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個人應聲落地,周圍的人還沒看清楚狀況,攔著李煙的那個小青年倒了下去。旁邊又有兩人沖上去,只見李煙手一伸,腿一抬,一手一個,兩個人也倒在了地上。后面的人還想沖上去,胖子擺了擺手,后面的人不動了,李煙見其他人不敢上來,也不理會,徑直離開了。楚高峰和顏主編被李煙這一招一式愣住了眼。
“看不出這小妞還有兩下子。”顏主編感嘆道。
楚高峰沒有說話。說實話他也不好說什么,他發現李煙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一個普通的外地進城女孩怎么擁有一身的絕技,楚高峰知道那些招式非一朝一夕能夠練就,肯定背后有高人指點并長期練習。楚高峰突然想起什么,對顏主編和其他人說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喝。
顏主編看見唱歌的小女生走了,楚高峰也跟著離去,中間也許存在某些貓膩,不過人到一定年齡,見到紅顏知己,發生些什么,也是正常不過的事,就像他,頭發掉了大半,露出了地中海頭,概率也隨著頭發的稀疏而稀疏。
待楚高峰追出來時,李煙已不見蹤影。前方一輛摩托車正呼嘯而去。楚高峰嘆了聲氣,開車離去。這時角落里走出一個女孩,正是李煙,她見楚高峰離去,也趕緊打車離去。李煙早就注意到楚高峰與一群朋友在酒吧里,上次差點讓楚高峰解決,她不想與楚高峰在下班后仍有密切的聯系,她感覺到楚高峰對于自己的關心有些異乎尋常,她憑著敏銳的直覺,發現楚高峰對她不是單純的上司對下屬之間的關心,其中可能摻雜了其他的東西在里面,所以除上班中的正常接觸外,她不想再與他有任何交集。她要找的人遲遲未來,她不能前去,只能默默等待對方的出現。
“小李,你進來一下。”周一早上,李煙一到辦公室,總編便差人叫李煙過去。
李煙不知很少召見她的總編不知為何找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看她的表情多了一些玩味和深沉。
李煙進去時,總編正在打電話,李煙見總編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每次見他時,看見他總是打不完的電話,這次也是這樣。
見李煙進來,總編沒有像上次那樣抱著手機聊個不停,而是趕緊掛了電話,讓李煙坐。李煙有點受寵若驚。李煙不知不太待見自己的總編為何突然對自己親近,心里越發地惴惴不安,不知道總編壺里賣著什么藥。
“小李,這段時間表現不錯啊。”總編肯定李煙的成績道。
李煙沒有說話。
“這次的人物專訪很精彩,我們很久沒有刊發過如些精彩的人物稿了,有思想有深度,既揭露了事實,又能引發人民反思。是一篇針對時弊的好文章。上級領導也給予我們高度評價。”
“嗯嗯。”領導指點,下屬聽命就好。
“聽說你下一個稿子是關于自閉癥孩子家長的,這個案子以前是小余在跟吧,小余雖然比你來得早,畢竟年輕,需要多多歷練,你把它放放,交給小余去弄,我這里另外有個采訪需要你去完成。”總編沒有等回復,直接吩咐道。
“那,主編那里?”李煙猶豫地問。
“我跟他說一聲。你就按我的去做。”
李煙領命后就離開了總編室。
回到座位,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好,這里是《時代導刊》,請問您找誰?”李煙接起電話有禮貌地問。
“我找李煙。”一個李煙熟悉的聲音響起。
“請問您是?”李煙激動地問,她想證實自己的猜測。
“我是強生,她在不在?”電話那頭的人有點不耐煩道。
“她現在不在,您找她有什么事嗎?”李煙客氣地問,內心雖然很激動,說話的聲音幾近顫抖,但仍故作鎮靜地問。
“她什么時候回來?”
”下午,您......”李煙尚未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掛了。
沒過多久,電話又響了。李煙拿起電話,起身問好。
“你就是李煙吧。”李煙被對方的指名道姓愣住。
李煙沒有回答,其實就是默認。
“下午三點,我在藍島咖啡廳等你。”
“我下午要上班。”李煙拒絕道,雖然她無數次期盼與他的相遇,但是真的要見面了,她猶豫了,她不知強生怎么找到她的,而且又怎么知道她的分機號碼?是有人告訴他還是他查到的。他為什么主動找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在一切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她本能的選擇了拒絕。
“你不是記者嗎?記者還要坐班嗎?不要采訪嗎?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記者?我們以前認識嗎?”李煙冷冷地說。
“你的大名全臺的人都知道了,筆風跟你寫的每封信一樣,鄉村女教師,我一看就聞到了那股味。”強生在那邊叨叨道。
李煙明白了強生為何知道自己,都是那篇報道惹的禍。
“不行,我下午還要上班。”李煙不知道幸福砸向她時,該接還是不接。理智告訴她暫時不接。她禮貌地把電話掛掉。
“又掛我電話。”被掛電話的強生氣悶了,這個女人,誰給她的膽,又把老子的電話給掛了。“這個老修女。”強生在心里又咒了李煙幾句。
掛了強生的電話后,李煙整個人都心神不寧,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臉上的表情一會輕松一會凝重,就連俞姐叫了她幾聲,她都沒回應。主編室的楚高峰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電話是他給的強生,因為強生電話打到了他這里。他不好隱瞞,只得如實相告,包括李煙的分機,李煙今天的工作安排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強生。雖然他知道強生沒資格知道,但是有些事遲早都要面對,早面對總好過自欺欺人,與其在編織的謊言中自娛自樂,還不如戳破肥皂泡,早日看到殘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