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不大，就幾個桌子，在學堂讀書的孩子，基本都是附近幾個村的。

兩邊村的學生就占了一小半，是以他們都會回家去吃午食。

食堂的人不多，排的隊很快就到三人，每個人都舀了滿滿一碗。

劉小虎覺得他在家里的待遇都沒有這么好。

飯后，戚染在自己位置上休息了一會，就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跟旁邊用自己筆墨練字的兩人說了一聲，就離開去了茅房。

吳二白有些擔心：“中午飯菜沒問題啊，染寶怎么會肚子不舒服？”

劉小虎握緊筆桿，皺著眉毛，仿佛和寫字是敵人一樣，每寫一筆，就要下很大的決心。

然而寫出來的字，就跟蝌蚪的尾巴一樣，彎彎曲曲得。

他邊寫邊搖頭回答：“我也沒有肚子不舒服，中午飯菜沒有問題。”

這邊戚染也猜到自己為什么肚子不舒服，估計是昨夜她起來喝了一杯涼水。

戚染剛清洗好手，一位不太熟悉的同窗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女童停在戚染面前，焦急的拉著戚染，也不管熟不熟。

戚染沒有甩開她的手，而是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女童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思緒只用了一秒鐘，立馬道：“你的兩個同村跟大黑他們在學堂外打起來了。”

戚染立即想到之前不安的感覺，吩咐道：“你先去找先生。”

那女童卻有些膽怯：“我不敢，先生說不準我們打擾客人。”

戚染推了她一把，話語中帶著點強制。

“你快去告訴先生，如果怪罪就說我喊你去的。”

戚染轉身就往外跑，也不管對方究竟有沒有去通知，瞬間消失在門口。

女童呆愣在原地，最后壓下心里的害怕，向后院跑去。

反正戚染說了，怪罪就推她身上，而且這次大黑他們下手太重了，先生應該不會怪罪吧！

戚染一溜煙的跑到學堂外，親眼目睹遠處一個人猛的把劉小虎踹倒，她根本來不及阻止。

砰的一聲，劉小虎倒地，戚染跑過來的時候，劉小虎后腦勺撞在一塊石頭上，暈了過去，后腦立刻流了一大灘鮮血。

戚染單腿跪在地上，手指顫抖的把劉小虎上身抱起，輕輕摸了摸劉小虎的后腦勺，她白嫩的手上全是鮮紅的血。

戚染立即把衣擺提起，牙齒用力一咬，灰色衣擺順著牙齒撕下很長一條布。

扶著劉小虎的腦袋，把流血的地方緊緊系住，防止血液流速過快。

吳二白推開打自己的人，慘白的臉全是不可置信。

劉小虎正毫無聲息的躺在戚染懷里，血液染紅了地面，他不信這人是劉小虎。

其它人停下了打架，第一次看到這么嚴重的場面，膽小的孩童大哭起來。

戚染常年給她母親拿藥，兩公里之內只有唯一一家看病的大夫，他家的孩子也正在這里讀書。

戚染雙眼充滿殺意，暗啞的問：“你爹在家嗎？”

也參與打架的男童抹著眼淚，他知道戚染在問自己，害怕道：“沒有，我爹今天陪我娘回娘家了，下午才回來。”

戚染立即把劉小虎抱起，頭也不回的吩咐吳二白：“回去給村里說一聲，我先送小虎去縣城。”

上車前，戚染血紅的雙眼注視著伸手推劉小虎的男生。

這人正是經常和劉小虎吳二白打架的人，看著瞬間被血液打濕的布條，再看到戚染的那雙紅色眼睛，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