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生怕她們一起學習學上癮了，到時候考得比我高，于是我就去搗亂了。”

陳調芒面無表情地說道，就像在扯家常一般，“怎么樣，我是不是很聰明？”

柯頌銘：……

夏刃喲了一聲，不信也捧場：“調調真聰明。”

柯頌銘有點懷疑人生地呢喃道：“學委不像這種人啊，要是你害怕這個的話，應該去打夏刃才對，他和你并列第一啊。”

陳調芒面不改色，假裝思考著：“你說的對，不過你知道我打得宋昇哪嗎？”

“臉。”柯頌銘一大早就看到宋昇臉上青了一塊，他還賊臭美地在上面貼了兩個交叉的創可貼。

可惜并擋不住，所以說他臭美。

“所以啊，你看咱夏同學，多好看，下不去手。”

她剛伸出去想要捏夏刃臉的手頓了一下，轉了個方向，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夏刃沒有回應，也笑不出來，測試結果令他笑不出來！

他突然覺得，得請教一下時修如何追求女生了，他好歹也是個過來人。

說做就做，毫不懈怠，他立馬給時修發去了消息，并且返回到瀏覽器把剛剛未刪掉的頁面截圖下來一并發給他。

R：【中午吃個飯】

你大爺的：【喲呵，你不跟陳調芒一塊兒嗎】

你大爺的：【？你沒戲了啊】

夏刃腦門抵在桌沿上，快速按著輸入法：【所以叫你一起，傳點兒經驗給我】

你大爺的：【我怕我家小寶貝被你家小老虎噴】

夏刃：【有點難搞】

你大爺的：【我寶貝倒是很想見她的，實在不行就冒險一次吧】

夏刃：【你想我死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微笑】

你大爺的：【我覺得陳調芒還是很在乎我寶貝的，一起，準沒事！】

……

和夏刃聊完天，時修光明正大地和米欽的同桌換了個位置，這節課，他就是這么光明正大地坐在米欽旁邊。

他很囂張地盯著米欽的臉頰看，那雙桃花眼仿佛都陷入了溫柔里：“中午和夏刃他們一塊兒吃飯去不去？”

米欽愣了愣，握筆的手一緊，點點頭：“好。”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和陳調芒是怎么一回事。”時修叉開兩條大長腿，跟個大哥大一樣坐著，語氣懶散不正經。

米欽握筆低頭，卻沒有寫字，她眼睛盯著前面那個人的背上。

時修的語氣，她聽出來了，有點不爽。

在這之前，時修問過很多次關于這件事，但她一直都是以拒答或者回避來解決。

今天，也依舊如此，她手上抬壓了一下，回眸沖他一笑：“快上課了，好好準備上課好嗎？”

她是不愿意記起難過的回憶，但那些回憶她始終都揮之不去。

相反，還記憶猶新。

“成吧。”時修臉上痞里痞氣的笑容沒了，“合著我不配知道了唄。”

“時修。”米欽一改往日的溫柔，此刻語氣冷冷的，“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問我這個問題了？”

“是吧，果然還是我不配，那我問你，我跟陳調芒到底誰重要？”

時修也不像平時那樣會在她生氣時哄她跟她認錯。

周圍都是同學，關系和時修都不錯，見他們有點吵起來的架勢，紛紛閉上了嘴巴，靜靜地觀看著。

如此情形，米欽不想引起關注，也沒回答時修的問題：“先上課吧。”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學，高二美術班三班所有的同學都心有靈犀地快速離開教室。

此時此刻只有時修和米欽。

“你倒是回答我啊，我跟陳調芒誰重要？”

時修語氣突然沖沖的，幼稚的有些像小孩子。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冷靜。”米欽站起身，依舊是回避問題的態度，“我先去吃飯了，你跟他們一起吧。”

她剛走到門口，時修冷嗤一聲，跟著起身：“我不知道你到底把我當什么，什么話都不愿意跟我說，別他媽冷靜了，直接分手吧，老子受不了你這祖宗了。”

米欽停腳，略微詫異地看向時修，放在大腿兩側的手不禁捏緊了衣角。

她看著他從她身邊擦過，一眼都不看的那種。

米欽心底那種酸澀與難過交織而來，令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坐還是站。

她像泄氣了一般，靠在門框上，眼底泛著淚花，眼淚卻沒掉下來一滴。

-

“你有什么話就說啊，扭扭捏捏的像個男人？”

“我怕你生氣。”

“生什么——”

夏刃和陳調芒剛從教室門口走出來，一道大力攬過夏刃的肩膀，擁著他往前走，打斷了兩個的人對話。

陳調芒和他們的距離被拉開，之間的間隔有一米。

她沒有選擇跟上前，因為她看見今天的時修，臉上寫滿了不耐煩與“我心情很差”。

還有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

她腰桿筆直，走得很穩，昂首挺胸的，蠻有氣質，但眸子卻暗下去了幾分。

走到樓下后，她看見鞋帶松了。

“你們——”陳調芒的話剛脫口而出，她就強行把自己的話掐斷，半蹲下來，系鞋帶。

同時眸子又暗下去了幾分。

她系好鞋帶，盯著鞋面上的蝴蝶結，灰色的雙瞳開始模糊，某段回憶開始在腦海里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