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翻地魔滾落虎背,拋了巨斧,推金山倒玉柱,噗通一聲跪到柳沐和媚世煙腳下。
“屬下賈大朗,拜見少主,拜見少奶奶,愿少主和少奶奶福如東洋海,壽比不老山!”
噗通!
噗通!
……
穆遠志絕倒,鎮兵絕倒!虎魔衛也一陣騷動。
眾人大張著嘴巴,看著這一幕,疑是夢中!
“大朗,你長大了,也出息了,”柳沐感慨,心中有些激動。
“少主,你逃出來了?”賈大朗比柳沐更激動,虎目含淚。
“怎么不見許叔他們,莫非?”
賈大朗想到一個可能,眼中閃過一道兇光。
“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一言難盡,起來,我們到鎮里再詳細說吧,這風吹日曬,電閃雷鳴的。”
賈大朗眼角一抽,不動聲色的起身,招呼一個虎魔衛:“王風,下虎!把你的黑魔虎牽過來,你步行。”
“賈大哥,這誰啊?”王風相當不情愿。
“你敢違背我的命令?”賈大朗臉色一寒,雙目射出兩道金光。
就在這個時候,王風的黑魔虎忽然翻身,把他甩了下來,虎嘴一張,就要反噬吞人。
“賈大哥……”王風尖叫。
“再有下次,你自己鉆入黑魔虎肚子!”
黑魔虎的巨口在王風腦袋三寸之處停了下來,然后晃了晃大腦袋來到柳沐腳下,匍匐身子,虎腦袋蹭了蹭柳沐的腿腳,相當乖巧。
這只黑魔虎高有三米,長有五米,即使趴下,也足足高柳沐一個頭,極有威懾力。
柳沐伸手拍了拍虎頭,笑道:“大朗,你是怎么控制這些黑魔虎的?”
聽柳沐怎么一問,穆遠志,王風高高豎起耳朵。
賈大朗看了兩人一眼,笑道:“少主真是貴人多忘事,昔日您傳授千山兄弟《獸篇》萬卷時,我就在旁聽。”
“當時便對黑魔虎這種會狂化的異種起了興趣,事后找千山討要了《虎篇》一卷,研究了一段時間,領會了一點控虎皮毛,與千山是沒法比的。”
“不!”柳沐搖頭,“在控虎一道,你比千山領悟的深刻。”
“那小子就因為貪多,所以嚼不爛。他控制的異獸數量確實龐大,但質量和黑魔虎差太多。”
“也就銀曼小蛇和小音魔蛙有些威力,其余不值一提。”
《獸篇》萬卷?穆遠志和王風眉頭一挑,暗自震驚。
莫非是如何掌控異獸的經卷?
居然有萬卷之多,可怕!
分給我一卷唄!
我也是可以認你為少主的!
“上虎,走!”柳沐反客為主,與媚世煙翻身騎上虎背,率先向天門鎮方向奔去。
“黑魔衛,回!”賈大朗一聲呼嘯,緊跟其后。
吼!
吼!
吼……
黑魔衛紛紛縱虎飛馳,甩下一地塵埃。
王風和穆遠志沐浴灰塵,在風中凌亂。
過了片刻,穆遠志尷尬的拍拍身上塵土,對王風道:“王大人,這有千里馬,你……”
“不用!”王風不待他說完,邁著兩條粗腿,登登登離去。
本隊長是虎騎士,不是馬騎士,騎馬?丟不起這人!
“三十多里呢,這是何苦來哉?”穆遠志搖頭。
一揮手,“鎮兵,回天門鎮,找縣尊,報大功!”
“好,哈哈哈……”
天門鎮內,還是那間雅間。
此時,燭火通明,媚世煙身體疲憊,伏在柳沐腿上睡了。
而柳沐和賈大朗則訴說一別經年的經歷。
“火云賊被少主您滅了?龍行惡也死了?”
“還創立了仙俠門?”
“少主,您太威武了!”賈大朗眼睛發亮,對柳沐無比崇拜。
說到這里,賈大朗忽然慚愧的低下頭,羞愧道:“屬下慚愧,當時獨自下山,沒能與少主共進退,我,我對不住你們……”
柳沐拍拍他的肩膀,“你做的已經夠好了,不用自責。說說看,這些年,你過的怎么樣?你嘴角的這道疤痕怎么回事?”
賈大朗摸了摸嘴角處一道蜈蚣般的傷痕,陷入回憶中:
“我過的很好,當年我下山后…”
賈大朗當初從高空墜落,險些摔死,最后雖然恢復過來,但在下落過程中不知被什么東西撕裂的嘴卻再無法恢復如初,填了一道可怕的蜈蚣狀痕跡。
后來他回到家中,找到老母時,他母親已經奄奄一息。
給他訂的親事,也早已告吹,好在那戶人家算是有良心,彩禮退了回來,他老母就是靠著這些彩禮和左鄰右舍的一些施舍活到現在。
母親病重將死,賈大朗第一件事想的自然是為母親治病,但他身無分文。
恰好當時匪患嚴重,南陽縣府處處招兵,為了救助母親,他加入了縣兵,領取了酬薪,為母親看病。
后來幾經周折,他母親的病情總算好轉,但卻留下病根,需要人時刻在身邊照顧。
而此時距離他下山,時間已經過去半年。
之后,他一邊照顧母親,一邊開始策劃營救柳沐。
他先是建議縣尊發兵,攻打火云山,結果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轟了出來。
然后,他又到縣內各個幫派、世家游說,無一例外,吃了閉門羹。
開玩笑,天風郡黑道霸主,如何惹得?
嫌命成了吧?
絕望之下,賈大朗只好回家。
不想正碰到黑虎幫的一個潑皮無賴在辱罵、傷害他母親。
多日來的憋屈,焦灼,不滿,在這一刻瞬間爆發,賈大朗血沖頭頂,失去了理智,抄起自己的雙刃開山斧,就把那名黑虎幫成員劈成了兩半。
這下捅了馬蜂窩,原來那個無賴居然是黑虎幫幫主的小舅子。
不到一盞茶時間,賈大朗居住的小破屋便被團團圍住。
賈大朗對南陽縣已經失望透頂,一不做二不休,把母親背縛身上,便開始了一番瘋狂殺戮。
半個時辰,上千名黑虎幫眾便被他屠戮一空,衍氣一重天的幫主在他手中只走了一招,便被砍下了腦袋。
以此判斷,賈大朗實力至少在衍氣四重天。
而縣尊大人不過是衍氣三重天,居然不如他。
這個推斷一出來,全縣震動。
縣尊聞說,親自帶兵圍堵,目的不是要抓他,而是請他到縣衙訓練軍士,領兵防御愈發猖狂無忌的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