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黑木楓亭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來到了一處木屋外，徑直走上前去，將門推開。

“楓亭小哥，讓老年人等到這么晚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屋內，帶著綠白色條紋漁夫帽的大叔正坐在點著燈的矮桌旁，旋攏一瓶裝著藍色晶體的玻璃瓶的蓋子。

黑木楓亭沒有理會他，走向一邊，打開墻上的開關，燈光從天花板上亮起。

“所以為什么有燈不開要點蠟燭。”

黑木楓亭將身上的風衣脫下，往身后一扔。

風衣并沒有接觸地面，從黑木楓亭的影子里鉆出來一個小黑胖子，一口將風衣吞入口中，發出怪笑。

“口桀！”

黑木楓亭搖搖頭，往矮桌的另一邊盤腿坐下：“變身。”

小黑胖子身上光芒一閃，變成一只懸浮在空中的粉白色小貓。

“咪呦咪呦！”

聽到聲音，大叔擺在桌上的木手杖發出細微的嗡鳴，顫抖起來。

“最近要發生什么大事了？”大叔拿起扇子擋住下半張臉。

“我倒希望不要有任何事發生才好。”黑木楓亭搖搖頭，將桌上的小瓶子打開，取出一顆糖果狀的藍色晶體拋給身邊的白貓。

“楓亭小哥，能不能不要每次來都拿紅姬的零食，她會哭的。”木質短杖的嗡鳴更甚。

“沒事，過兩天要給我家貓做貓糧了，分你一些。”木杖停止嗡鳴。

黑木楓亭又取出一塊藍色晶體，放進自己嘴巴里。

“我的警兆上周響了，今天有三十一個‘偷渡者’從一個門進來。”

“三十二個。”大叔臉上的笑容消失。

黑木楓亭頓住，看向眼前的人。

“你去看過了？”

“沒有，是算出來的，那道‘隙’能進來三十二個。”

黑木楓亭放下瓶子，雙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愧是你啊，浦原喜助。”

“是楓亭小哥太懈怠了而已。”浦原喜助并沒有接下對面男人的稱贊。

“懈怠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需要照看的地方太多了。”黑木楓亭松開了揉著太陽穴的手。

浦原喜助又將用扇子擋住下半張臉：“需要我接手一部分嗎？”

“你在打什么主意？”黑木楓亭知道眼前的男人并不是樂于助人的類型。

“你的‘影’給我研究下。”浦原喜助露出微笑。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影可不是斬魄刀那么安全的東西。”黑木楓亭搖搖頭，“說出你真實的目的。”

“一個人情，”浦原喜助圖窮匕見，“一個人情換三個地方的監視。”

黑木楓亭閉眼開始思索交易的合理性，片刻后睜開雙眼。

“我不能過度干涉‘你那邊’的事情，你知道的，這不是好事，由我來改動‘世界線’的話你們的‘源’夠不夠我吸取的還不一定。”

“成交。”浦原喜助換回人畜無害的微笑。

“那么天朝、日不落和山姆大叔就拜托給你了。”黑木楓亭站起身，在房間里找了杯子和茶葉。

“楓亭小哥還真是不留情呢，一次性把最麻煩的四個地方交給了我三個。”浦原喜助也不由苦笑，卻不知道是真是假。

黑木楓亭沒有理會，只是泡了兩杯茶，坐回了矮桌旁。

“謝謝。”浦原喜助伸手準備接過一杯，但是黑木楓亭將其中一杯遞給了身邊的夢幻。

浦原喜助也不惱怒，甚至沒有給自己找個臺階下的意思，收回手，開口問道：

“這次是哪邊的人？”

“看人種的話像是‘域外’的人，但是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他們身上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聽到“域外”的時候，浦原喜助的神色嚴肅起來，但聽完整句話，神色又開始轉向思索。

……

空間的層級決定了空間的立場，由“世界”構成了“域”，黑木楓亭和浦原喜助所在的世界，關系如同東京和大阪，人員往來往往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問題，但“外域”的偷渡客卻相當于“外國間諜”，與前者危害程度不在一個水平上。

就穿越而言，“世界”間產生了“裂縫”更像是系統產生了bug，而“域”之間產生了“隙”則大概率屬于黑客的攻擊，或者干脆是系統自身已經處于崩潰邊緣，隨時準備自毀了。

……

“所以說這次很可能是你的‘老朋友’？”浦原喜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沒猜錯的話或許是一個‘神’，祂的信仰根基被我摧毀了，據說現在依附著我們隔壁的‘域’在生活，如果我是祂的話，一定會考慮報復的。”黑木楓亭喝了口茶，緩緩說出了讓人頭疼的事情。

“那你早上帶著那個女孩來找我是為了？”

“我有種預感，她或者我妹妹可能會成為目標，雖然我不清楚他們打算怎么對我身邊的人出手，但是有保險的話我會安心些。”

浦原喜助點點頭。

“你的妹妹需不需要我照看？”

“不需要，說實話憑現在的‘紅姬’不一定能對櫻造成傷害。”黑木楓亭搖搖頭，桌上的手杖震動了一下。

浦原喜助將手按在手杖上：“明白了，這個委托我接下了，不過‘第三十二個’既然能瞞過你的感知，我不確定能在第一時間趕去。”

“不需要，她身上也有我一層保險，如果你在東京感受到異常的波動趕去就來得及。”黑木楓亭放下茶杯，“這件事和你當年欠我的人情相抵，不管有沒有出手。”

浦原喜助點點頭。

黑木楓亭站起身，朝一邊看著玻璃瓶的夢幻招了招手。

“咪呦。”

夢幻從桌上拎起玻璃瓶飄了起來。

“我送送你？”浦原喜助坐在位置上作勢起身。

“不用了，瞬間移動。”

“咪呦！”夢幻叫了一聲，一人一貓的身影扭曲消失。

坐在位置上的浦原喜助還在消化剛才的信息，思忖了五分鐘，看向了桌上的手杖。

“紅姬，他們把你的零食拿走了。”

手杖震動了一下。

“你是刀啊，不是貓，不要說出貓糧比靈力結晶好吃這種話出來啊。”

浦原喜助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