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件事情的發生,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那是大二初冬的一個夜晚,夜色來的格外早。這天晚飯后,天色已暗,外面行人不是很多,對面已經難以看清面容。任衛東拿出寄望家里的信出大門,走向距離百米遠的郵箱,剛投進去,回過頭來,看到兩個家伙鬼鬼祟祟,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似在盯著一個女人和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子。任衛東的視線緊盯著,腳下朝著那邊走了幾步。突然,兩個人朝著她們走了過去。
“美人,給哥倆玩玩唄?”這兩個家伙直奔主題,頓時圍了上去,賊眼色迷迷的盯著那個女人。
“你們……想干什么?離學校這么近,還有沒有王法?”這女人頓時驚慌起來,一臉緊張地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怒斥道。
聽聲音,這不是王老師王雪瑩嗎?是去接放學的女兒吧。
“哎呀,不是和你說了么,就是想和你玩玩,嘿嘿!”說著,一個人上來就伸出手朝著王雪瑩胸前而去!
王雪瑩身子護著女兒不斷向后面退去,這是些什么渣滓啊,在學校門口就這樣大膽。
就在那人心中暗暗得意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驀然傳出:“什么人,無恥下流!”緊接著有一雙手將他的手攔住,猛然一用力,“咔嚓”一聲,那人“啊……”的一聲,甩著手邊跳邊叫了起來。
另一人伸出手,指著任衛東大聲怒斥道:“哪來野小子?竟敢壞爺的好事,活膩歪了吧!”
看也不看他一眼,任衛東一腿向他狠狠踢去,眼看著這家伙倒在地上。
“你……”,兩人對付不了一個,好漢不吃眼前虧,三十六計走為上,從地上爬起來逃了。
王雪瑩一聽是任衛東的聲音,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和女兒,就道:“謝謝,不是你,我們娘倆在學校門口也要受欺負了。這是我女兒,柳青青,這是任叔叔。快謝謝叔叔。”
女學生柳青青看著任衛東有點靦腆:“謝謝叔叔。”
王雪瑩戚戚地道:“放學后,找青青的班主任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一說話就天黑了,回來遇上這檔子事。”
任衛東道:“社會上痞子多,以后一定多加小心。以后天晚了,我去學校接孩子吧。”
王雪瑩接話道:“孩子爸爸不在身邊,有時候下課晚,天就黑了,如果確實需要你接的話,就告訴你一聲,不過盡量還是我接吧。老師要求家長去接送,一來老師放心,二來便于溝通。”
走在路上,任兩人的手無意地碰在一起。王雪瑩順勢一捏,任衛東想躲開,她卻抓著沒放。一路走一路說,至于說了什么,任衛東沒有在意,一直走到教職工家屬樓下,謝絕了娘倆吃飯的邀請,等她們回家方轉身去食堂。
即使沒有什么特殊關系,作為老鄉去和王雪瑩告個別,也是情理之中。回到宿舍,室友們已回來,任衛東和他們打過招呼。有的同學提議,后天就要離校了,一個宿舍的今天晚上說什么也要聚一聚,大家齊聲贊同。
收拾好床鋪,任衛東去小賣鋪買了幾斤蘋果、香蕉和燕麥片,提著走向王雪瑩家。
“咚咚咚”三下敲門聲,著一身家居服的王雪瑩開門。
看到是任衛東,王雪瑩滿臉歡喜地道:“衛東啊,快進來。”
“王老師好,要畢業了,來看看您。”見只有王雪瑩一人,任衛東道:“青青呢,出去玩了?”
“這不放暑假了嗎,奶奶想孫女了,她爸爸回單位上班,順路把她送回老家。要畢業了,有什么打算?吃個蘋果。”邊說話邊讓座,王雪瑩端出來一盤蘋果,坐在任衛東對面。只見她手拿削皮刀,對著一個蘋果旋轉起來,纖細的手轉個不停,削出來的蘋果皮又薄又長又均勻。
“能有什么打算,畢業后回原單位唄。謝謝。謝謝您對我的照顧,從您身上學到了好多東西。我是來和您道別的,后天就回礦上。”接過蘋果,任衛東回道。
王雪瑩臉上有些異樣,眼睛里放射出光芒。這讓任衛東有些不自然,盡管身子端坐,兩眼卻不敢直視。
“職大離你們礦不到二百里路,盡管不是多方便,其實也不是多遠,有空就來學校看看。”王雪瑩嘴里這樣說著,眼睛卻有些濕潤,心跳加速,內心充滿無限柔情。丈夫相貌不比任衛東差,身上卻缺少男人的剛毅。
只見她猛然起身,來到任衛東身邊,將他緊緊抱住。
王老師是有家室之人,一旦逾越鴻溝,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如何讓她在學校做人啊!盡管任衛東知道這樣不妥,卻身為七尺男兒,自然無法抵擋火一樣地誘惑,況且豐滿的肌體極具誘惑,內心斗爭片刻,便用力回抱。胸口燃燒的兩團火,就要把任衛東融化。
早已閉上眼睛,王雪瑩仰起臉,柔聲細語道:“吻我。”
思想難以控制身體,行動把自己背叛,任衛東吻住王雪瑩……,兩人慢慢倒向沙發。
突然,任衛東清醒過來,青青似乎就在室內某個角落,眼睛滿是疑惑地看著這一切。
收回兩手,喉結一動,咽下唾液,任衛東艱難地道:“對不起!”
上衣落下,剛才那一陣子,身體已經有了躍躍欲試的欲望。猛然剎車,龐大的慣性難以讓人抑制,使人格外空曠難受,從任衛東的語言和動作中,王雪瑩敏感地覺察到擔憂,而心尤不甘,坐回沙發,兩手捂著臉龐,眼淚順著臉頰滴滴落下,手掌里握滿淚珠。
不能再這樣下去,一旦失去自制力,身體再次陷落,會做出不可饒恕的罪行。
少頃,王雪瑩恢復如初,坐直身子,用手理了理凌亂的頭發,看著表情淡定的任衛東,主動說起別的話題:“打算怎么回礦?”
“礦上來車接,這批去那里的有十多個人。”
“沒事的時候打個電話,電話號碼還記得吧?”
“記得,王老師,我會的。”剛才的事情,讓人尷尬。
“天不早了,不耽誤您吃飯了。”任衛東起身告辭。
“在這里吃吧。”
“不了,同學聚會。”
“慢走,記得一定聯系我。”坐在原地未動,眼望著任衛東帶門而去,王雪瑩她雙手攤開,兩眼婆娑。
猛然,王雪瑩疾步跑到窗前,呆呆地望著窗外任衛東離去的背影,心里起起伏伏。這是一個大男孩,陽光,成熟,男子漢味十足,他在自己心里留下了美好的憧憬,真舍不得他就這樣離開。可沒有辦法,畢竟他馬上就要畢業了,況且還是一個沒有成家的大男孩,不可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他不僅要去開辟自己美好未來,還要為國家建設去源源不斷的輸送煤炭血脈,為煤礦現代化建功立業。何況自己是有夫之婦,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不能為了自己一時之快而斷送了男孩美好前程。喜歡一個人,不只是要占有,而是該放手就放手,因為這個時間段不適合自己為所欲為的浪漫了。只有祝福他,安安全全,快快樂樂,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可惜的是,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女孩會代替自己成為他一生的伴侶。想至此,王雪瑩有些釋然,坐回沙發,心口不再像剛才那樣沉悶。
扭頭看向王雪瑩家那扇窗子,任衛東剛才砰砰直跳的心有點平復。幸虧沒有跨出那一步,否則以后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一個破壞他人家庭的人。盡管現在這個社會有些開放,但那不是自己放蕩的借口和理由。一個人在你心里扎下了根,這是美好的,而一旦不顧一切的失去理智的去占有,無異于普通動物。老師,學生知道你對我有情有愛,我對你也仰慕在心,但是真的不能讓你因為我在學校無法立足,被他人咒為一個霸占學生的蕩婦。有人說,已婚老師和學生結合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但那是非理性非理智的,這是對老師的孩子和丈夫極為不公平的,會給他們帶去無法磨滅的心理創傷,給那個家庭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這也會長時間讓人詬病和不恥。老師,請原諒。您會理解的,就讓時間慢慢去化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