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陳調芒猛吸了一口星冰樂，才得以安心上課。

只是今天有點不同，她身邊這位上課不是開小差就是睡覺的夏刃，此刻坐得端端正正，手里握著筆。

目光深邃而睿智地盯著黑板，像是洗心革面。

注意到她的目光，夏刃跟她對視了一眼：“看我干嘛？看來我真的變帥了啊。”

陳調芒嫌棄地收回視線，很不給面子：“我是想看看你臉皮有多厚。”

夏刃：“……”

這一節課，全程無插曲，老師很順利地講完課，收好課本走人。

下課后，何草莓給每人發了一張單子。

上面寫著大大兩個字：體檢報告。

精銳一年一度的學生體檢又來了，時間周二早上，也就是明天。

何草莓路過陳調芒的時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陳調芒先跟她開口的：“有什么事嗎？”

自從那件事過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變得有些微妙。

人都有私心，這是很正常的事，陳調芒也知道，何況兩個人的關系很普通。

也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不必搞那么尷尬。

陳調芒的主動，讓何草莓有了勇氣：“老師讓我和你組織一下。”

“怎么不找紀律委員？”陳調芒不解，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學習委員，瞎摻合什么。

何草莓往李清葉的地方看了一下，有些顧慮：“老師說她看起來很虛，可能是沒休息好。”

陳調芒一聽了然，突然開朗，心底已然全是釋然：“那行。”

和何草莓說完，夏刃乖乖的把作業遞上了，陳調芒看見上面的字體，不禁一驚。

這夏刃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寫的字那是真的好看。

行云流水，蒼勁有力，清雋整齊。

都說字如其人，這點充分在夏刃身上體現了。

她忍不住又看了兩眼，說：“你終于愿意寫作業啦。”

夏刃沒打算把和李有錢說定的事情告訴她：“我一直都有寫，就是沒交，你不喊我交。”

陳調芒覺得他這個理由極為新鮮，拆臺道：“我讓你交的時候你不是沒帶就是不會寫。”

現在想想，他那分數，作業不會寫是騙人的，不想寫才是正確答案。

“這么說起來。”夏刃仔細回憶著，“好像確實有一次是說了不會寫，但沒帶是真的。”

那次不是不會寫，是因為那天晚上實在沒什么心情。

見他表情認真，語調誠懇，陳調芒將信將疑地“哦”了一聲：“不過，現在已經超過交作業的時間了，上課你直接跟老師說吧。”

夏刃同意：“好，下次一定準時交。”

他這突如其來的保證給陳調芒突如其來怔住了一下，她看著夏刃額前的碎發，不發言。

第三節課，她上得并不安穩。

大概是上了二十分鐘，她的下腹突然傳來悶痛，繼而滾燙的液體似乎在某處流出。

這感覺十分真實，十分令人惶恐。

根本無需多想，陳調芒知道她完了。

她的經期不準時，總會差那么個兩三天，她也總是記不住，因為根本不注意。

哪怕剛剛喝了星冰樂，她也不擔心了，現在腦子里只有她即將社死的恐懼。

這節課過去了，她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第四節課下課了，她還是沒動，表現得十分淡定，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直到人全走了，只剩她和夏刃。

夏刃以為她要晚點去吃，也沒在意，他拿著手機回消息。

因為陳調芒從第三節課到現在都沒講話，他還挺好奇的，于是時不時抬頭看陳調芒。

這樣看了幾次，他就覺得不對勁，她表情雖淡定，但眉毛偶爾就會皺一下。

像是在隱忍著什么，很不對勁。

“你怎么了？”他關掉手機，終于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