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取藥途中,來回近數千里,為何只是簡單的告訴我打了一架就完事了。我要知道從出門到回來途中,他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孫神醫敏銳的發現那少年病癥有可能出在取藥過程中。
媚世煙幾人把目光都放在賈大朗身上。
“這……”
賈大朗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么,可看了看柳沐,又閉上了嘴巴,顯得很為難的樣子。
“你在隱瞞什么?”媚世煙聲音開始變冷。
柳動,穆遠志也看出賈大朗似乎有什么顧忌,可是眼下柳沐這個情況,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紛紛催促賈大朗快說。
賈大朗被逼的急了,怒道:“少主吩咐過我,不讓說,你們逼我也沒用。”
柳動恨鐵不成鋼的道:“你糊涂啊,大朗,這小子如今這個模樣,能不能熬過今晚還不知,你再不說出詳情,孫神醫如何對癥下藥?”
“這……”
賈大朗依然遲疑不決,這倒不是他不愿說,其實他心中百爪撓心,恨不得立刻把所有事告訴孫神醫,可一來他腦子少根筋,認死理,答應的事向來說到說到。
二來,他極為尊師柳沐,柳沐既然不讓說,就是死也不能說。兩者相加,就導致即使在柳沐生死關頭,他依然猶豫不決。
這是死不開竅啊,柳動恨不得把他腦瓜子敲開。
“再不道出實情,莫怪我翻臉無情。”
媚世煙終于忍不住了,眼瞳陡然失白,似乎下一刻就要使出‘幽冥眼’控制賈大朗。
就在她就要付之行動時,柳動怒了,他也非常緊張柳沐,此人若死了,剛剛有的希望又破滅了。
他對賈大朗怒吼:“賈大朗,你是不是要看著你家少主死?”
任何話都沒這一句話令賈大朗驚懼,賈大朗猶如被天雷轟頂,急忙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孫神醫很認真的聽,一字不落的聽,聽到最后,肯定道:“事情必定出在那兩顆藥上,什么藥?拿來我瞧瞧。”
賈大朗從柳沐腰間摸出瓷瓶,倒出一粒‘獸血沸騰丹’,交給孫神醫道:“就是這種藥。”
孫神醫看丹藥的成色,聞其香味,然后用指甲刮下一些丹粉放在眼前,認真辨識。
許久之后,驚異道:“不瞞各位,老夫有一項獨門本領,可通過成品丹粉判斷出其成分,進而斷定丹藥功效,往往八九不離十。然此藥成分之繁復實在是老夫平生僅見,許多我都聞所未聞,不過其中有四種老夫卻略知一二,雪蛤籽,天山血蓮,秋甲蟲,黎人參。”
“這四種罕見靈藥都是激發氣血、增強人體機能,讓人短時間內爆發遠超自身實力數成的猛藥,惡藥,后遺癥極大,一般人萬萬不敢服用。而這位小友居然連服兩顆,哎。如此看來,他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氣血嚴重透支,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藥石無醫?”
媚世煙身體晃了晃,陡然覺得整個天地都在這一瞬間失去了顏色。她一眨不眨的盯著柳沐,神色無法揣度,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有的只是平靜。
“不可能,孫神醫,你再仔細看看,是否判斷有誤?”賈大朗難以置信,強行拉著孫神醫到床邊,讓他重新給柳沐再做檢查。
孫神醫無奈,只好按照他的吩咐再次認真查看。
由于事前對病因精確定位在氣血虧損透支,這次孫神醫運用獨門醫術手段在這方面認真辨別。
許久后,孫神醫驚懼道:“可怕,可怕,失血高達九成。要知道我們人類一旦失血超高體內血液總量的兩成,就會出現昏厥不醒,救治不及時就可能死亡。若是失血五成,那幾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我無法想象他是如何支撐到現在還不死的。恕鄙人才疏學淺,我實在無能無力。”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會如此?你這個庸醫,你可知少主修行的是何等神功?他有神功護體,血量是常人百倍,千倍,萬倍。怎會失去這么多血。一定是你判斷錯了,給我滾!”
賈大朗把孫神醫推了一個跟頭,撲倒柳沐床前,放聲大哭。
柳動也黯然失神,長嘆一聲,把孫神醫扶起,送出門外,低聲道:“孫神醫,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孫神醫揉揉老腰,暗嘆倒霉,可他并沒有怪罪的意思。任誰看到至親危在旦夕,態度也不會好了,他行醫多年,對這點還是看得很明白的。
況且這幾位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也不敢有抱怨。想了想,咬牙道:“不瞞你說,其實我有一副祖傳秘藥,從不示人,乃我孫氏根本,此藥叫做補血大還丹,在補氣血方面有極大特效,不過對他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是否有效,我也不敢確定。”
“請孫神醫萬萬盡力,事后定當重謝,若違此誓,天誅地滅。”柳動一聽大喜,一拱到底,誠懇道。
“不需如此,不需如此,縣尊大人折煞我了,我立刻去配置。”說完,孫神醫急匆匆離去。
柳動目送孫神醫離去后,進入房內,剛剛進入,他突然感到心頭莫名沉重起來,有一種大禍臨頭的強烈感覺。
再然后,他察覺到房內太過安靜了,死一樣的寂靜。
賈大朗撲在柳沐身邊大聲哭嚎,嘴巴張合之間有言語蹦出,可他卻一字也聽不到。
柳動眼中閃過驚懼,心內顫栗,他知道有可怕的事即將發生,源頭不難猜測,應該是在始終沉默不語,但身上寒氣越來越濃郁的那女子身上。
他從賈大朗處得知,此女名叫媚世煙,是他那少主柳沐的未婚妻,實力玄妙莫測,比他可怕的多。
低頭沉思間,柳動忽然感到身上一緊,有一股力量在撕扯他,身不由己的被扯的上前一步,衣袖撕拉一下被撕裂開
他驚呼中看向四周,卻什么也沒有,但隨著那一扯之力后,更多的無形撕扯力從四面八方猛然向他襲來,似乎要把他扯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