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疑惑回頭望去,只見季景背著沉甸甸的麻袋,正望這邊極速趕來。
季景步伐如影,身上灑落著繁星熒輝,拖拽出極長的熒色殘影,在漆黑夜晚中,宛如一個螢蟲絢麗引人奪目。
葉凌知道他肯定是動用了某種功法,而且功法品階還不低。
丹萱望著越發接近的人影,美眸涌現一抹激動色彩,不過并沒太過張揚,因為冷冰冰的劍刃還架著她脖子上。
很快,季景就來到葉凌面前,將背上鼓鼓麻袋扔落在地,喘著氣說道:“差點沒把我累死。”
隨后拍了拍葉凌肩膀,道:“呼,兄弟,給我個面子,饒她一命。”
葉凌皺著眉頭,不解問道:“為何?你與她認識?亦是你家中人?”
“不是不是,我跟她見過幾面,算是朋友吧。”季景邊說邊走向丹萱。
丹萱見他走來,俏臉充滿感謝,紅唇欲動,想出聲感謝幾句。然而季景對她輕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做多余的事。
葉凌心中對季景的疑惑越來越大,他能居然見到北武洲最強煉丹天驕,尋常人光是接近府邸就成為一個難事,他究竟是何等身份。
季景見葉凌陷入沉思,知道他在猜測些什么,連忙出聲道:“哎,好劍啊,真是天驕配絕劍啊。”
季景一邊出吹噓打斷葉凌思路,一邊撫摸著劍身,不動聲色將劍刃離開一點距離。
葉凌皺著眉頭,把話題重新扯了回去,再次將劍刃抵在丹萱白皙脖頸,道:“你可知道,我差點死在你這位,朋,友,手下。”
聞言,季景臉色一沉,眉頭一皺,完全跟換了一副人一樣。剛剛正巧撞到葉凌正準備殺丹萱一幕,卻沒見到事情經過。
葉凌與丹萱,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因為他欠葉家一份大恩,葉凌的父親曾救過他們家族一命。
“我兄弟說的可是真的?”季景眼色泛寒,目光緊盯丹萱。
“我……”丹萱美眸閃爍,支支吾吾不敢說出口,一旦承認了,她知道可能會真的死在這里。
季景見后者吞吞吐吐的模樣,心中大致猜到事情真相。他看向葉凌頓了頓,搖了搖頭,道:“她,你現在還不能殺。”
“為何?”
“你現在殺了她,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還會招惹一大堆麻煩。況且還是下了魂印的煉丹師。”季景沉聲說道,隨后一掌拍向丹萱柔軟的后背。
“砰”的一聲,丹萱嬌軀一顫,一道火紅的符印隨之浮現晶瑩額頭,符文紅光熾盛,如一個火球般耀眼。
“這有什么作用?”葉凌看向丹萱,希望能從后者俏臉上看到一些答案,可惜只看到陷入沉思的臉,顯然她并不知情。
季景凝重說道:“殺了她,這枚魂印就會附著我們兩人身上,她的父親便會依靠我們身上的魂印尋找我們,只要我們在北武洲,就會受到無數人的追殺。”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白白放過她?”
“留下她,對你日后有很大幫助,光是她身份地位足以讓你少很多麻煩,當然,你要還想殺她,我會替你出手解決她。”季景鄭重道,走回葉凌身邊。
聞言,葉凌將劍收了回來,一臉冷漠看著丹萱,冷冷說道:“說吧,你自身籌碼。”
他雖然很想殺了丹萱,但憑著現在的實力,真的辦不到,季景向來神秘莫測,如果替自己殺了她,難免會增添不少麻煩。
留下她,倒也是過不錯的選擇。
丹萱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篤定,不舍道:“我手里有一枚三品伐髓丹,我還可以成為你專屬的煉丹師,外加十次任意要求。”
話落,丹萱神情緊張,輕咬下唇,靜靜等待著葉凌答復。
這是她能拿得出最昂貴的籌碼,任何一項都足以讓北武洲的人瘋狂。
葉凌思考著,三品伐髓丹的價值,即使是他,心里也忍不住動容。加上專屬煉丹師,往后靈石可以不用愁,至于十個任意承諾,暫時用不到。
這些條件的確優越,但是還不夠了。
月光之下,清冷的余輝襯射在葉凌半邊臉上,顯得格外冷,他開口說道:“我要伐髓丹,還有你要聽命于我。”
丹萱臉色大變,美眸閃過一絲怒火,胸脯劇烈起伏。這與奴隸有什么區別,一代天驕淪為他人奴隸,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場面陷入僵局,誰都在等對方先妥協。季景知道這樣等下去,等到天亮都不會出結果,率先出口打破僵局。
“尊嚴與性命,那個重要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丹萱低眉斂目,似乎在兩者做出了選擇,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掏出一個精致木盒,扔向葉凌,道:“拿去,我答應你。”
葉凌接過木盒,點了點頭,來到丹萱面前,喚出一縷微弱劍意,平靜道:“打開你的心神,接納這縷劍意,你便可安然離去。”
季景對葉凌這個舉動,理解點了點頭。可所謂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誰也不能保證一席之言,會不會隔天就成無效之言。
丹萱美眸怒火毫不掩飾,緊咬下唇,竭力克制情緒。心中暗暗想道,我都答應你了,你居然還不相信我,真是一個謹慎如命的家伙。
她并不知道以前的葉凌也是有著一顆單純的心,直到他為了自己的單純付出慘痛代價,便決定以后萬事謹慎,免得重蹈覆轍。
不悅歸不悅,丹萱還是老老實實打開心神,讓葉凌的劍意入體。
季景望著后者一臉氣憤的模樣,勸解道:“別那么生氣嘛,只是接納一縷劍意,死不了。”
丹萱冷哼一聲,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葉凌點了點頭,只要丹萱敢在自己面前做小動作,他便可以催動劍意,讓丹萱痛不欲生,當場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