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謀逆(二)
- 萬里與君同
- 布洛芬救我狗命
- 1944字
- 2022-04-29 10:17:43
濃烈的危機感陡然升起,頃刻之間就填滿了溫昶的內心,不是他抹黑同為男子的周景熠,實在是對方在私人生活上過分放蕩,光妾室可就五六房了!
溫昶摩挲著手里的燈籠提手,認真分析起謝珩的性格來,這人看似隨性而為,實則最喜歡走一步看三步。溫昶相信她在林中承認的話不是頭腦發熱,或者一時興起,她說喜歡就是真的喜歡,可是架不住這人太過于耀眼。
俗話說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個人的胃,謝珩對于吃食很少有挑剔的,所以得想個辦法,抓住這人的喜好。
接連發生的兩件事讓溫昶不再那么恐懼噩夢,他意識到這個夢有些時候是不完整的,也只能當做警示來看,夢中所述的事可能會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同樣的,現實中也有夢里未曾提到的。
他如今心態放的很開,只在謝珩這一件事,他仔細回憶夢中的景象,夢里他是一直看不見的狀態,甚至吃飯都需要人照顧的那種。
謝珩倒是不嫌棄他,經常湊過來和他一個桌子吃飯,謝珩是不是說過珍寶閣售賣的西域葡萄酒好喝來著?
溫昶一時有些沉默,原來他們一起吃了好幾年的飯,謝珩竟然只夸過酒好喝?
她倒是真的不挑食,營養均衡,葷素搭配。
九歌不知道自家少爺又在籌謀一些什么,總歸不會是什么正經事,只看著溫昶那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心想鎮國公府可能要后繼無人了。
…
獵場上物資有限,尤其是傷藥,用一點少一點,因此大家都是能省則省,但是到底架不住傷員持續增加。
而山下的圍困局勢始終不變,寧王胸有成竹,與定遠侯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誰也沒討到好,不過寧王家大業大,也不在乎那點傷亡。
定遠侯就不可以了,他恨不得把那些受傷的將士當祖宗供起來,祈禱他們可千萬別出事,畢竟獵場一共就這點人,增援不知道要等多久,難不成還要指望各位年過半百的大人扛著刀往前線沖嗎?
這樣一直僵持了四天,到了第四天,山上的物資幾乎見底,而勤王的隊伍始終沒有影子,傷員過半,山下寧王依舊士氣正盛。
這事不僅定遠侯愁,皇帝也愁,沒日盯著輿圖,他老人家愁的頭都禿了。
在第五天的時候,寧王終于不耐煩了,連夜派了一批死士上山,見人就殺,大有不投降就同歸于盡的瘋勁兒。
謝珩是在刀劈過來的時候瞬間清醒的,她裹著外袍就地一滾,躲開了那殺意騰騰的刀,死士很快反應過來,提刀就再次砍向謝珩。
手無寸鐵,謝珩完全無力招架對方迅猛的攻勢,只能躲,可那死士牢牢擋著門口,不給她一絲一毫跑出去的機會。
手臂上驟然一痛,血珠子斷了線一樣,頃刻間就將衣衫染紅,謝珩聽見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她瞥了眼手上整齊的傷口,暗暗罵了聲倒霉。
死士藏在面罩后的一雙眼發紅,死死的盯著謝珩的臉頰,仿若沒有靈魂一般,只知道殺人。
謝珩只顧著躲,在那樣猛烈的攻擊下,她沒有一點還手的機會,甚至都不能靠近這個死士。她手中捏著一枚發釵,金屬的材料被打磨的很是光滑,上面雕刻著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
她算著時間,腳下踉蹌,地上不知何時掉落的花瓶正巧絆了她一下,眼看著死士手里的劍就要落下來,謝珩瞇起眼睛,手中的發釵脫手而出,直奔死士的咽喉而去。
與此同時,一柄帶血的劍穿透了死士的胸膛。
死士龐大的身軀直挺挺的倒了下來,謝珩飛快的奪了刀,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鋒銳的刀鋒上不知道沾了誰冤屈的血液,直直遞到了站在死士身后那人素白的衣領上,只差一點,就要割破那人脖頸處的血管。
身著白衣,纖塵不染的男人一挑眉,沒有帶面具的臉上,是一雙含著玩味的杏眼。
他的聲音也是正常的聲音,清脆悅耳,仿若山泉,渾然不似戴著面具時的扭曲嘶啞。
“謝大人就這樣對救命恩人嗎,我可是很傷心的。”
謝珩瞇起眼睛,努力的把眼前這人和記憶中的戶部尚書汪溯對上,一個二十來歲,一個不惑之年,怎么都看不出相似的地方,就在謝珩開始懷疑是不是被林唱晚騙了時,白衣人就地扔了劍。
“當啷”一聲,不偏不倚的砸在謝珩耳畔。
白衣人笑了笑,兩指捏著那分外血腥的刀,嫌棄道,“這上面不知道沾了誰的血,謝大人就是要恩將仇報,好歹也找個干凈的刀好嗎?”
“講究可真不少,”謝珩嗤了一聲,頓覺無趣的移開刀,她走到那已經沒了呼吸沒了心跳的死士前,努力把人翻了過來,白衣人,或許該叫汪溯,他走過來滿臉抗拒的踢了一腳,那死士就在他的腳下變成仰躺著的姿勢。
金燦燦的發簪已經沒入死士的喉管,謝珩忍著黏膩的血,艱難的把那發釵從死士身體里拔出來。
汪溯挑了一下眉,頗有些陰陽怪氣的滋味,“呦?睡覺都不放開,心上人送的?”
謝珩懶得理他,扯著死士的衣裳把上面的血草草擦掉,上面附著的血液發黑,腥氣格外重。汪溯神色變了變,奇道,“原來是淬過毒的,暗器嗎?”他嘖嘖稱奇,“這倒是新鮮。”
汪溯伸出手去,想要看看那枚精巧的發釵,謝珩在他眼前晃了一下,隨后就笑著收了起來,低聲道,“好奇心不要太重,會讓你倒大霉的。”
汪溯不置可否,重新撿起自己的劍,學著謝珩的動作同樣拿死士身上的衣服當了抹布,他想了想,又提起那把刀,狠狠地把上面的血跡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