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納多的診所外面，一群人待在墻角的陰影中。

一個滿臉大胡子，頭上卻沒有半根頭發的男人被圍在了中間，腰間還插著兩根電擊棒，手就放在邊上。

“斯賓德勞，你不在舞步走廊里好好當你的狗腿子，來這干什么？”

一個身材有些纖瘦的男人注視著對面的光頭，絲毫沒有身體上的差異而感到畏懼。

在男人話落后，其他人也惡狠狠的看著斯賓德勞。

“把你的嘴放干凈點希爾科，我是來為男爵打探消息的，畢竟那位可是真正的法師。他要是肯幫忙，男爵們就會舍得花錢。”

斯賓德勞看了一眼小巷外亮著燈的診所，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出傳出。

接著，他冷哼一聲，瞥了一眼希爾科身邊的人：“還有，范德爾就是這樣教你們的么？男爵為你們提供了幫助。”

聽著斯賓德勞的話，希爾科額頭上不經意間浮現幾條青筋。

“哼！煉金男爵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和皮城的人穿一條褲子，提供幫助只是因為有利可圖！”

“那些該死的工廠不斷壓榨我的工錢，還T馬B的要把污水排到我家里！”

“斯賓德勞，男爵給你開的工錢有沒有皮城的車夫高？哈哈哈！！虧你還在給他們賣命。”

希爾科手下可不像他一樣，一個一個出言抱怨著，嘲諷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怨恨。

他們紛紛用手擺出鄙視的動作，伸出舌頭，表情玩味，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聽著耳邊不斷的嘲諷，斯賓德勞沒有抽出腰間的電擊棒，也沒有搬出男爵們來壓制這些人。他們說得對，男爵里沒有什么好東西，所以就讓他來當男爵吧，只需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希爾科抬起胳膊，示意他們停下。

皮爾特沃夫瞧不起祖安，煉金男爵們同樣是祖安的禍害，但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著推翻煉金男爵，而是如何為祖安贏得地位！

祖安需要團結一心，他們的力量遠遠不足皮城，團結是他們唯一的優勢，現在沒有精力花費在內耗上。

“可是，希爾科……”

手下還是有人不服。

“停下！”

希爾科再次舉起胳膊。

斯賓德勞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稍稍揚起腦袋：“希爾科，他們說得對……”

聽著斯賓德勞不知所以的話，希爾科有些懵，他這是什么意思？

嘎吱……

就在希爾科思考的過程中，診所的大門打開了，將他給拉回到現實中。

出來的人正是范德爾。

希爾科從小巷中探出身子，朝范德爾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他剛一進來，就看到了被圍在中間的斯賓德勞：“斯賓德勞，你怎么在這？”

“我來看看，如果順利的話，男爵們會多提供很多幫助。”

“不過看起來，這些幫助你們是拿不到了。”斯賓德勞嘲諷道。

他已經注意到范德爾失落的表情，自然把事情的結果猜的八九不離十，那位法師拒絕了范德爾。

范德爾自然不會認慫，冷哼一聲，回擊道：“要是一切順利，煉金男爵就可以趕緊回家收拾東西跑到比爾吉沃特了！”

“你只會逞嘴皮子功夫？”

“怎么？你想試試我的拳頭？”

范德爾拍了拍腰間掛著的金屬拳套，砰砰作響。

“希望你的拳頭能和你的嘴皮子一樣堅固！”

斯賓德勞自然不會在這地方動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無須在在這待下去，撂下一句狠話，趕緊離開了這里。

……

待斯賓德勞離開，范德爾和希爾科帶著手下們回到了福根酒館。

酒館里面的房間。

二人相對而坐，桌子上擺了兩杯渾濁的黃酒。

剛剛倒好酒，范德爾拿起酒杯，放到嘴邊。

希爾科上前按住范德爾的胳膊，兩只眼睛盯著他，期待的問。

“兄弟，羅納多怎么說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么，他拒絕了。”范德爾白了希爾科一眼，又將酒杯抬了起來。

“是么，我還以為你裝給斯賓德勞看呢。”

“我有那么好的演技？”范德爾反問。

“也是。”希爾科點了點頭，拿起酒杯和范德爾碰了一下。

碰！

兩位生死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十分默契的露出相同的笑容。

喝完，范德爾伸手從自己的褲兜里摸出了幾張紙條放到桌子上，紙條這上面印著純白色的印記，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捏在手里。

希爾科也將注意力放在了紙條上面的印記上，那印記是如此的溫暖，就像陽光一樣。

窗外，幾道綠光閃爍，最終停在了窗邊，那是幾只野火。

從一堆里面分出一張，范德爾把它塞到了希爾科的手里。

“這是？魔法？”感受著手心處的溫暖，希爾科的精神有些恍惚。

“對。”范德爾點了點頭。“這是羅納多交給我的，據他所說，上面刻有治愈魔法，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保住你的命。”

“使用時把它貼到皮膚上。”

范德爾叮囑著。

“他可以提供更多，就算他不出手，這也能增大我們的勝算。”希爾科有些不理解，在外面的時候他就想問了。

“這不是給祖安的，這是給朋友的幫助。”

希爾科愣了一下，默默的低下頭，將紙條放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再次抬起頭，希爾科找回了自己應有的狀態：“祖安的復興不需要外人來幫助。”

“祖安的尊嚴要靠我們自己來爭取！別人給的東西是無法長久的！”

“是啊希爾科，我們走到了一個誤區。”范德爾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他就算能給我們帶來尊嚴與地位，但那些都是虛假的。”

“那些上城的人就是披著羊皮的狼，如果有一天他離開了，他們就會拋下自己的偽裝，繼續啃咬我們的肉！”

范德爾抬頭看著遠方的燈火，咬著牙，握著拳頭，眼神中透露出憎恨。

希爾科走到范德爾身邊，二人并排而立：“只有真正留下了傷口，見識到了我們的瘋狂，他們才不敢肆無忌憚。”

“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

“我們都要活著回來，兄弟。”

希爾科將手放到胸口口袋，感受里面的溫暖，咧開嘴：“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