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鄧云龍的手像鐵鉗一樣夾在鄧云輝和鄧伍貴的脖子上。
他雙眼通紅,因為憤怒和難過雙臂止不住的顫抖。
答案,其實他已經心知肚明了,他也知道鄧云輝絕不會承認害了他父母。
要殺了他們嗎?
鄧云龍不停的問自己,手上的力道收緊又松開、松開再收緊。
鄧伍貴兩人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不停的掙扎著,可惜在進化者面前,他們的反抗無濟于事。
“下不了手的話,我幫你。”
耳邊傳來李弋的聲音,鄧云龍或許過于善良,沒辦法親手殺死所謂的親人,哪怕他們犯下過難以原諒的罪惡。
雖然鄧云龍的這種善良會給身邊的人帶來隱患,可未嘗不是人性保留下來的一絲證明,所以李弋不想再讓鄧云龍矛盾下去。
“鄧...云...龍,你敢殺我!我們同宗同族,你怎么敢...嗬...敢下手?”鄧云輝在鄧云龍愣神的時候,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怨毒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悔改之意。
聽著惡人仍舊囂張的言語,鄧云龍的心瞬間冷了下來。
“不必,我要親手為爸媽報仇,這兩個人渣!”鄧云龍的身體終于不再顫抖了。
他眼神冰冷的看著被自己攥在手中的鄧云輝和鄧伍貴,難得的冷靜。
“不要!嗬...嗬...”鄧伍貴頭腦嗡鳴,他最后從喉嚨中擠出一點兒聲音,臉上掛滿了震驚和恐懼。
如果不對那個女人下手就好了...
老實的跟著鄧云龍離開就好了...
這是兩人心中最后的念頭,沒有對錯誤的懺悔,他們只是后悔沒能逃避得了死亡的懲罰。
“咔咔”兩聲骨頭的脆響接連從鄧云龍的掌心傳來。
“死...死了?”門外的村民,都紛紛捂住嘴巴。
以前他們一直覺得鄧云龍憨厚老實,沒想到也有這樣狠心決絕的一面。
他松手扔下兩具尸體,鄧云輝和鄧伍貴至死也不敢相信鄧云龍真的殺了他們。
沒有人為了他們傷心,這些天經歷了太多死亡,村民都已經麻木了,誰還會在乎兩個趁人之危的畜生呢?
鄧云龍略微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手掌,對地上的兩具尸體異常厭惡。
司晨幫受欺負的女孩整理好衣服,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門外的村民卻遲遲不敢進入。
“你們都回家吧,附近已經安全了。”李弋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打發那些村民回家。
回到鄧云龍家,鄧云龍的父母被他埋在了后院兒,鄭重的拜別父母的墳頭之后,他們帶著行裝離開了清泉村。
他們走后,一個黑影悄悄潛入空無一人的村委會。
鄧云輝和鄧伍貴的尸體還在二樓會議室,沒人為他們收尸。
不多時黑影離開,當鄧巍安頓好村民,帶著人去處理兩具尸體的時候,竟然發現尸體所有的血液都被吸干了,軀體異常干癟,猶如只帶著皮肉的骷髏一般。
通往彭城市的高速路已經被大量汽車堵死,李弋一行人只能兜兜轉轉的繞路前往市區。
彭城市郊外的一處產業園區,被高大的鋼板完全圍了起來。
厚實的鋼板一塊排著一塊,每一塊鋼板都高過3米,鋼板的縫隙被牢牢焊住,即使成百上千只喪尸一齊沖擊鋼板,也無法撼動分毫。
產業園的正南是兩扇牢固的鐵門,高約3米、寬4米,可以讓人和車輛出入。
鐵門外有一隊警察把守,他們一共8個人,每個人手中都配備了全套的槍械武器。
外圍還用高大的鋼絲網保護起來,視線暢通無阻,守門的警察可以及時發現危險,又免于傷害。
鋼絲網的外圍分布著兩排的柵欄路障。
中間留了一條通道,有一扇鋼網大門可供出入。
這個產業園剛剛建成,還沒有投入使用。
沒有人煙,自然也就沒有喪尸,所以彭城市政府在第一時間將這里改造成了“避難所”,由全市幸存的警察和特警守衛,雖然他們不如軍隊的武器精良,但好在有許多建材和建筑工人,避難所的外圍建設做的很好。
避難所的大門外,許多從彭城市逃出來的人在接受檢查。
因為警備不夠,又增加了兩隊警力和兩組醫護配合檢查。
“袖子擼起來”一名身穿防護服的人拿著采血針,對排隊的幸存者說道。
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可能是因為一直在門口采血的原因,身體處于非常疲憊的狀態。
這時,隊伍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啊!他的胳膊上有齒痕,一定是被喪尸咬了!警察呢?快...快把他帶走!”
一名女子指著她前面的一個胖子驚呼。
“你別...別過來,走開!快走開...”周圍的幸存者聞言紛紛退避,瞬間拉開了與那個胖子之間的距離。
胖子見狀趕忙解釋:“我不是喪尸,我現在好好的,我不是喪尸...不是...”
他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看見不遠處的警察朝這邊跑來,他們手中還拿著槍,胖子的臉上滿是驚慌。
他確實被喪尸咬了,當時他駕駛著自己的跑車高速行駛在快速路上,結果原本該是暢通無比的路段被車輛堵死,有許多人被迫下車查看路況,誰知接連的慘叫聲在擁堵的車輛間響起。
人們都變成了咬人的怪物,胖子的跑車由于速度太快,來不及剎車直接撞進了車堆里。
好在安全氣囊是真的安全,價值不菲的跑車也確實夠結實,他頭腦發蒙下了車,卻看見一個滿身污血的人躺在他的車身下,衣服上還留有車輪形狀的血跡。
胖子才知道他撞人了,看那人的樣子兇多吉少。
“媽的!真TM倒霉”他罵著,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著大不了多賠死者家人一些錢,這件事也就解決了。
可在他正準備掏出手機報警的時候,被他碾壓過的那個人竟然又動了。
“哥們兒,你怎么樣了?”胖子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可是那人看起來實在傷的很重,他也不知道上去扶的話,會不會給對方造成二次傷害,只得眼巴巴的看著他自己站起來。
“你...你沒事兒吧?”胖子說著,原本有些擔憂的臉上忽然布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