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莫奉為眾人講述了水寒月此行回家的目的。

她是為了在青山鎮選拔五個進入四獸學院的名額，所以才回來的。

在聽到是四獸學院的名額時，莫宏闊及莫璇等人皆目瞪口呆，表現得難以置信。

畢竟，四獸學院是一所屹立于神煌帝國首都的霸主級勢力。

它有著悠久的歷史，德高望重，且不參與任何勢力糾紛、王權爭奪，孤身超然于外。無數年來，不知有多少威名赫赫的頂尖強者，曾是從四獸學院中走出。

這所學院只學于武道，專于武道，精于武道。

是每一位武者做夢都想進入的巍巍學府。

而，這個名額就在三日后的四家武斗上開始選拔，莫家獨占兩個，其余三家各占一個名額。

其實莫家本可以獨占，但水寒月希望自己的家鄉可以繁榮昌盛，所以才將三個名額分給其余三大家，可以說是天上掉餡餅了。

而后，莫奉又向眾人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那就是，莫家新出的二階靈術師——莫言法。

……

練武場。

場中，依舊喊聲漫天，眾多莫家子弟各自做著訓練，莫悅可則目光如炬，在練武場中四處游走，尋覓著自己的‘獵物’。

練武場種有一顆高大的紫藤樹，樹下有一張石桌，石桌四周整齊擺放著四個石凳，桌上放置著精美的茶壺及茶杯。

此刻，一個邋遢老者坐在石凳上，手里端著茶杯，悠閑地看著練武場中發生的一切。

不遠處，一道妙曼身影走來。

毫無疑問，正是水寒月。

水寒月走到邋遢身前后駐足，道：“師父，你覺得他們怎樣？”

邋遢老者品了口手中的茶，道：“也就那妮子看得過去，其他人太過平庸。”

“若是三日后的比武都是這般貨色，那此次怕是要失望而歸。”

莫言法繼續道：“我聽我爹說，莫悅可火元素親和度達到了七階，境界嘛……略微有點低，不過好在年齡尚小。”

“七階的確不錯，可四獸學院畢竟是各路天才齊聚的學府，怕是那妮子受不了那里的壓力，先行墮落了。”

邋遢老者眼神深邃平淡，從中看不出喜怒。

“可有時候，壓力也能使人進步。”水寒月輕聲道。

邋遢老者凝視上空，緩慢道：“有那種毅力的人，無論在哪里都會發光發亮。”

“金子……怎可能被沙塵淹沒。”

“我倒是希望他們都能爭口氣，這樣可以讓我知道，不僅僅是我一人在為家族努力。”

水寒月低聲一嘆。

“徒兒，白天那少年，你了解他嗎？”邋遢老者突然問道。

水寒月愣了下，道：“你說小零啊，我不是特別了解，他就像憑空出現，神秘且不可思議，但不知為何，我心中對他很有好感。”

“明明……見過沒有幾次。”

水寒月頓了頓，接著道：“四年前，我把他從清云森林救了后，醫師說他大腦受到過強力攻擊，導致靈魂重創，記憶都為此丟失，所以我把他安頓在莫家。”

“不過，今日一見，看來他恢復得很好，竟然成了二階靈術師，當初我還為他不能修煉魂道而感到可惜，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師父，你問他作甚？”

邋遢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這少年很神秘。”

“白天時，他其實一直都躲在暗處觀察你們，等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后再出來，我看他沒有殺機，就沒有出手。”

水寒月大驚，連忙道：“師父，你是說小零從頭到尾都在？”

邋遢老者點頭。

水寒月又道：“那豈不是說后面發生的事，他也早有預料？”

“難怪他一直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緊張之意。而且，我通靈初期的精神力竟然完全沒有感知到。”

“所以我才說，這少年很神秘。”

邋遢老者正色道：“他的感知極為敏銳，我極大可能也被他發現了。”

“這怎么可能？白天時，師父你可是一直隱藏在空中，小零雖是二階靈術師，可精神力也頂多不過啟有后期。”

水寒月道。

邋遢老者看向遠方，道：“他出來前，目光曾看向我，一臉糾結的樣子，似是在做什么決定、”

水寒月沉默。

“總之，希望三日后，他能給我帶來驚喜吧。”

這時，莫悅可朝這里跑來。

“寒月姐姐，你們在聊什么呀？我好像聽到莫哥哥的名字了。”

莫悅可邊跑邊大聲道。

水寒月疑惑道：“小妹，莫哥哥是誰？”

莫悅可跑到水寒月身前后停下，她激動道：“莫哥哥就是莫言法呀！寒月姐姐我告訴你，莫哥哥他可厲害了！”

“他不僅是靈術師，而且，他沒有入武便可以輕松化解我兩招大成之境的元技！”

水寒月再度沉默。

一旁，邋遢老者大笑出聲，“以凡勝武，這等成就即便是在內院也不多見，有意思，有意思！”

狂放不羈的笑聲回蕩在練武場中。

莫悅可不明所以，疑惑地偏了偏頭。

……

夜，云輕星粲，微風習習。

小鎮最南邊的一間破舊小屋。

莫言法躺在由石磚堆砌而成的坎上，手中拿著那塊從莫丘那里奪回來的玉佩，星眸中泛著亮光，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莫言法精神一震，收起玉佩后，長身而起。

“小零，我能進來嗎？”

柔婉的聲音響起，來人正是水寒月。

莫言法心中疑惑，月姐姐這時候來干嘛？

這般想著，莫言法理了理衣衫，為水寒月開了門，“月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水寒月抿嘴一笑，調侃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說著，邁開玉足踏進了屋。

隨即，莫言法關上門，笑道：“當然不是，月姐姐想來就來，我隨時歡迎。”

“這樣才對嘛！”

說完，水寒月在莫言法的頭上輕輕敲了下，而后找了個木椅，毫不客氣的端坐在上面。

莫言法暗中苦笑。

月姐姐這是把我當孩童了。

水寒月絕美的臉蛋上露出笑容，“小零，三日后的四家武斗，你會參加嗎？”

莫言法沉默片刻，道：“會，我會在那里了結一段仇怨。”

“與莫丘有關？”水寒月問道。

莫言法　點了點頭，道：“月姐姐，若是我要在四家武斗時殺人，你會不會出手阻止我？”

水寒月不語。

這時，屋內寂然無聲。

莫言法靜靜地看著水寒月。

良久，水寒月柔聲道：“能告訴我，你殺人的原因嗎？”

聞言，莫言法開口道：“昨夜，他派四個下人堵我門口，欲將我暗殺，而三日后，我定將他斬于眾目睽睽之下。”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既然貪了財，那必然要付出與之對應的后果。”

“我不會阻止你，也估計阻止不了你，但莫丘爺爺可是煉魂八階的武者，你想清楚后果再動手。”水寒月輕聲勸道。

“那……月姐姐有辦法幫我嗎？”莫言法笑瞇瞇道。

嗯？

一副不懷好意的表情。

水寒月感覺不對勁，我這是要被拉上賊船的節奏，“小零，你這是在叫我幫你殺人嗎？”

莫言法連忙搖頭，隨后語重心長道：“不不不，月姐姐只是幫我想想逃脫的辦法，不能完全算作幫兇。”

“況且，動手和善后都由我一人解決，完全不用月姐姐勞煩……”

“行了行了，我想想……”

水寒月無奈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答應。

“好耶！”

莫言法歡呼出聲，“我就知道月姐姐最好了！”

“嗯……”水寒月思忖道，“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能獲得我師父的看重，到時候他自然會保你不受莫永壽的報復。”

莫言法咧嘴一笑，輕語道：“空中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