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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堅持

在同學們的喧鬧聲中輔導員走進了教室,臉上帶著他招牌式的微笑,此刻在肖雨眼里,那微笑簡直就是陰謀詭計的代表,老奸巨猾、腹黑、滿肚子壞水……肖雨突然發現,把所有不太好的詞語用到他身上,都極為傳神和貼切。

輔導員干咳了聲說道:“靜一靜,宣布一個重要決定!”

教室很快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注視著輔導員。很多人心中隱隱約約已猜到他口中所謂的“重要決定”是什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聲來,心中猶如被貓爪撓了一般,硬生生忍著,很難受。

“咳咳,通過我們班全體人員深入研究,且征得系領導的同意,我們向系里推薦了班最優秀的運動員,征戰下星期校運會!”

臺下,一個個表情很古怪,有的扭曲,有的強忍笑意,臉上憋的通紅。

系主任看了一下正沖他翻白眼的肖雨,又干咳了一下,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本次運動會,可以說我們參加項目最多,尤其男子項目,我們參加最全,創了我們班史之最,具有歷史性、劃時代意義……”

“哈哈……”

“呵呵,對,創造了歷史!”

……

輔導員的話音未落,臺下笑聲大起,甚至有的人抱著肚子大喘氣,沒想到輔導員會這么搞,與以往動不動就會長篇大論訓斥人的他判若兩人。

在哄鬧的笑聲中,輔導員依舊板著臉,故作嚴肅地掃視著臺下,然后兩手在空中虛按兩下。待大家艱難地安靜下來,他又開口了,“這次,我們推薦的運動員只有一個,那就是肖雨同學!”

他的話音剛落,臺下再次爆發出哄笑聲。輔導員笑了,全班同學都笑了。笑聲很大,很肆無忌憚。這一次沒有人在忍著,憋了半天,終于不用再忍了。有些人揉著肚子,有些人都已笑出了眼淚……

在這爆笑聲中,只有一個人沒有笑,肖雨。一個?就我一個?有必要這么扯淡嗎?太坑人了。還有系里的領導們,怎么能允許這等事發生?還有學校的那些老家伙,一個人參加全部比賽項目的事情竟然能同意,這也太過分了。

卑鄙、流氓、無恥,扯淡……肖雨把所有能想到的詞語進行無數次排列組合后,在心里狠狠地地問候一下輔導員。

他不愿意參加。不用想就知道參加全部項目會是個什么結果,那根本就不是比賽,那是在耍猴,是把自己當猴耍,并且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這是要玩死他的節奏啊。

“大家靜一靜,”待教室里稍微安靜了些,輔導員又說話了,“為了參加好此次運動會,我宣布,我們班所有人都要全力以赴,服務好我們的運動員。下邊,我做一下分工……”

輔導員在臺上唾沫橫飛,哪些人負責監督訓練,哪些人負責現場統籌,哪些人負責現場啦啦隊,誰負責蹲守跳高項目、誰負責蹲守標槍項目等等,總而言之,就是要每個項目處安排有自己人,絕不能使肖雨漏掉哪個項目。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圍著肖雨一個人轉,肖雨要是熄了火,整個班與這次運動會就沒關系了。

輔導員具體講了啥,肖雨根本沒有聽。他不想聽,也懶得聽。這次賽前動員會在人群的爆笑和哄鬧中結束了。大家尤意未盡,有說有笑,可肖雨很無言,只能白眼應之。他被揪著短處,曠課,這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主動權全在輔導員。為了學籍,只好忍著。

被人耍的感覺很不爽,肖雨不愿意在這里待著了,反正距離運動會還有十天他準備專心修煉。

中午,在經過反復的拍胸脯保證一定會提前到校參加比賽后,輔導員才準了他的假。當然,他請假的理由不是修仙,而是說自己的腿不舒服,要將養身體,以備比賽。輔導員雖然不怎么相信,但也不好拒絕,只能狐疑地點頭同意,同時把晌午威脅肖雨的話再講了一遍,才算放心。

回到別墅已是傍晚,余嫂早給他備好了飯菜,不是太多,怕發生初來別墅時發生的情況,但都是很奇特的靈材制作。肖雨現在太需要這些了,鍛體術全靠淬煉靈氣滋養肉身,若沒有這些東西支撐,他根本就無法修煉。

待靈食進肚,肖雨回屋盤坐下來,按照鍛體術肌體篇所記法門,淬取靈食中的靈氣。

靈氣慢慢在體內游走,可這一次,肖雨向按法門所述控制這些氣流,可總覺得這些靈氣似乎有自主意識一般很難掌控。他初時不解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按理說這已是第二次運轉這個法門,應該比第一次更熟絡更容易才對,為何會出現這個情況?

他琢磨良久,突然有個念頭徒然而起。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第一次修煉時,體內的靈氣是被淬煉過的,是凌月兒替他完成,融進全身肌體的。也就是說,那些靈氣在某種意義上說,已屬于他肌體里的一部分,他只需將那些靈氣調動起來,按照法門和肌體融合即可。而這一次,他體內的靈氣雖然不多但沒被淬煉,想要吸收反倒比上次更難。

修煉,不是自己剛開始想象的那么簡單,難怪凌月兒離開前只給自己留這篇鍛體術第一篇。

想到此,肖雨反倒冷靜了下來,再次運轉起鍛體術。漸漸的,那些靈氣在他體內開始躁動,所到之處,劇烈撞擊肌體,似乎要突破他肉身的束縛。劇烈的疼痛驟然而起,好像身體要裂開一般,幾乎難以忍受。

這與第一次吃靈食后,全身欲要炸裂的感覺相似,但不完全相同。那次靈氣在他體內游走的雜亂無章,如同大壩崩塌洪水宣泄;而這一次,那些靈氣卻如一道河流,隨著鍛體術的運轉,朝著一個方向沖撞。這種感覺很痛苦,他的身子不斷顫抖,豆大的汗珠在他額頭上冒出。

此時的他有股停止運轉鍛體術的沖動,可強行忍住了。因為他記得在卷經中有過這種介紹,初練者大都會有此種感受。由于第一次這種感覺不明顯,所以他沒怎么留意。

汗水已浸透衣衫,甚至身體上有的部分位置已開始痙攣。但他依舊沒有停下,咬著牙苦苦堅持。

他有個特點,有股對自己的狠勁,簡單點來說就是不服輸,越是困難越有堅持下去的想法,正如輔導員讓他參加全部男子項目一樣,雖然不樂,雖然覺得很扯淡,但在心底深處總有堅持參加的想法,雖然不知道結果會是什么,但絕不放棄。這也是凌月兒在眾多人中挑選出他的原因之一。修行,逆水行舟,沒有這股勁頭,絕不可能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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