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上的話，你確實就沒有受傷的可能性了。”菲爾點頭表示贊同。

“那你還？”沒等空說完，金克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菲爾的意思是如果他出手了，他會直接將敵人都打到。”金克絲的聲音很清脆，也很平淡。

在這一刻，金克絲不再是敵人的噩夢，也不是在菲爾面前闖禍的丫頭，而是一個老師。她的莽撞是身后有著可靠的人的情況下莽撞。而現在，她變成了那個可靠的人，所以她要學會穩重。

當然，你不能指望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頭自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些事菲爾跟金克絲說的。而金克絲也言傳身教著。

“戰場上，你沒有任何粗心大意的機會。若不是我，你剛剛已經死了。”她的話直白，而傷猴自尊。

空有些難過的低下頭：“知道了，師父。”或許心中還有對菲爾的不服氣，但是那又怎么樣呢？他總會看到菲爾的實力，以及實力之外的，面對任何事物都似乎在他掌握之中的精神。

菲爾走向了剛剛被金克絲擊倒的那個士兵前，看看可不可以問道什么情報。

-----長生之殿-------

達爾哈在殿堂上，聽著她的追隨者們對于艾歐尼亞情況的訴說，不過大多是哪個地區有惡靈出沒，哪里又有惡魔的身影出現，吞噬著人們的負面情緒。

但是這里的所有人，對于諾克薩斯的入侵都只字不提，就似乎是理所應當一般。

她的腦袋有些疼痛，她是達爾哈，也是艾歐尼亞的卡爾瑪。就像是龍族傳承一樣，她在十歲的時候被選為卡爾瑪的那刻，就接受了歷代卡爾瑪所積攢的力量，也接受著僧人與前輩的教誨。

她們告訴著達爾哈，惡人自有惡報，無需過多的理睬。注重好土地的和諧就是她該做的事情。

“諸位，你們對于諾克薩斯怎么看，我們就要置之不理么？”卡爾瑪終于忍不住的發問道，距離諾克薩斯入侵已經有了一周的光景，她無時無刻都承受著亡者的哀嚎，她可以感受到自己靈魂中埋藏的無邊破壞潛力不斷膨脹著。

臺下的追隨者們瞬間靜了下來，用著詭異的，不解的目光看著卡爾瑪。這不是艾歐尼亞所有人無言自明的道理么？為什么她會有疑問呢？

幾乎所有的艾歐尼亞人都相信著惡有惡報的道理，當面對諾克薩斯的鐵騎的時候，他們也堅信著，知道生命的終結。但是當屠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時，他們感到了恐慌，只是沒有足夠的力量。

而他們的犧牲換來的不是諾克薩斯的迷途知返，甚至他們更興奮了。他們大肆破壞著這片土地的和諧，搶奪著艾歐尼亞的資源。而自然災害對軍隊造成的損失，又有多少呢？

待他們緩過神來，又開始勸阻：“尊敬的卡爾瑪大人，你只需要留下來慰藉人們，放任爭端自行消退。”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想法，因為他們的經驗告訴過他們，放任不管，敵人自然會承受惡果。

會議在不快中結束，達爾哈不明白，為什么有力量制止這一切的發生卻要置之不理呢？這個念頭一直困擾著她。

是夜！月亮在薄霧下閃過紅色的光芒，這是難得一見的血月。卡爾瑪終于沒辦法向著其他人一樣，看著自己的土地被踐踏，看著人們不斷的在戰火中死去。她趁著夜色偷偷地溜出了長生之殿，獨自前往最近的海岸，那里有著諾克薩斯的軍艦。

在黎明剛剛到來的時候，她踏上了軍艦，見到了諾克薩斯的指揮官。

“我可不記得我的船上有著艾歐尼亞人。”當看到卡爾瑪的那一刻，指揮官本能的皺眉，看向他身邊的士兵。

“我知道了，長官。”他的警衛員明白自家指揮官的脾氣，先控制住敵人，在詢問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她怎么上來的。

“我是想跟你談一談，請停止對于艾歐尼亞的侵略行為。”卡爾瑪的語氣很嚴肅。

“哈？”指揮官一挑眉，轉了轉無名指的戒指，并沒有抬頭看向卡爾瑪：“什么時候懦弱的艾歐尼亞人可以跟我談判了？”

他并沒有解釋戰局不是他可以定奪的，也沒有必要說。他用著最蔑視的語言與動作，表達著對卡爾瑪的輕視。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對面的，是艾歐尼亞的什么存在。

“我想請你多考慮考慮。”

指揮官這次并沒有開口嘲笑，他已經沒有興趣了。一邊的警衛已經像卡爾瑪出手。

卡爾瑪忍不住心中的憤怒了，當她踏上戰艦的一瞬，就似乎有無數的艾歐尼亞人在傾訴冤情。

“艾歐尼亞人相信著善惡有報，你們做了那么多惡事，理應遭到報應。請記住，我就是你們的惡報。”卡爾瑪冰冷的聲音是他們聽到的最后的聲音。

隨著卡爾瑪輕輕的揮手，整艘戰艦，就像是被橡皮擦從畫板上抹去一般，消失不見，連同著船上的侵略者。

在擊殺一艘戰艦的敵人后，她又有些詫異，這是她第一次用卡爾瑪的力量來面對敵人。接著，她回過了神，向著長生之殿的方向走去。

戰艦被消滅的信息就像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了出去，令所有的艾歐尼亞人民歡呼雀躍。這是艾歐尼亞的首次大捷。由艾歐尼亞的卡爾瑪對決一整艘戰艦。

“卡爾瑪大人，你去哪了？”當她回到長生之殿時，僧侶們急得不行的圍了過來。

“去海岸，擊沉了一艘戰艦。”她的話就像是從花園中采了一束花一般輕松愜意。

“什么？大人，你這樣做事不對的。”

“你這是違背了艾歐尼亞的傳統！”

“你已鑄成大錯。你不僅僅打擾了這片土地精神領域的和諧，還讓之前歷任卡爾瑪蒙羞！”

“甚至玷污了我們的靈魂。”

曾經的追隨者們此時換了個嘴臉痛斥著卡爾瑪的行為并且規勸她不要在做類似的事情。

若是前任卡爾瑪即使做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斷然也不會如此無禮。不過達爾哈才繼任卡爾瑪六年，此時的她也不過十六歲。

僧侶們本能的對尚且年幼的卡爾瑪進行說教，這些年也確實是這樣過來的。

說教一個未來注定超過自己的偉人，不也是一件很有紀念價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