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源于我？”闞孝廉一臉不解的問道。

“因為你設計的強子對撞機，以及后續所有的實驗，是一個契機。”安東說道。

“我真的很難理解。”

“嗯，理解不了是正常的，因為你和我并沒有在一個對話的層面上，無論時間、空間還是思維的維度，我們都不在一個層面上。”安東笑了笑，喝了一口紅茶。

而闞孝廉竟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么。

“闞，我們不妨來倒推吧，你依托拉維的納米機器，改進后，就可以收到其他空間的你自己的腦電波了，對吧？”

“是的，而且我也明白了為什么你會知道這件事。”

“你瞧，這就是時間維度的不同，在現在這個時間維度下的空間，發生的任何事，我都是知道的。”

“沒錯，這是個歷史事件，對你來說。”

“也可以這么說吧，因為你的這個發現，讓百年后的科技有了一個靶向，既然你能夠收到同一個時間維度的別的空間的腦電波，那么我也可以同時讓不同時間維度的我，收到不同時間的我自己的腦電波，對吧？”

“我需要仔細思考一下。”

“闞，這就是我說的，我們沒有在同一個思維的維度上，你帶上這個試試看？”安東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類似于藍牙耳機的東西。

闞孝廉接過這個東西，“這是什么？耳機嗎？可是沒有耳塞？”

“不是耳機，只是掛在耳朵上，啟動就可以了。”安東道，“這個東西，和你制造的那個頭盔是一樣的東西，可以刺激你大腦中的納米機器，讓你和其他空間的自己對話。”

“是嗎？竟然這么小，那么我也可以和未來的我對話嗎？”闞孝廉撫摸著這個小設備，輕輕的問道。

“那并不可以，因為你大腦中的納米機器非常古老，不像我大腦中的腦機，已經是8代產品，你大腦中的，充其量是個原始臺面設備。不過你還是可以接收到其他空間的腦電波，但是因為功率和容量有限，最多可以接受到500個。”

“哦，原來如此，那么你的腦機呢？”

“理論上可以接收到10兆億個其他空間的我的腦電波，當然，除非那10兆億個我都已經死了，而我還活著，我才能接收到。”

“這么多？”

“因為你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平行空間，而且你的理論是對的，所有的平行空間，會因為一定引力，而組成一個圓環，這個問題在200年后也已經證明了。”

“為什么是200年后？”

“因為在我所在的年代，來自200年后的人，告訴了我。”

“什么意思？”

“哈哈哈，闞，這就是我說的，我們并不在一個維度上，恕我直言，現在的你，只靠一個大腦，是無法理解我說的話的，就好像現代人在跟原始人對話一樣，可能我們的語言可以相通，但是你不可能理解我在說什么。所以我需要你戴上這個小設備，這樣，你的大腦會轉為矩陣式超腦，因為會有上百個闞孝廉同時思考，雖然依然很原始，但是，我會用盡量讓你明白的話來跟你形容，你也許會聽懂。”

“所以我們之間有10兆億個思維的差距，好吧，我試試。”闞孝廉沒有辦法形容此刻的感受，似乎畢生所學都被一擊擊沉至海底，不過他愿意采用這種方式，因為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搞明白，于是他戴上了小設備，點開了觸摸按鈕。

和之前戴上頭盔的感覺一樣，只是這臺設備比自己的頭盔更加有效，闞孝廉能夠感受到自己瞳孔的變化，一瞬間就變成了四色視覺，而之前那些不同空間的闞孝廉的腦電波，全部聚集在大腦中了，闞孝廉適應了1.7秒，所有的腦電波都已經明白了剛才發生了什么。

“好了，安東，我感覺很好，我們可以繼續了。”

“很好，闞，那么你就嘗試著明白我在說什么吧。”安東喝了一口紅茶，繼續說道。“首先，我可以直接告訴你，腦電波縱向交流的時間線，就是100年，也就是說，2141年的我，能夠縱深到過去的腦電波信號，達到連接狀態，100年就是最大限量，而這成為了固定的物理量，所以2241年的人，也只能聯系2141年的我，無法直接來到2041年。”

“明白。”

“很好，那么腦電波的橫向交流，實際上就是和不同空間的自己進行交流，不受時間的約束，可以任意交流，但是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和活著的自己對話，因為大腦內部的腦電波是非常強烈的，相互影響的狀態不會太直接，不過可以利用夢境的交替進行傳遞。當然，如果因為變量，另一個空間的自己死了，那么腦電波會進入一個通道，這個通道就是你的強子對撞機創造的通道，隨機性的進入其他空間，而腦機的作用之一，就是可以捕捉最近的其他空間的腦電波，并納入自己大腦的矩陣。”

“等等，你說的橫向傳輸，我可以理解，因為我自己正在經歷這件事，但是縱向怎么溝通呢？如果說腦電波是客觀存在的，那么也需要現在的我死了才行啊？”

“這是個好問題，2230年，有一個人叫闞學復，是你的子孫，他成功利用人工智能把自己的思想復制在網絡中，所以利用超算電腦把自己的思想傳輸到2130年，他告訴了我應該怎么做，于是在他的指導下，我學會了同樣的方法，用超算電腦把我的思想傳輸到了2030年，也就是你的十年前，剛好，美國的“頂峰”四代在這個時候研發出來了，這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超算電腦，所以我成功連接了。只不過，運行速度會慢很多。”

“超算電腦？可是網絡是物理固定的，怎么能通過網絡傳輸呢？”

“人工智能，在2230年，機器人已經和人沒有差別，2130年，機器人已經接近于人，2030年，機器人雛形已經形成，而心靈感應傳輸，就變成了客觀存在，網絡雖然是固定的物理設施，但是量子心靈傳輸也可以貫穿其中。”

“原來如此，所以其實現在的你，就是一個AI？”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對，因為我的腦電波通過我的超腦連接到了超算計算機，那么超算計算機就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哦，雖然不容易理解，但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闞孝廉盡管已經變成了超腦狀態，但是面對安東，依然是小學生面對大學生的境地。

“現在你大概知道了我們對話的來源，這很有效果，不過后面的事情你可能會更不容易理解。”安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