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我還是看不明白。”
“明白什么,小兄弟?”
蕭恒和胡美麗的婚禮已經順利的舉辦完了。對于劉瑾和蕭楠來說,新月鎮現在只不過是一道背影,通往東港城的道路一直延伸到地平線。
“嗯,蕭東喜歡胡美麗。蕭恒也喜歡她。看來,倫凱也是喜歡胡美麗的。”劉瑾皺著眉頭,揮了揮手。“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想不明白。胡美麗的身上有什么東西可以吸引到那么多的男人?”
胡美麗長的并不是那么好看。
“哦,劉瑾。”蕭楠笑嘻嘻的笑道,“男人要從女人身上學的東西太多了。聽著,對于女人來說,美麗或丑陋,聰明或愚蠢,甚至善良或惡毒都無關緊要。所有這些都完全沒有意義。”
劉瑾側著頭。“這有什么聯系呢,蕭大哥?”
“為什么這很明顯,劉瑾。唯一重要的是是否有人想要她,對一個女人來說,唯一重要的就是這一點。一個男人有多想要一個女人,以及這個人愿意做多少事情可以讓她成為他的人。當然,這也適用于生活中的其他幾類事情。比如某種物品的價值只是體現出我們想要它的程度,原因是次要的。”
劉瑾嘆了口氣。“這是一種悲觀的看待事物的方式,蕭大哥。”
“雖然悲觀但是很準確的,劉瑾。”蕭楠笑著說道。
劉瑾并沒有否認,因為他在新月鎮看到像倫殿杰這樣的人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最后,蕭恒想要得到胡美麗,在他哥哥的尸體下葬后,立刻就為之付出行動,這才是最關鍵的。”蕭楠聳了聳肩補充道。“好吧,考慮到所有因素,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他原本很可能娶到一個比胡美麗差得多的新娘。”
劉瑾白了蕭楠一眼,蕭楠笑著往下說。
“劉瑾,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認真的。不出意外,這丫頭可是十分聰明,這對新月鎮分宗的未來來說是個好兆頭。現在蕭鼎能抑制住她的任何不良傾向,他至少有那個能力。等他下臺之后,他和分宗的長老們,已經有足夠的時間把蕭恒塑造成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了。如果沒有,那么,總是可以選擇另一個繼承人。綜上所述,這對我們蕭宗來說,也算不上什么壞處。”
確實,這樣說來蕭恒娶了胡美麗并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蕭東的死,無論怎么看都是一種損失,但他們修復的已經夠快了。蕭宗現在牢牢掌握了新月鎮,耳語森林也就是詭詐森林的資源,包括詭詐之樹,都由蕭宗掌控。蕭宗擊敗了那些試圖沖擊蕭宗地位的倫族,吞并了胡族,大大鞏固了蕭宗的地位。
這就是蕭宗的勝利。
“蕭大哥。”劉瑾開口道。他的目光沉了下來。“我們所做的......對嗎?”
在蕭宗到來之前,倫族和胡族在新月鎮已經生存了一千多年。因為蕭宗的到來,他們的實力被大大削弱。胡族獻上了自己的女兒進行聯姻,倫族堵上自己的一切奮力一搏,卻是賭輸了。
如果蕭宗沒有踏入新月鎮,是不是一切會更好?
蕭楠愣了片刻才回答。
“劉瑾,這件事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有權利的人所做的一切......”
“永遠不會錯,因為權力代表著一切。”劉瑾第一次打斷蕭楠的話,“我已經聽過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我也不喜歡!”
權力有什么好處?
以你的方式踐踏那些有什么好處?
碾壓弱者有什么好玩的?
“劉瑾,你要是喜歡我就害怕了。”蕭楠說。森林里一片寂靜,兩人繼續往前走。劉瑾的目光落在地上,蕭楠直視前方。“其實你不喜歡這樣才更好。”
一只獵鷹飛過藍天尋找獵物。在這一天結束之前,它的爪子會沾滿鮮血。這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這只是獵鷹的生存方式。
“但是,永遠記住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正義的行為是由權力而不是其他任何東西可以定義的。這就是為什么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太在意正義,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蕭楠嘆了口氣說,“而且還是要接受我們是一個殘酷社會的一部分。比如說,詭秘之樹是個很有趣的發現,但也遠非獨一無二,蕭宗掌控的資源,比那棵樹還要神奇許多倍,比起一些資源,那棵樹甚至都算不上什么。”
劉瑾盯著蕭楠。“所以說到底......新月鎮根本就無關緊要?”
人都死了,蕭東、倫殿杰,他們是白死了嗎?
“聽起來很難過,不是嗎?”蕭楠笑了笑,卻并沒有那么開心。“就算不是我們蕭宗進駐了新月鎮,遲早會有另一個宗門進駐。就算沒有任何外界勢力的干涉,黑熊劫道團的問題也會一直存在。黑熊劫道團,完全是倫氏家族造就的。就算沒有其他人,胡族和倫族之間也難免會發生爭執。”
蕭楠說的一點都不錯,不管怎么說。倫殿杰最終還是會去嘗試一些東西。就算是胡倫兩大家族聯姻,也只是會鞏固倫殿杰的勢力。
一旦他統治了新月鎮,他會不會把目光投向外面的世界?
“然而,這些事情并不能免除我們的行為。我們消滅他們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消滅。我們必須不斷成長,因為一停下來,后面的人就會把我們整個吞沒。”蕭楠說。“我們蕭宗旦停滯發展,成千上萬的人就會像禿鷲一樣蜂擁而至。對此,毫無疑問。防止這種情況發生的唯一方法是時刻保持自己的威懾力,讓蕭宗變得越來越強大。”
蕭楠看著劉瑾,一臉悲傷。
“我也不希望你這樣去了解這個世界。不過,這絕對是你要學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停滯不前的人都會死去。只有不斷前進的人才能生存,但要前進,就必須踐踏其他人的尸體。”
“我......我真的不喜歡那樣,”劉瑾說著,終于抬起了視線。天空對于他來說有些太亮了,但他并沒有將目光移開。“如果這就是世界的方式,我不希望參與其中。”
“那我祝你在世界上一切順利。”
“真的?”劉瑾的腦袋猛地一甩。“我還以為蕭大哥會不同意,還想說服我。”
“如果我現在改變你的想法,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蕭楠答道。“而且,我剛才沒有說謊。真心祝愿你可以成功。但是,不要認為將自己從世界中移除是那么容易。”
“我要成為一名醫生,我不想打架或碾壓別人,”劉瑾回答說,“等我們回到東港城,我會恢復正常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話,我寧愿這輩子都看不到這一場婚禮。”
蕭楠的步伐突然停了,劉瑾差點被絆倒,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關于婚禮。”蕭楠頓時顯得緊張起來。“蕭大哥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在新月鎮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封來自主宗的信。東港城要舉行一場婚禮,需要你在場。”
劉瑾眨眨眼。“那是誰的婚禮?”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