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夢幻》

第六章：悲哀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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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思僅回學校了。

一個星期以后，董思僅返回了學校。

一月以后，陳彬彬也回學校了。一切又恢復正常。

……

二娃的父親母親沒有離成婚，父親回高縣也就越來越少了。

記得有一年過年的時候，二娃可能才六七歲。他對父親沒有什么感覺。但是，二娃從父親上外衣兜里偷偷的拿了伍角的紙幣，去法院街對門的街邊小攤攤買了好多東西。有南瓜籽、鞭炮、火柴等，這過年也想熱鬧熱鬧一下。

這些東西，在那時覺得稀奇，其實也是一種自我的滿足。二娃沒有多想這父親的錢該不該拿的，拿的時候想五角錢，父親肯定不會發覺的。然而，二娃想錯了。到了晚上，二娃被父親很很的揍了一頓，之后，叫二娃跪在過道的可以躺的椅子上。二娃跪不住了，便倦著身子睡了一個晚上。二娃知道不對。為什么不去跟母親要錢，也就五角錢嘛。過去，五角錢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因為，那時的一斤米才賣一角三分捌，十斤米都只賣一元三角捌分錢。五角錢可買近四斤米。

父親對二娃就那么兇狠。沒有一點像做父親的味道。

二娃的一生中，父親都是如此，難怪他單位上的人送他一個「鐵公雞」的綽號。

二娃的母親，不知道怎么會看的上這樣一個男的？而且，有離婚的機會，為什么不離婚離開這樣的男人？不僅不選擇離開，反而死死的捏著他不放?這樣的父親，對他的妻子不好，對他兒女也不好，又好吃懶做的，只知道困覺，從來沒有做一次飯給家人吃。既然他，既不是好丈夫，又不是好父親，搞不懂母親非要把父親捏在她手板心里干什么。二娃知道母親的心思要拖他一輩子？理由是什么？她得不到幸福，兒女也沒有父愛。何苦來呢？難道母親與父親有深仇？有大恨?

應該是母親對父親先有大恨，有了大恨繼而轉為大仇。母親她恨父親什么呢?這倒使二娃想起，父親新婚時逃婚，而且逃婚還長達三年之久。這個對于一個新婚的女人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恨！這三年的恨和怒火已經溶進了她的血液和骨髓里。

二娃，自然理解母親的心情！

但是，二娃確因此犧牲了一生享有父愛和家庭溫暖的權利。二娃從記事起至他死去時，對這個父親，對這個家庭有一種深深的恨意和鄙視。

父子一向關系就尤如水與火不相容。在二娃成長和生活的諸多方面，父親一直都是如此，對錢吝嗇，對愛也吝嗇，找不出父親有半點的愛子之意。

不僅如此，以后的母親，她也和著父親一起唱起了雙簧。二娃心里，原本對母親存有對她的好感幾乎蕩然無存，對她的憐憫之心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在佟冬雪的《二娃日記》里，從來不知道什么是生日。因為從來就沒有過個生日。不知道生日蛋糕長什么樣子，不知道吹臘燭，不知道生日快樂歌。入學時還要交免學費的申請;二娃十五歲的時候，送男同學的一張三時單人照片，還穿著一件臺肩一大塊補丁的舊中山服。

二娃就是在這種家庭里長大的，也和其他同齡孩子一起跨進高中時代.....

作者：墨傾似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