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退隱,東方擦白,車隊依舊在緩緩行進,然而原本守護該護衛車隊,警戒四周的鏢師們卻全都聚集在了李京墨所在的車子。
他們或是捶胸長嘆,感嘆命運不公,或是偷偷抹淚,感嘆世事無常。
這才過來一夜……不,半夜,這些人對李京墨的態度就已經大為改觀。
李京墨認為自己發現了系統真正的用途。
環境擬態加上人格模擬等于“我有很多面,總有一面你是你喜歡的。”
不僅如此,作為最專業地(自稱)電影制作軟件,甚至企圖染指修真界最強影視商業帝國的系統,它還可以完美控制體態出來人物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眼神,甚至連微風帶起的發絲該飄到才能襯托出最佳形象,系統都能輕松給出答案。
“果然,天生我材必有用。”李京墨忍不住敢感道。
【那是自然!】
【我可是要輔導宿主成為最強電影制作人的系統!】
李京墨:???
你不經夸是吧?
就在這時,馬車停了下來。
李京墨向右方看去,一面高約十米,寬約四米的城門出現在了不遠處。
固山城,到了。
現在還不到開城門的時間,所以鏢局的車隊沒有靠太近,以防被守門的士兵警告。
不過,即使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城墻無聲訴說著的厚重歷史依舊清晰可見。
“范大哥,還有多久開城門?”
李京墨跳下馬車,系統則趁機讓虛擬投影與他重合,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悄無聲息的撤去了自己對現實的影響。
范亥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估算了下時間:“應該快了。”
兩人正說著,城門處傳出一道震耳欲聾的鼓聲。
咚!
有士兵爬上城墻墻樓,高聲喝道:
“開城門!”
隨后,伴隨著一陣齒輪咬合轉動的聲響,城門緩緩向內打開。
“看來邪祟沖擊天塹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到這里。”
范亥松了口氣,在城外等的時間越長,也就意味著他們可能會隨時都會遭遇危險。
若是邪祟沖城,守城的士兵可不會去管城外的人。
“公子。”范亥面向李京墨,喚了一聲:“公子既然是尋人,不如去我們鏢局。”
旁邊鏢師也紛紛開口幫聲:“是啊!我給您說,論情報能力,在這固山城除了官方之外,就沒有一個勢力能比上我們永安鏢局。”
“咱們做的就是這走南闖北的買賣!”
李京墨不是矯情的人,他雙手抱拳:“那就叨擾了。”
當然,沒有從云帝國打造的俗世金錢,也是李京墨應下邀請的原因之一。
范亥見李京墨應下,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激動了許多。
他摟著李京墨的肩膀,一邊前進,一邊介紹:“我給你講,剛才那聲鼓鳴,傳聞來自圣人來人家五百年前親自擊殺的六品大妖,那大妖的剝下的妖皮則被圣人給了皇室御用鍛造師,打造出了這面‘攝神鼓’。”
“這鼓可厲害了,全力催動之下,一些小的妖獸邪物不僅會被直接震殺,就連某些四五品的強者也無法掙脫影響,需要去分神抵御,而每到這個時候,鎮守這里的神將大人就會提著他那桿瀝泉神槍,御空而來,斬殺那些膽敢冒犯我人族疆土的邪物。”
……
固山城分內、中、外三層。
每層之間不僅都有厚厚的城墻阻斷,還有精銳的兵士在此之間不停地巡邏。
永安鏢局位于中城北區,是一塊占地頗大的院子。
李京墨一行人抵達這里時,鏢局已經熱鬧了起來。
出鏢的出鏢,練武的練武,而一些好不容易得到輪班休息機會的漢子,都已經開始商量晚上該去哪個酒樓瀟灑一番。
李京墨坐在客廳,有些無聊的撥弄著下人送上了陶瓷茶杯。
時間不大,門外忽然傳來幾聲干咳,隨后響起的一道渾厚的嗓音震得整棟房屋都顫抖了起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還不抓緊練功?”
“現在多流一滴汗,出鏢的時候就少流一滴血!”
“難不成你想看到自己身死之后,你的婆娘拿著你的錢睡在別人炕頭?”
雖然都是好話,但為什么聽著就那么不對味呢……
李京墨揉了下有些發木的耳朵,起身面向入口。
他看到一只球……
不對,是看到范亥領著一個“微胖”中年男子“擠”過廳門,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是我大哥,寧薪財。”范亥笑著給李京墨介紹:“同時,我大哥也是永安鏢局的掌柜。”
“見過寧掌柜。”李京墨拱手行禮:“在下畫劍宗,李京墨。”
“李公子。”寧薪財還禮,隨后指了下身旁的范亥,道:“我已經從三弟口中聽聞了你的事情。”
“說起來,我也算是算是與貴宗的有著幾分淵源。”
“三十年前,貴宗于城內舉辦收徒大典,那時的我剛好正值年少輕狂,自認為武道不是我所追求的極限,于是便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在報名帖上按下了的自己的手印。”
“可惜的是,我雖然穿過了層層阻礙,卻在測試先天之靈的時候得到了令人絕望的結果。”
“此事這對當時躊躇滿志的我無異于晴天霹靂。”
“貴宗的一位長老看出了我的異樣,他沒有因為我只是一個凡人而對我滿不在意,他不僅給予我言語上的激勵,甚至還將貴宗一門武學秘籍贈予了我。”說著,寧薪財從懷里取出一本看起來頗有些年代感的古籍,“他說,無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有著需要自己去書寫的傳奇。”
李京墨笑著回應:“人世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哈哈,不愧是同為畫劍宗的修士,你們的言語神態還真是相像。”說著,寧薪財的笑容緩緩收斂,“對了,那位長老叫做林青石,公子可認得他。”
李京墨點頭:“他是宗門戒律堂首席長老,在這次邪祟沖擊天塹中選擇了留守。”
寧薪財嘆了聲氣,抬手拍了拍李京墨的肩膀:“節哀順變。”
稍顯沉重的氣氛中,三人分賓主落座。
李京墨主動開口詢問:“寧掌柜,我想知道貴鏢局有沒有關于我那些同門師兄弟的情報。”
“根據我知道的消息,固山城城內這段時間沒有修士進出……除非公子你的同門沒有聲張,而是直接受到了府衙的接待。”寧薪財輕輕搖頭:“不過,我已經讓下面的去打聽了,若是有了進一步的消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公子。”
沒有?
怎么可能?
就算畫劍宗的人沒有選擇在固山城停留,那他們帶走的青黎鎮居民又在哪?
從腦海中一一閃過的疑問,讓李京墨的眉心忍不住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