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趙星云身體委屈許久,羲琰迫不及待的舒張身體,胳膊揚起瞬間才看到夏之蘅站在不遠處,心中頓時欣喜若狂,跑上前一把拉過夏之蘅擁入懷里,閉上眼深深吸氣,似乎有點不相信,生怕是夢。
二人擁抱許久,羲琰撿了趙星云在夏之蘅身上的記憶,明白當時處境,神情淡定,安撫夏之蘅道,“有我在,誰都傷不到你?!?
夏之蘅重重低頭,只要有他在,沒人能傷她。
與帝爻告別,羲琰懷抱夏之蘅飛出南荒,帝爻站在原地,面帶微笑。鳳凰花開放,冉冉紅云下一襲白衣翩翩,海浪撲打,寧靜之中又頓時十分喧囂。
……
夏之蘅與羲琰回到蜀域,透過街象朝昔日西陵氏的府邸看去,外面是一層又一層的重兵把守,四大家族的柴氏一族奉命守衛??催@架勢,硬闖是不行的。夏之蘅抬頭看了眼羲琰,果然他打了一個響指,二人瞬間化為透明,趁無人注意,二人輕輕躍過墻圍進入西陵府。府中尚有巡邏的隊伍,交錯換崗時候,偷偷從外殿進入內院。內院依舊重兵把守,四處都是巡邏兵,只有祖母的院子被層層疊疊包圍。
夏之蘅對羲琰使了使眼色,羲琰頓時心領神會,袖子一揮,園中守衛全部被定住。夏之蘅迫不及待的推開祖母的房門跑進去,羲琰緊隨其后,不料兩人剛好進入房間,徐朗便帶著人在房中守株待兔。聽到有人闖入,一把吧明晃晃的刀劍只刺向夏之蘅。
“草率了……”夏之蘅悶哼一聲,身體幾個旋轉穩穩躲開,羲琰見狀,只一揮手間屋內所有人皆已不動聲色。
看著徐朗眼珠子都快被氣的爆出,夏之蘅不緊不慢的打量,一巴掌呼上去,徐朗有苦難言,露出痛苦的表情。
“說,我家人被關在什么地方?”夏之蘅又給了徐朗一巴掌,想起當初徐詩音殺害孟旋,夏之蘅氣不打一出來。
徐朗拼盡全力想出聲,卻絲毫動彈不得,羲琰解封了他的嘴巴,讓他可以說話,誰知他一開口就叫道,“救命啊……”
啪,又被夏之蘅打了一巴掌,說道,“里里外外的人都被定住了,你喊破喉嚨也沒用,說吧,我家人被關在哪?告訴我,少吃苦,不然,我先拔了你的舌頭再扣你眼珠,最后把你腦袋割下來……”
“好好好我說……以前的西陵姐姐可沒你這么壞……”
“說不說……”
“說……我說……西陵氏一族都被押在皇宮內牢,他們說你回來肯定先回家,讓我等在此活捉你,然后一起處置……”徐朗嚇得整個身體顫顫巍巍,想動又動不了,苦死了。
“可惡……”夏之蘅緊緊握住拳頭,想起阿旋,真想一拳頭打爆徐朗的頭。
“別急,此事要從長計議,我們并不知道你家人被關在哪,不可打草驚蛇?!濒绥f道,又順手把徐朗的嘴給封上,徐朗急得只瞪眼。
兩個人匆匆離開西陵府,除了屋里徐朗的人依舊定著,院里的人已經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來回巡邏。偌大的西陵府,除了巡邏的腳步聲,再無一點動靜。
夏之蘅拉著羲琰直沖皇宮,因為從小出入宮廷,對宮中各處十分了解。步伐輕盈,已經摸索到長公主南宮獻的寢宮。
“你不是應該找牢房嗎?來這里做什么?”羲琰有些不解。
夏之蘅小聲說道,“蜀域女王其實是我姨母,我母親是蜀域長公主,即便西陵氏再是欺君之罪,我母親頂多被軟禁不至于下獄。”
說罷,寢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有個宮女端著碗從里面出來,順手又關上門。等宮女走遠,夏之蘅拉著羲琰輕輕撩開寢殿后面的窗戶,兩人四目相對身體躍進寢宮,再次合上,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二人剛好進屋,巡邏的士兵整整齊齊從外面走過,并無異常。
“誰?”一個聲音從屏障后面傳來,夏之蘅悶哼一聲,“母親……”
南宮獻從屏障后面匆匆走出,夏之蘅淚眼婆娑的看著母親,仔細想想,她才十九歲,一生從未離開父母,如今卻已流浪大荒一年。個中滋味,五味雜陳。
“離兒,你回來了?你為什么要回來?”南宮獻恐懼不已,十分自責。
“母親,父親和祖母何在?”夏之蘅問道。
南宮獻拭了拭淚,輕聲細語道,“那日你走后,你祖母下令整個西陵闔族歸隱,不問世事??墒牵皟商煲鈿g突然被召回,南越易主。新的南越王向陛下進言,說我們西陵一族欺君罔上,隱瞞阿旋之死,還將你放逐在外。他以南越王的身份向陛下施壓,逼你現身。如今你祖母和父親都被關押在內牢,你貿然闖宮,可如何是好!”
夏之蘅聽完憤恨交加,說道,“母親放心,女兒長大了,不是一年前那個不問世事的小女孩了,父親和祖母,女兒一定會安然救出,母親且忍耐一下,女兒去去就回?!?
說罷,轉身就走,南宮獻恐懼至極,拉著夏之蘅的手問道,“你要怎么做,母親就你一個孩子,萬不可冒險???”
“母親放心,女兒一定平安歸來……”說完,夏之蘅撇開南宮獻,與一旁的羲琰對視一瞬,兩人匆匆離開。
一路順著小道來到內牢外面,果然重兵把守,羲琰見狀,輕揮衣袖,門口的守衛皆一動不動立在原地。
兩個迅速來到內牢深處,一處簡陋房間里,西陵延身穿陋服坐在木凳上發呆,百里虞珩則坐在地上的草垛上閉目養神。昔日西陵氏的榮光,如今卻已是落魄階下囚。
“祖母……父親……”夏之蘅輕呼道。
百里虞珩與西陵延緩過神來看到屋外的夏之蘅,悲喜交加,一時激動不已。只聽到百里虞珩責問道,“你來干什么!速速離開,易公子,阿離交到你手上,你替我好好保護她,速速帶她走,趁沒人發現……”
“祖母,要走一起走……”夏之蘅幾乎哭出來,這一年的委屈,都在見到祖母這一刻釋然了。
只見羲琰施法將一旁的守衛變作西陵延和百里虞珩的模樣,說道,“虞珩小姐,我先帶你們離開這里,有話出去慢慢說。”說完,守衛開了鎖自覺進屋。夏之蘅趁勢扶著百里虞珩和西陵延走出內牢。
在宮墻內,羲琰匆匆救了南宮獻出來與三人團聚,眼看著就要大功告成,南宮意歡卻帶著一眾侍從圍上來。面對夏之蘅,她不知道眼前的夏之蘅是西陵離還是那個當初白云城來的山野丫頭。沒好氣的說道,“妹妹想來就來,現在就走是不是太沒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意歡,你行行好,放我們一家人走吧!”夏之蘅懇切說道。
南宮意歡有些不悅,瞧了眼夏之蘅身后的羲琰,陰陽怪氣的說道,“堂堂南越太子,放著我尊貴的公主不要偏偏寵愛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趙星云,你眼光未免也太差了。”
羲琰嗤之以鼻,“我就喜歡野丫頭,你雖是公主,卻不是我喜歡的,你我無緣,休要糾纏?!?
“一紙和離書,你給我的侮辱,我加倍奉還。來人,速速將這欺君罔上的罪人拿下?!蹦蠈m意歡說完退后幾步,身后侍從齊刷刷舉著明晃晃的刀劍圍上來。
百里虞珩與西陵延本身法力極好,礙于家族,一直隱忍,如今這囧況,也只好備戰。羲琰冷冷一笑,長劍未動便已出鞘,在天上來回比劃瞬間化為無數支利劍,頃刻之間,所有人的脖子上都已經懸空一柄長劍。無人敢動,甚至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南宮意歡氣不打一出來,卻也無可奈何,因為她的頭頂也有一柄長劍?!澳悴皇勤w星云,你是誰?”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趙星云,仔細看看,你奈何不了我?!濒绥f罷,一個轉身,施法將四人齊齊帶出皇宮。
看著五人消失在眼前,南宮意歡又氣又恨,無奈何只原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