窮酸老頭兒是你么?”
長澤:“對。”
岑妙妙:“那……”
長澤:“那鹿也是我,刀客也是我,通通都是我……”
岑妙妙:“都是你本鹿出演?”
長澤:“可以這么說。”
岑妙妙:“草。”
原來一開始她要不打斷長澤的話,就能平平安安考完擇選考試走人,何必還不停在幻境里被卷來卷去差點把自己弄掉半條命。
她心里燒了好幾炷香,這才把自己做為一個土鱉的事實深刻反思完畢。
長澤眼看著她粉白軟嫩的臉上滑下兩行清淚。
美人垂淚,無論對象是人是鹿,高低都會心軟一點。
他以為她在后悔如此粗暴地對他,心中惦記著這小姑娘畢竟是契約出岔子之后自己的主人,便大發慈悲地開口,“無妨,雖然你對我不大尊重,但是……”
“鹿肉是烤著好吃一點吧?”
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