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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年幼時的記憶
  • 石地
  • 1475字
  • 2021-11-26 15:03:39

猜想陶淵明

常有人暗羨隱士,見廟堂烏濁,兩袖一揮,憤然掛印辭官。憑清素淡然之軀,養笑傲蒼天浩然之氣。

隱士,人們常想象著他們的生活情境:暖陽入扉,清風卷簾。已是日照三竿之時,隱士們卻皆在背窩里熟睡。想起便起,無迫于案牘之勞,無驚覺于雞催之鳴。待睡意飽滿,后品純然之清荼,食自廚之淡飯。慢慢悠悠,閑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至于黃昏之時,乘夕陽之無限美,獨上蘭舟,迎微風,擊起碧波,詩情滿腹,吟詠難盡。這日子過得能與上帝比美,然而,真是如此嗎?

跟著我的鏡頭,乘著時光機器,去瞧瞧東晉的陶淵明吧。

呀,這便是東晉!滿眼的叢花密草,茂林修竹,陶淵明果然有福。前面大概便是他的住處了,走,看看去。踩著松軟的土地,迎著溫暖的陽光,不知不覺來到茅屋前。我數了數,共五間。奇怪?不是什么“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怎么少了,莫非他也吹牛不成?于是,我伸出手指仔仔細細再數了一番,沒錯呀!這是一個人走過來……

等等,讓我形容一下他:披散著的長發可以筑鳥巢了,且帶著一種“聞所未聞”的奇臭;消瘦的身軀只剩下奪人眼淚的皮包骨了;青黃的臉,無精打采的眼睛,那一排足以拒拉登團伙以千里之外的蛀牙。呀!這年代也搞吸毒么?顯然不是,我好奇地向他露出不自然的微笑,心想,“大叔,你來站得穩嗎?”

那人先是如死一般,可突然間精神抖摟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我隨手帶來的午餐消滅干凈——哦,餓扁了。

“叔叔,請問陶淵明在這兒嗎?”我盡量放低聲調,生怕驚倒“弱不禁風”的他。

“嗯。”他點了個頭。

“那你認識他嗎?他在哪?”我接著問。

“我便是陶淵明。”他露出了比撒哈拉遇暴雨來罕見的一絲笑容。

“你?!”我的天!如果非我親眼所見絕不相信這如埃塞俄比亞難民的他會是陶淵明,我盡量控制住滿腔沸血,“你確定?”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他吟了起來。

“停!好,我相信了。”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為何落得如斯田地?對了,不是草屋八九間么,只有五間呢?現在……”

“唉,說來話長,到于草屋嘛,最近天氣燥,我吸完煙,不甚將煙頭……還好,只燒了三間,不然便要以天為蓋地為席了。”他一臉無奈,仿制至今仍對一個小小煙頭所起的巨瀾風波嗟嘆不已。

“Oh,my god!你來吸煙?!自已燒了三間?”真有點不可思議。

“不吸煙還能做啥?我又不會造酒,日子悶得荒,借煙銷愁愁更愁呀!想當初……”他甩了一把鼻涕,舉首遙空,陷入往日回憶中。

“那時我還年輕,見官場上官官相護,搜刮百姓,腐敗成風。欲伸大義于天下,除濁留清,還黎民百姓之青天,然量小德薄,終無勇氣,力不從心,唯有歸隱自保節操。原本以為歸隱后生活將會有所改善,然天不從人愿。初宿于此,這里的蚊子便集體邀我‘獻血’,而且一日比一日厲害,血沒被抽干便是奇跡了。吶,你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他卷起衣袖,哇哦!果然,他已被照顧得“無微不至”了。

“哦,你們沒蚊香,可以理解的。”

“這里深山野林的,晚上風亂刮,刮得讓人失眠,偶爾聽到狼叫,更嚇出滿身‘好汗’。還有那個豆,一提便來氣,十畝地有八畝是草,而且小得像芝麻。雖然濃縮是‘精華’可你看我這樣(皮包骨)還有精華可言么?一煮還半生不熟,扔了可惜了吧,吃了,半路殺出個‘闌尾炎’,痛得我在被窩里滾有三天,不過倒好,省下了三天糧食。唉呀,這糧食又欠收,老天真會捉弄人,沒米時吸幾口煙填填肚子,制止泰森與阿里的決戰搬到我肚子里來——餓得人消瘦呀!“不會吧?!”原來他吸煙不僅解悶還解饑呀!“但是從你那傳送千古的華文麗詩來看,你的心境來是超凡的。”我拉著說。“不瞞你說,不寫詩,日子還真過不下去。悶得實在透不過氣來,只好寫詩。”他聳聳了肩。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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