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差事

我們每天都必須幫外婆做事，否則她就不給我們東西吃，而且還會趕我們到外頭睡覺。

起初，我們都不愿聽從外婆的命令，結果只落得在院子里露天夜宿，而且也只能吃一頓水果和生青菜的下場。

每天早上日出之前，外婆就會出現在院子里，見到我們也不說一句話，只是忙著喂養家畜、擠羊奶。然后將羊群趕到河邊，把它們拴在樹下，任它們吃草。接著再回到院子里澆水。之后，再把采摘下來的蔬菜、水果裝上她的獨輪車。這輛獨輪車上同時也載了滿滿的一籃雞蛋，還有一個小籠子，里面裝著腳綁在一起的兔子、雞和鴨。

一切裝備妥當之后，外婆就拖著獨輪車上菜市場去。獨輪車前的粗皮帶繞在外婆細細的脖子上，外婆就這樣低著頭，使勁的拉著車子往前走。她踩著蹣跚的步伐踏上這條崎嶇不平的道路，路上碎石遍布，所以外婆整個人走起路來東搖西晃，像極了鴨子走路的模樣。然而，到市場的整條路上，外婆從沒停下過腳步。

一從菜市場回來，外婆就把賣剩的青菜煮成濃湯，然后再把剩下的水果做成果醬，她就吃這些東西填肚子。吃過飯后，她就在葡萄樹下睡1小時的午覺，醒來后，就順便整理葡萄園。如果那兒沒什么需要整理，她就回來砍柴或第二次給院子里的動物喂食。她把羊群從河邊拉回，擠羊奶之后，自己就到森林里撿些蘑菇和枯柴回來。外婆用羊奶做干酪，或把撿回來的蘑菇和豆子一起曬干。如果還有時間就整理菜圃，重新給院子澆水。忙完這些事情，她還會到地窖里去整理東西，直到夜幕降臨。

到外婆家的第6個早晨，當外婆一走出屋子，我們早就已經澆好整座院子的水；當我們把一桶豬食交到她手上之后，就把羊群趕到河邊吃草，并且還幫她打裝好獨輪車。不久，當外婆從市場回來，我們正好在劈柴。

吃中飯時，外婆對我們說：

“你們總該明白了吧！這一屋一瓦和這些食物都得來不易!”

我們回答她：

“才不是這樣呢!這些工作看起來很辛苦，但是站在一旁看別人工作，而自己卻沒工作做，那才更辛苦呢！更何況在工作的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外婆冷冷的笑一笑說：

“狗養的，你們是在可憐我嗎?”

“我們才不會可憐你，外婆，我們只是說出心里的話，如此而已!”

過了正午，我們就到森林里去撿抬枯柴。

從這天開始，只要是我們兄弟兩人能做的事我們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