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托尼的眼神多么認真，理查德還是皺著眉頭一臉的不解與疑惑。

“這不可能，我在這之前絕對沒有見過你！”

“可事實就是這樣。”托尼把手指向了理查德肩膀處，說道：“那里的疤痕我絕不會忘記，從小你的肩膀處就有一條疤痕，就連霍華德也不知道。”

理查德扭頭看向了自己的肩膀，發現那里確實有這樣一條傷痕。

“或許這是巧合？傷痕可能會重復呢？”

“但面貌絕對不可能如此相像！”托尼斬釘截鐵到。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這一切確實沒有其他的解釋了......”理查德沉默了一會，還是無法想清楚這些的緣由。

他現在只有第一次穿越到紐約大戰的記憶，至于為什么回來到這條時間線，以及他為什么要來，一切的因由都屬于未知。

雖然弗瑞這個老梆子很可能知道一切，但他擺明了不會告訴自己。

原先的時間線上的自己，這個時候已經在斯塔克企業上班，并且成功勸說托尼放棄阿富汗之旅。可是在這條時間線上，托尼還是和之前一樣來到了山洞，難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他的穿越嗎？

因為一條時間線上不可以存在兩個相同個體，原先的自己被時間悖論所抹殺也是一種合理的猜測，可托尼在二十年前見到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理查德眉頭緊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問了一句。

“霍華德他們呢？”

“你該叫他父親。”托尼糾正道。“他們和你一起坐的車，車禍也是一起遭遇的。”

“那時候警方調查，發現了他們的尸體，但唯獨少了你的。”

“這也是近些年來我最為不解的疑問。”

托尼說著，臉上不由得露出落寞的神色。

霍華德夫婦死了？

理查德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是在世界后期又拿到了時間寶石，然后穿越回了過去的時間線，準備在那時救下二人，可是歷史很顯然沒有被改變，霍華德夫婦還是慘死于冬兵的毒手下。

現在這個假設貌似也不成立。

就在二人互相沉默，房間里充滿壓抑氣息的時候，殷森忽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可當他看見理查德露出真容，赤裸著上身，和托尼兩個人激情對視的時候，就詭異的沉默了一下。

他向倆人露出了一個我懂的眼神，然后就悄悄把門關上。

然后還可以聽見他在門外對衛兵的提醒。

“你們的BOSS 在里面，不要去打擾他們。”

.......................................................................

托尼：“......”

理查德：“......”

“我突然很想打他一頓。”

“巧了，我也這么想。”

“那來一個？”

“老樣子，你望風，我套麻袋。”

“......以前我和你業務都這么嫻熟的嗎？”

“那可不，下黑手最狠的就是你，完了被霍華德抓到，背鍋的總是我。”

“我有點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了。”

“你這老硬幣的性格就沒改過。”托尼吐槽到道：“往恐怖分子老巢里放催情劑恐怕也就只有你想的出來了。”

“奪筍吶。”

理查德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沒事。”

看著二人和諧的聊天吐槽的場景，托尼不禁有些感慨，眼眶又是紅了紅，隱隱有一絲晶瑩劃過。

他背過身，不讓理查德看見自己的臉。

“……你不會是哭了吧？”

“……眼睛里進沙子了。”

“讓我看看。”理查德有絲好奇，他從沒見過托尼哭的樣子。

“滾！”

“不是，還害羞上了？”

沒想到妮妮還是個傲嬌？

理查德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兩眼放光。

“我親愛的弟弟，為了阻止你那些愚蠢到發指的行為，我特意學了十年的格斗！”托尼有些咬牙切齒說道，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憶。

這家伙從小就是這么個德行，雖然說行為上很茍，但時不時就會腦癱做出一些讓他惱火萬分的事情。

“我覺得你打不過我……”理查德隨口回了一句，可發現話還沒說完，他的頭腦就變得越發昏沉，仿佛被埋進了幽深的海底一樣。

下一刻，他又像是從海底被拋到了外太空，思維無限的膨脹又收縮，坍塌成一個點后在極短的時間跨度里擴散到了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那時，他仿佛知曉萬物，但也因為這龐大的信息量，什么也無法做到。

全知全能，但也全不知，全不能。

發，生，了，什，么……

僅是這一個思緒的浮現，就好像是跨越了億萬年的時光長河，又好像只是一抹浪花的出現又飄散。

恍惚間，他在某個角落里聽到了一個聲音，夾雜在無數的信息之中。

“掌控者已然知曉部分進程，開啟下一階段緊迫模式，推進成長過程。”

隨后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他再一次

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

“啊！”

從夢中驚醒，理查德猛地從床上彈起，大口大口喘息著空氣。

潔白的墻壁、滿鼻子消毒水的氣息、身上冰涼的管子……

得，他才剛出院沒多久又給回來了。

心里下意識的吐槽，理查德卻感覺自己還存在于那個浩渺境界的余韻之中，一時之間居然緩不過神來。

還好睡在隔壁的托尼被這番動靜吵醒，看著狀態明顯不對勁的理查德趕忙出聲喊了一句。

“怎么了？”

這一喊，就像是把理查德的魂魄給勾了回來，雙眼再次有了焦距。

“發生什么了？要不要叫醫生？”托尼看著理查德，出聲問詢到。

這時理查德才發現自己病床隔壁就是托尼，看了眼對方由于擔憂過度的憔悴面皮，理查德搖了搖頭，回了一句。

“沒事，只是做了個夢而已。”

“什么夢？”

理查德剛想描述一下自己的感受，結果發現自己腦海中只有做了個夢的印象，其他的全都仿佛罩上了一層厚厚的帷幕，完全無法回想起剛剛的感受。

甚至于夢的印象也在不斷消失。

他茫然地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來一句。

“……我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