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皮埃爾最近休息的也非常不好,在自己的套房里,他打開一個酒柜。“哈,”他說,“這才叫做好了準備呢。”他拿了一瓶名仕馬爹利,仔細看了看標簽,“嗯,不是什么好酒,但至少是2012年的,冰塊在哪呢?”他從冰箱拿出冰塊,在水晶杯中放了七八塊,緩緩倒入酒,啜了一口,自言自語道,“清醇順滑,成熟的口感,還不錯。”
然后他沖著攝像機說道,“我想,來點酒精的刺激,和保護層一樣重要。我們站在那充滿放射各種射線的通道上,不喝點酒怎么行?你說是吧?哦,不過,你應該喝不到酒,至少現在你喝不到,也許等我睡著了,你可以偷著喝一點,讓你的脆弱意識感受到酒精的甜美,但是,也就僅限于今天了,明天我的設備就到了,你就會永遠消失,不會再干涉我。”
皮埃爾又喝了一大口,說道,“你說有實驗有可能造成超光速粒子轉換?開什么玩笑,我們是教授,但是我們真的了解量子論和次原子物理學嗎?不了解。這是闞應該做的事情,說起來,我們更像是沽名釣譽的騙子。闞告訴我說,你我的空間,還有無數個空間,都排列在平行的未知的軌道上,中間存在著高頻率的輻射線,有可能是牽引我們空間的原因,但是,誰知道呢?誰能證實呢?誰要是現在說這個話,被媒體公布,那就會被當做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空間發生了什么事,你也別和我說你就是我,我的空間,就是我的領地,你的空間無論發生什么屁事,與我何干?再見吧,不過到明天還有時間,所以我特意給你一個留下遺言的機會,你還可以借用我這個身體,給我錄一段話。”
說罷,他關閉了攝像機。
第二天上午,皮埃爾起床后,要了客房的早餐,邊吃邊查閱攝像機。
他把攝像機的影像投影在墻壁上,看到自己晚上夢游般的起床,先把攝像機的影像投影在墻壁上,看了一會,然后熟練的從酒柜中拿了那瓶名仕馬爹利,仔細看了看標簽,“嗯,確實不是什么好酒,但至少是2012年的,對,還有冰塊”他從冰箱拿出冰塊,在水晶杯中放了七八塊,緩緩倒入酒,啜了一口,自言自語道,“確實清醇順滑,成熟的口感,還不錯。”
“嘿,這個混蛋!”皮埃爾夾了一片培根,裹在小面包上,塞進嘴里,罵罵咧咧的說,“真是個自我的混蛋,不愧是我。”
而視頻里的皮埃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看完了你的留言,嘿,不愧是我,真是個混蛋,祝你好運。”
此后,他關閉了攝像機,就再無影像了。
還沒吃完早餐,皮埃爾的手機急促的響起鈴聲,“我是皮埃爾,什么?到貨了嗎?需不需要實驗者?不需要!我就是實驗者,我愿意冒這個風險。你們用最快的時間安裝調試,今天下午,對,就是下午,我就要進行醫療。”
隨后他給靳樺撥了一個電話,“靳,下午兩點,派車來接我,去東山的醫療康復基地。”
在酒店處理完工作和個人事務,皮埃爾準時坐車前往東山,這時候并非高峰期,路上很順利,40分鐘就到達了。
門口迎接的是一個荷蘭人,叫拉維,是耦熵公司醫學產業的首席科學家。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皮埃爾興沖沖的上去和拉維進行了擁抱。
“皮埃爾,接到總部的消息,我可以說星夜兼程,抓緊工作,用最快的速度來了中國,比計劃還提前了三天。”
“非常感謝,那我們就開始吧。”
“但是皮埃爾,設備是樣機,有沒有副作用我不知道,你確定要這樣嗎?”
“我確定,我們都是科學家,我愿意做你的小白鼠。”皮埃爾爽朗的大笑道。
二人攜手進入已經搭建好的實驗室,皮埃爾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腦電波隔離裝置。
這就像一截火車車廂,由透明的鋼化玻璃鑄成,內部的是絕對的潔凈間,中間放了一個椅子,有點像常規的牙醫用的那種椅子。
“拉維,我看你已經準備充分了,怎么做?”
“你先換衣服,然后我們一起進去,我再告訴你吧。”
于是皮埃爾換上了藍色的手術服,和拉蒙一起經過風淋,一起進了潔凈間,而其他的輔助人員也以此進入。
“皮埃爾,你坐在這個椅子上,一會會有一個掃描儀落下來,對你的大腦活躍度進行掃描。”拉蒙說道。
皮埃爾坐在椅子上,問,“我上次給你打電話,告訴你那些事情,這個設備怎樣來隔絕那些干擾呢?”
“說真的,闞的發現很了不起,和我之前的想法不謀而合,我一直認為,所謂夢游也好,做夢也好,雙重人格也好,一定來自于外界的腦電波干擾。所以我發明了這臺機器,檢測完你的大腦后,會在你大腦最平和的狀態下植入一個干擾器,非常小,是納米級別的,你幾乎無法感受到它的存在,但是,它能夠隔絕一些干擾信號,保證你在睡覺的時候,大腦始終處于休息狀態。”
“也就是說,我連做夢都不會有了是嗎?”
“理論上是這樣。”
“哦,那就只能和我的美夢道別了。不過,現實中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美夢,不是嗎?”
于是,拉蒙開始了工作,皮埃爾頭頂上有一個圓環狀的掃描儀緩慢垂下來,對他的大腦進行了掃描,皮埃爾沒有任何感覺,而后,掃描儀伸出了16個爪子,將皮埃爾的腦袋牢牢的固定住。
“嘿,這玩意是什么?”皮埃爾略有些驚慌。
“不用擔心,放松心情,因為納米注射必須非常精確,每個人的大腦皮層接受電波干擾的位置并不一樣,必須精確注射才能有效控制。”
然后,拉蒙打開了一個開關,皮埃爾的椅子似乎散發出某種魔力,讓他沉浸在非常舒適的狀態下,緊張感隨之消失。
“好了,可以注射。”拉蒙指揮旁邊的操作員。
掃描儀背后伸出了一個金屬注射器,用紅外三點定位在皮埃爾的后腦斜下方,慢慢的接近頭顱,緊挨著頭顱。
隨著一陣非常輕微的刺痛,注射完成了。拉蒙解開固定裝置,皮埃爾從椅子上下來,“好像沒有任何感覺,結束了嗎?”
“是的,結束了。”
“真快,希望有效。還有,這個納米機器不會沒電嗎?我如果劇烈活動,會不會移位?”
“當然不會,人體本身就是帶電的,這些電荷足以負擔這個納米機器的運轉,直到死亡,也不會移位,因為這個機器現在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就好像一個固定位置的細胞。”
“真是非常方便,也許你再研究研究,會有更好的應用。”
“我管這個裝置叫腦機,目前可以阻斷信號,以后也許能發射信號,就可以代替手機了,當然了,這是以后的事情。”
“很好,我最近統計了一下,和我有一樣毛病的人,包括物理研究所的人,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大概一共有九千七百人,我想讓他們都做這個治療。”
“哦?這么多人,但是原理樣機只有六塊,你腦子里已經有一塊了,還有五塊。”
“那就量產吧,反正有原理樣機了,我們可以讓中國微電子公司代工,他們會很愿意的。”
“短時間量產嗎?雖然設計圖都有,但是準備工作可能需要至少一年吧。”
“嗨,別忘了,這是中國,他們的效率你不是不知道,一周時間就可以準備就緒了。”
“哦,哈哈哈,說的對,那就請你代為準備,我對中國并不熟悉。”
“沒問題,我晚上就給中國微電子公司的彭董事長打電話,先量產一萬塊吧。”
“聽你吩咐。”
晚上睡覺前,皮埃爾給自己設置了一個鬧鈴,半夜四點,鬧鈴急促響起,皮埃爾睜開眼,發現自己依然在床上,然后他下床去檢查了一下攝像機,空白的,沒有任何東西。
皮埃爾微微一笑,“荷蘭佬有點本事,果然科技改變生活,誰也別想干涉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