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夏刃向來好說話，見她不愿意透露，也沒有深究。

但恰恰是夏刃這態度，她突然特別的難以接受。

即便他看上去漫不經心，面無表情，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他。

夏刃不開心。

一定是被欺負了，不然就是發生什么事了。

陳調芒頭一次覺得自己想這么多有點自作多情了，她以前可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那種的。

她不想這樣，想“以彼道還施彼身時”，嘴巴好像有它自己的想法：“也可以說的。”

說完這句話，她詫異地看著夏刃，夏同學臉上的情緒似乎明朗一點了，她緩緩舒了口氣。

接著，那些情緒不受控制地涌出來，她開始將初三那段時間的事全部一一道來，

得虧路上的學生寥寥無幾，她的聲音又小，也就沒什么人聽見。

陳調芒發現，說出來后，竟然整個人都變得輕松起來。

她的傾訴欲望也更強了些：“我覺得是我太敏感了吧，跟她們分班后，我感覺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害怕失去這份友誼，所以，后來那次很失望很生氣。”

說完這些，她清亮的雙眸望向夏刃，在昏暗的黃昏里，她的眸子里承著晚霞。

像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夏刃臉上的陰郁已經褪去，眼底全是心疼。

他沒體會過被朋友冷落的感受，自然沒有感同身受，但從陳調芒的神色以及語氣來聽。

他卻可以理解，之前出去玩的時候，她突然說羨慕他和時修的感情很好也說得通了。

陳調芒是個好強的女孩，不容的自己矯情。

所以，氛圍既然被她搞沉悶了，那么她也會理所應當讓它熱起來：“都過去了，這有什么，現在有你還有白漫鐘，我覺得很知足，多了兩個兒子。”

謝謝你，這句話她在心里對他說。

讓她覺得不再孤單，有了想要一起說話的人。

夏刃對她的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愛，讓她漸漸有了些底氣。

她也可以很有底氣地認為，夏刃至少也是把她看成一個不錯的朋友的。

“僅僅是朋友嗎？”夏刃忽地一笑，目光散漫地掠過她。

“你是不是沒聽到最后一句？”陳調芒勾唇一笑，“親子關系。”

你是我兒子。

氣氛慢慢輕快活躍起來，夏刃暗暗懺悔，著實認為自己剛剛的態度有點過分了。

調調已經很受傷了，他怎么能再對她愛答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