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

李儒呆呆地看著遠去的董卓，不知道如何是好，口中喃喃到。

董卓以前從來都不會這樣為底下人著想的。

李儒也沒做多想，只當董卓是要貫徹仁義路線了。

“也罷，太師定能夠處理妥當，倒是我操心過頭了，我還是先行回去歇息了吧。”

李儒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慢步走在了大街上，準備回家了。

董卓在府后還準備了一輛小車，雖然就這么見皇帝不體面，但也好過被一群權貴們纏著。

在董卓召集好家將與親衛后，一行人便這么草草出發了。

人數不夠多，也就幾百人的樣子，但是如過不是因為長安動亂的緣故，就這都會被人拿來說事，被人規勸。

幸好現在有了便宜行事的借口，有了這么幾百人去見今天凌晨還在與他兵戎相見的劉協，董卓的底氣也會足很多。

車隊緩緩行駛，長安已經沒用董卓穿越過來第一次見時那么繁華了，幾乎都沒有什么煙火味，很是蕭條。

商業活動可以說完全沒有了，唯一開著的幾家，也大抵是醫館。

館中不時地有尸體被人抬出來拋在一邊，還有些已經救不活的，被人小心地擺在了地上，給其他傷者提供位置。

這些都是陶俑進城后遭殃的百姓，他們聽了董卓涼州軍的話，老老實實地呆在了自己屋子里，反而卻遭了災。

而那些嚷叫著要從南段城墻出逃的人，卻大多沒有遭受什么損失，頂多家里的屋子受了損失。

這個世界很奇怪，愚蠢的人有時會活下來繼續散播愚蠢言論，老實的人會因為信任受到傷害，聰明的人在長安度過了絕望的一夜。

呂布想要洗劫城池，于是很多人家在呂布入城的那一會兒是遭了殃的，但其實這個時候所有人守在自己家中是正確的，是真的能夠避免更大的損失。

可呂布也不過逞了一時意氣，很快被劉協所掌控。

劉協是個權力動物，但他想要一個沒有被打爛的長安。

于是陶俑們就沒有再殘殺百姓。

董卓心里很不是滋味。

相信他的百姓們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聰明的人在聰明中死去。

而愚蠢地人能夠繼續大行其道。

很不可思議？可這就是現實。

怎么理解都可以。

因為現實是無法理解的，你只能去接受它。

并盡量改善它。

選擇躲在家里的人是老實的，是不夠聰明的，他們遭受了苦難。

還有部分選擇躲在家里的人，是聰明的，是知道董卓這個決策是正確的，他們也遭受了苦難。

而選擇從南端城墻逃離的人，他們是精明的，但也是不夠聰明的，但他們幸存了。

他們這截城墻沒有陶俑攻擊城門，甚至當其余城門的陶俑到了這里時，還有徐榮帶領城門的守軍抵抗。

小說才講邏輯，現實是不講邏輯的。

或者說，現實是有著多重邏輯的，當這些邏輯互相影響。

就會出現一個人們無法理解的現實。

董卓很難過，死去的人無法回來了，董卓手底下涼州軍的信用力也大打折扣。

這局董卓、呂布還有劉協的三人棋局。

董卓贏的艱難，也贏的慘重。

董卓看著眼前的凄涼景象，緊皺眉頭。

他在朱雀大街街頭承諾過，會彌補百姓一定的損失。

現在看來，怕是全長安的百姓都會過來要求他兌現諾言。

破產近在眼前。

“我也想熔掉幾個金人鑄點錢了，嗷嗷百姓啊。唉！”

董卓像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你……你你你瘋了！你知道這金人十二是如何煉制的嗎？你現在都還不清楚它們有多大作用嗎？”

虎符尖叫道。

它是真的不敢相信董卓見到了金人威力后還敢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秦國并不是煉制出了金人十二才統一的天下，而是統一天下后集天下之力煉制的金人十二啊！”

董卓說道，他頓了頓，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接著說。

“秦朝滅亡，金人十二也不能阻擋大勢分毫。可見，昭昭天命，不過人心。而我，熔煉兩個金人，就能立即得到這筆救長安百姓的錢。”

董卓緩緩說道。

董卓前世不能理解為什么有些人會賣掉家產去救治家人，他覺得這樣做很蠢。

現在整座長安百姓的傷痛擺在他面前，自己手里又有金人時，他有點明白那種感覺了。

這是無關乎聰明與愚蠢的，這關于是信念與諾言的問題。

“你……你是在嚇唬我的，對吧？你不會這么做的。”

虎符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的張狂勁呢？”

董卓笑了。

“生意人，你應該懂的，人一旦著急用錢都會出賣些什么東西。”

董卓無奈地笑著說道。

“我懂……”

虎符地聲音有些沙啞了。

“等等，呂布盜墓弄出了那么多寶貝，他的遺產一定很豐厚！還今天達官貴人給你送的禮物，也肯定很豐厚！”

虎符尖叫著說道。

“那點錢大概是不夠長安整座城的。”

董卓苦笑。

突然董卓一拍腦袋，隨即董卓的格局也被打開了。

是啊！權貴們有錢啊！為什么不坑他們一把呢？

反正他們的錢也是剝削百姓出來的。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本該如此。

金人？

金人越多嚇唬他們得到的錢也就越多啊！

董卓的格局瞬間打開。

漢武帝當年打匈奴打沒錢了，不也是別出心裁地發行了白鹿幣嗎？四十萬錢一張，關內侯們必須人手給買一張，還得回家供著。

看看人家漢武大帝格局多大！

老子沒有錢，但老子可以搶啊！

不愧是千古一帝，做出來的混賬事都這么大手筆。

這得從權貴里掏出來多大一筆錢啊！

而有了錢自己能做多少事情？

重新修繕長安房屋要錢、更換被陶俑污染的水源要錢、士兵以及百姓的傷亡補貼要錢、建立自己所謂的參謀部要錢、城東的桑麻地被破壞不少要錢、收買控制并州軍俘虜們要錢、把妾室貂蟬扶正為妻子辦場大宴要錢。

好多地方要用錢啊！

董卓掰扯著指頭想到。

其次他還想借此機會坑一坑皇帝、王允、還有一眾世家。

隨即董卓摸著虎符笑著說道。

“喂！喂！生意人！教我幾個損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