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徐楓早早的趕到病房,給蘇晴帶了一碗親手做的雞蛋羹。
“小雅昨晚沒哭鬧吧?”蘇晴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靠著病床,問道。
徐楓笑著回答:“沒有。她問你去哪兒了,我說你在外地出差,要過兩天才回來。早上去學時還說要給你打電話,我哄了半天才搞定。”
“你可一定得替我瞞好她呀,千萬別讓她知道我出事。要不她肯定沒心思上學。”蘇晴提醒道。
徐楓點點頭,話鋒一轉:“我上午要出去辦點事,沒辦法在醫院照顧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這里醫生護士那么多,你還怕我出事啊?”
蘇晴笑著說道,“你該忙什么就忙吧,別擔心我。”
徐楓這才湊到她面前,目光突然變得深情,柔聲道:
“明天就是我們約定三個月的最后一天了。我一定會實現諾言的……而且,昨天好像有人在電話里親口說過,她已經原諒我了……”
“少臭美!”
蘇晴想起昨天電話里說的話,臉上微微泛紅,輕輕把徐楓的腦袋推開,嬌嗔道,“你意思是,你現在賺到五百萬了?”
“現在我只有五十萬,但很快就能變成五百萬,甚至更多。”徐楓自信的保證道。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蘇晴笑道。
徐楓又囑咐她幾句后,離開醫院,開車直奔果園。
老趙正帶著一幫工人在收拾果樹。
徐楓在果園里檢查了一番,不由得心疼。
果園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除了戲樓附近被燒毀了一大處果樹外,果園其他區域的果樹也被昨天趁火打劫的村民們,搶得一干二凈。
那幫村民名義上是來幫忙滅火,實際上全是來搶水果的。
整個果園幾乎連一車的水果都湊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原定今天開幕的“戲曲節”活動也沒辦法舉辦了。
一場大火,讓徐楓之前關于果園的計劃,全部泡湯。
他怔怔的站在果園里,突然覺得人生實在有太多太多的不易。
哪怕自己已經傾盡努力,付出那么多的心血,卻敵不過仇人的一場大火!
時也、命也!
這時,何松江、紀國濤、曹任華三人也趕來了。
“徐哥。”何松江上前打招呼,“沒事,只要你和嫂子沒事,一切就都能復原。過幾天我找點人過來幫你把果園重新搞起來。”
紀國濤則抽著煙恨道:“姓張的也太他媽不是玩意兒了吧?徐哥,我想好了,這口氣你們能咽,我咽不了!我今天就聯系幾個道上的哥們兒,最少要弄他一條腿解解氣!”
“呵呵。是誰這么恨我啊?還得要我一條腿啊?”突然,張頌山的聲音從三人背后傳來。
他嘴里叨著煙,帶著一幫手下緩緩走近。
“你他媽還敢來?”紀國濤抄起地上被人撅斷的樹枝,就要上去揍他。
何松江和曹任華則同時瞪著他,臉色鐵青。
“姓張的,你別忘了,要是沒我們何家,你他媽能有今天?”何松江罵道。
張頌山聳聳肩膀,一副不屑的神色:“何少,我確實是靠著給你們何家餐飲發家的,我承認我欠了你們的人情。但,人各有志,我總不能一輩子給你們何家供貨吧?既然何少提到這件事,我張頌山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這樣吧,今年、明年、后年,這三年我賣給你們何家的水果,還按原來的市場價如何?三年后,我再漲價,夠對得起你們了吧?”
何松江臉色鐵青,果斷罵道:“不用!我何家還沒窮到連水果都買不起!就當我們父子眼瞎,養了你這么一條好狗!”
“呵呵,何少,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別怪我漲價嘍。”
張頌山冷笑道,“從明天起,吳城的水果可就不是今天這個價錢了,我打算先漲個十倍玩玩。”
目前市場價的十倍,是原來正常價格的兩倍還多!
紀國濤不清楚中間的門道,用樹枝指著他,罵道:“你他媽算什么狗東西?你說漲就漲?你誰啊?”
“你嘴巴放干凈點!”
張頌山訓斥道,“今天是吳城果園水果上市開賣的日子。可你有所不知,現在吳城的果園已經被我收購了一半,剩下那幾個果園在眼下這么賤的水果價格面前,一分錢也別想賺!都得乖乖跟老子合作!否則老子不賣他們的水果,讓他們天天喝西北風!”
然后他指著徐楓,冷笑道:“徐總,你不是很會做生意么?你不是想搞什么戲曲節,變相把你的水果賣掉么?你接著搞啊!告訴你,你要么趁早把果園賣給我,滾出水果行業;要么就給老子乖乖趴著,老實點!真以為你能在老子面前翻起什么浪?”
徐楓這才抬頭,淡淡看著他,開口:
“想在吳城搞壟斷,你還不夠格。”
“是么?我不夠格,你夠啊?你也不瞧瞧你這果園都變成什么樣了?還和我囂張呢?還在我面前狂呢?現在你就算想把果園賣給我,我也得考慮要不要收下。就這破園子,十萬元我都嫌多!”張頌山得意洋洋的冷笑。
這時又有一幫人進了果園。
走近才發現,原來是秦建秋、秦俊昊父子。
兩人看見徐楓,同樣一臉納悶。
“徐大師,你怎么在這里?”秦建秋上前打招呼。
徐楓笑著開口:“這是我的果園。你們要買水果?”
“這是你的園子?”
秦建秋不由得愣住,然后打量打量四周,恍然大悟道,“原來昨天失火的園子就是你的啊!徐大師,需不需要秦某幫你做點什么?”
吳玄機弄不開他家的祖傳木盒,現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徐楓身上,必須得主動示好。
可不等徐楓開口,秦俊昊就在后面嚷道:
“爸,你怎么對他這么客氣啊?你還怕他不聽你的話?等過了今天,他就得和姓何的一起跪著求咱們!”
“混賬!”秦建秋馬上回頭呵斥,“你懂什么?給我站遠點!”
“爸,我說的是真的!你還不知道我和張總搞得是什么項目,等你聽完就明白了。”
秦俊昊得意洋洋,把自己和張頌山一起搞水果壟斷的事講了一遍。
聽完他的解釋,秦建秋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
他經商多年,類似想搞壟斷的事聽得太多了。
但,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壟斷某個行業,不僅需要大量的財力,更需要驚人的人脈,以及深厚的背景。
否則根本搞不起來!
可他認認真真想了一遍兒子和張總的計劃,又覺得似乎沒有問題,看樣子這次兒子秦俊昊貌似誤打誤撞的,真能把壟斷搞成了?
不過他依然沒給他好臉色,呵斥道:
“我不管你打算怎么搞,但有一點你給我記著,徐大師是我的朋友,你搞誰都可以,絕對不能搞他!他的水果必須原來的正常價格收!知道嗎?還有何家那里,該按什么價格供應就按什么價格,不許你胡搞。”
他當著徐楓和何松江的面故意這樣說,主要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尤其是對何家,他巴不得兒子把水果漲價幾十倍,讓何家的餐飲成本暴增,從而失去和秦家的競爭力。
但,他身為吳城數一數二的企業家和大佬,格局和姿態必須擺高。
和何家的矛盾永遠只能是私底下較勁兒,絕對不能放到臺面上,否則就太失身份。
而且他當著眾人的面,給予對手足夠的尊重,抬高對手的身份,無形中也把自己的身份抬高了。
他可不想落一個勝之不武的名聲。
秦俊昊雖然混蛋,但對父親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當即也順著他的意思笑道:
“徐楓、何松江,你們聽到了吧?我爸夠給你們面子了,你們還不趕緊謝謝我們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