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竹有些意外,雖說她覺得那些學(xué)生太沒有禮貌,但是也有些道理。
孟掌門回頭看了看廣場上的青云碑,有些失落,隨后轉(zhuǎn)過頭看著童竹。
“童先生,二十天前北海一戰(zhàn),我青云門三十余個啟玄境,還有包括掌門在內(nèi)三位歸元境,盡皆戰(zhàn)死,我因為受傷昏迷,被送下戰(zhàn)場,才免于一死。”
“所以,辱我可以,辱青云門,不行!”
童竹沉默,身后的學(xué)生們也沉默。
“抱歉,失敬。”
童竹微鞠一躬,然后回身看著她的學(xué)生們。
這些許多還不到二十歲的學(xué)生們,此刻臉色漲紅,低著頭不敢看童竹。
“還不道歉!”
童竹見半天無人說話,忍不住怒吼著。
北海一戰(zhàn)她也參加了,甚至可以說整個青州都參加了。
但是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一戰(zhàn)還算輕松。
因為除了第一波海妖的攻勢有些突然,后續(xù)緊急增援后,戰(zhàn)事就成了一邊倒。
然而,那些在第一波攻勢中死去的人,又有誰關(guān)心呢?
“對不起!”
有了第一個人帶頭,其他學(xué)生也都紛紛道歉。
童竹漸漸恢復(fù)平靜。
“既然如此,那就打擾了,借舟舟事,還請孟掌門操心。”
童竹帶著學(xué)生們沒有進(jìn)青云門,而是在山下就地修煉。
經(jīng)過剛才一事,童竹相信孟掌門說的應(yīng)該是真話,所以,她愿意等上一等。
附近的林子里。
小提莫正在抓兔子。
劉姐姐說了,吃可以,但是得她自己去弄食材。
小提莫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直接就鉆進(jìn)了林子里。
又不是一兩次了。
小提莫追著一只大灰兔一路跑,突然感覺周圍亮了許多。
不過小提莫沒在意,看著灰兔趴在地上不動了,直接一個飛身撲倒在灰兔身上。
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了一雙鞋子。
小提莫抱著灰兔抬頭一看,是一個很像男人的女人。
“你是青云門的?”
童竹有些意外。
“嗯,你,你長的好帥啊。”
小提莫趴在地上,仰著頭。
童竹一愣,看著這個身上臟兮兮的小女孩,還有那雙純凈的眼睛,突然有些憐惜。
她的童年,也不是那么幸福,如果不是……
童竹搖搖頭,扶起小提莫,拍了拍她身上的碎葉和草屑。
“你叫什么名字?”
“提莫?!?
“提莫?這名字……”
“師叔祖給我起的,他說這個好聽?!?
“師叔祖?青云門師叔祖?”
“嗯呢?!?
童竹沒說什么,見小提莫緊緊抱著兔子不肯松手,有些好笑。
“放下吧,它跑不了的?!?
小提莫搖搖頭。
童竹無奈,準(zhǔn)備看看小提莫的身上有沒有擦傷。
剛才小提莫這個飛撲,一丈多遠(yuǎn),普通人肯定會受傷。
結(jié)果當(dāng)靈力進(jìn)入小提莫的身體后,童竹呆住了。
氣血旺盛,骨骼堅硬,五臟有靈。
這等氣血,已經(jīng)可以媲美歸元境了!
“提莫……你,你師叔祖有沒有教你修行?”
“?。繘]有啊,我天天要給他送飯的,不過這幾天他不在,我可以好好玩幾天!”
暴殄天物!
童竹有些生氣。
“那,你跟我走好不好?”
小提莫搖搖頭。
“為什么?”
“這里是我家。”
小提莫小手指著山門。
童竹輕笑。
“好孩子。”
天生圣體,品性極佳,這個弟子,我收定了!
童竹有些感慨,自己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合適的弟子,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碰見了。
“小提莫,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啊?”
童竹笑瞇瞇的問著。
其他的學(xué)生偷偷的看著,心中震驚不已。
童先生,童先生居然笑的那么開心!
“我,我喜歡吃。”
“噗嗤”一個離得近的學(xué)生忍不住了。
童竹笑容一僵,面無表情的看著那位學(xué)生。
學(xué)生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去,每個人,運(yùn)氣沖拳一千次?!?
學(xué)生們默默的站起來,走遠(yuǎn)了。
然后隱約傳來了幾聲慘叫。
運(yùn)氣沖拳。
對于褪凡境,是修煉。
對于啟玄境,是折磨。
就好比讓一個高中生做一千道二元一次方程。
“別管他們,你都喜歡吃什么?”
童竹一邊檢查著小提莫的身體,一邊問著。
“我,我以前喜歡吃紅果,不過從今天開始,我要開始喜歡紫葉果了?!?
童竹眉頭一挑,紅果是什么她不知道,不過紫葉果卻是靈果。
如此說來,應(yīng)該是吞靈圣體了。
看來,她在青云門過的還不錯。
“為什么今天開始喜歡紫葉果?”
“今天我吃了,特別好吃,不過已經(jīng)讓我吃完了?!?
小提莫說著還有點(diǎn)失落。
應(yīng)該留一些,明天吃的,我太笨了!
“那你還想吃嗎?”
“想!”
“認(rèn)我做師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真的?”
小提莫有些不相信。
童竹直接手掌一翻,手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紫葉果。
“怎么樣?”
小提莫剛想拿,又停住了。
“我可以吃嗎?”
童竹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濕潤。
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能讓她在這個窮地方吃苦?
“當(dāng)然,這就是給你的,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童竹直接從她的儲物手環(huán)中取出一箱紫葉果。
小提莫眼睛瞪著比她還高的箱子。
“師父!”
大叫一聲,然后兔子也不要了,直接跳進(jìn)了箱子里。
童竹聽著那聲“師父”,猶如天籟。
……
青州城,斷劍宗。
一艘飛舟緩緩升空。
“許長老,多謝您出手相助!”
杜正文笑著對一旁的老者說著。
“不用客氣,我和齊掌門以前是一個雜役房里出來的,他去世前還特意讓我多加照看墨陽宗,如今墨陽宗有難,我自然出手相助?!?
“是是是,誰人不知您義薄云天!”
杜正文附和著。
“那個徐缺如今還在墨陽宗?”
“是,昨天傳來的消息,還在靈脈中。”
“哼,一個天宮境竟然妄想搬靈脈,可笑?!?
“確實(shí)如此。”
“嗯,杜長老,你看我這飛舟如何?”
杜正文看著這艘不大的飛舟,愣了一下,頓時明白過來。
“許長老,這飛舟實(shí)在破舊,配不上你,我墨陽宗的那艘大型飛舟,在整個臨北城也是排的上號的,如果您不嫌棄,就送給您了。”
“這,恐怕不妥吧?”
“額,是有些不妥?!?
“嗯?”
“許長老,徐缺那廝不僅占我靈脈,那艘飛舟也被他……”
“哼!豈有此理!放心,老夫必當(dāng)讓他知道,什么叫有命拿,沒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