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將卡片放回兜里，然后饒有興趣地問科爾森道：

“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從一開始。”科爾森臉上的神色都沒有變化，坦然的說出了他們侵犯人權的事實：“我們就已經知道了你的位置。還記得弗瑞給你的那個手機嗎？”

嘖……確實是弗瑞那個老棒子會干的事。

理查德在心里吐槽一句，嘴上說道：

“私自定位公民應該是犯法的吧？”

“可你那時候又不是公民。”科爾森微笑著說：“即便你是，我們神盾也有權利監控可能對社會造成危險的人物。”

這話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理查德放棄了這個話題，和科爾森扯這種法律上的皮，他肯定是扯不過的。

“對了。”科爾森補充道：“還有一個東西，局長讓我給你，但接不接受純粹取決于你自己。”

東西？

理查德帶著疑惑，等待科爾森的進一步說明。

“這張卡，是神盾局特聘安全顧問的身份卡。”科爾森從衣袋中掏出一張啞黑嵌著亮金的卡片，上面名字那一欄填寫的正是理查德的大名。

“如果你不接受這張卡的話，公寓、車子都會依然屬于你，而且你還可以得到紐約熱鬧地段的一家咖啡廳，過屬于自己的自在生活。”

“不會有窮兇極惡的殺人犯，不會有虎視眈眈的外星侵略者，不會有臭名昭著的九頭蛇。不會每天都處于水深火熱，不會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你可以繼續回到你期望中的普通生活。”

“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死去。”

咖啡廳……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理查德回憶起了那個聚會中的談話。

那場聚會有托尼、索爾、史蒂夫、班納、弗瑞……幾乎能來的人都來了，為了慶祝他當時的十八歲成人禮。

所有人都很給面子，滿面笑容的祝賀著他的成年，甚至把自己拋在半空中。

托尼送了他一套戰甲，還擠眉弄眼的示意別喝太醉，晚上要玩一些“好玩的”來幫他“成年”。

史蒂夫給了他一個擁抱，送了件精美的八音盒。

索爾送了……一瓶來自神域的好酒，僅是酒瓶就有一個人那么大……

………………

在宴會上，被問及將來的打算時，已經經歷過許多次惡戰的他笑著說想要開個咖啡廳，安穩的生活。

所有人都祝福這么個美好的愿望，并承諾會來作客，就連弗瑞常年不變的黑臉上都浮現了笑容，向他預定了個位置。

咖啡廳不知道最終開沒開起來，但有些人卻已經永久無法實現他們的承諾。

…………………………………………

理查德恍惚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他的成人禮上。

或許，給予理查德這個選擇的機會，就是弗瑞那顆冰冷的心留給他最后的溫柔。

科爾森的話仍然在繼續。

“……但如果你選擇接下這張卡，那么就不會再有后悔的機會。你只能老老實實的死在這個崗位上，或者直到這個星球再沒有能威脅到它的東西。”

“沒有假期，沒有休息，接過這張卡就代表你要把你的一生都搭在這個火爐里面，即便它把你的青春，你的幸福全部燒完可能都不會蹦出一絲火花。”

“你將無處訴苦，也沒有人會為你歌功頌德。”

“你甚至可能會被無知者所怨恨，被有心者所污蔑。”

“你是否還愿意接下這張卡？”

科爾森凝望著失神的理查德，靜靜地等待著理查德的答復。他剛剛所講的話全部都來自于弗瑞之口，他只不過是作為一個帶話的罷了。

他并沒有對理查德的遲疑有絲毫的不滿，因為他明白能在這兩個選擇中還產生猶豫的人已經是稀少無比了。

他甚至都懷疑弗瑞根本不希望眼前這個十幾歲的青年加入神盾。

黑色的轎車里，西裝革履的特工和時間的旅者相對而坐，卻是默默無言。

幾十秒過去后，理查德終于從回憶中醒來，略微有些迷茫的看著科爾森，帶有一絲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剛剛走神了，能麻煩在重復一遍嗎？”

科爾森：“……………………”

“不會有………………”

“但如果你選擇…………”

不知怎么的，理查德從他平淡的敘述中聽到了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即便如此，你是否還愿意接下這張卡？”

科爾森說完這一通，把手中的卡展示在了理查德的眼前。

“這還真是個讓人難以抉擇的問題……”理查德的嘴角勾了勾，伸出手就直接拿過了卡片。

甚至連一秒鐘的猶豫都不曾有。

科爾森愣了一下，然后臉上的笑容多了兩分真誠，而不是之前讓人如沐春風的公式化笑容。

“重新介紹一下，菲爾*科爾森，神盾局探員，八級特工。很榮幸認識你。”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理查德面前。

理查德也笑著回應道：“理查德*帕克，神盾局特聘安全顧問。同樣很高興認識你。”

兩只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握完之后，理查德把手抽回去，接過了科爾森遞過來的紅酒，微微茗了一口。

酒一入口，就是滿口的醇香，還帶著一點葡萄的香氣，配上微酸口感仿若初戀的青澀。

就連理查德這種并不懂酒的人，都知道這酒的價錢絕對便宜不了。

他好奇的問科爾森：

“神盾局工資待遇都這么好嗎？”

科爾森神秘一笑，回答道：“這是可以報銷的，車也是。”

“畢竟，有時總會有類似的任務需要。”

“給你的這身西裝同樣可以報銷。”

理查德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然后對著科爾森說道：

“我也要報銷一點東西，為了接下來的任務。”

科爾森想了想，說道：

“一般只要不是太過分，任務需求通常來講都是可以報銷的。”

“局長給了你什么任務嗎？”

理查德手上拋著那張神盾特聘安全顧問的卡，笑容燦爛的說道：

“我要去參演一部電影，需要一些裝備。先來M26式，M64式，MK3A2式手榴彈先各來三十發吧，卡爾*古斯塔夫M4一柄，還有……”

科爾森眼角抽搐的看著理查德，終于有些理解弗瑞為什么不想招這家伙進神盾了。

他有些奇異的問道：

“什么電影需要這么多裝備？”

我看你就不是奔著參演去的吧……

理查德露出一口白牙，帶著陽光的笑容說道：

“鋼鐵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