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刑罰殿時,已經有數位刑罰殿的長老高居上座,兩邊則是一些旁聽的長老,李元化也在其中,面色沉重。
大殿正中,那位言說許川兩人偷盜靈草,毀壞藥田的弟子正跪在地上,一臉正色,但眼中有藏不住的欣喜,仿佛勝券在握,一定能將許川告倒一般。
旁邊旁聽的長老內,之前捉拿他們的趙文光,與姍姍來遲的周翔飛也在其中,兩人正小聲討論著,聽到外面有腳步聲,以為是許川與王寬來了,趙文光便對著外面說道:“爾等罪人還不快快進來跪下,莫要讓我們久等。”
“我看誰敢讓他們跪下。”
張季同領著兩人邁入大殿,上面一位長老起身,指向一邊的座位道:“張長老怎么來了,快請上座。”
“不必,我就在這。”張季同淡淡道,之前被迫離開,現在,他要站在許川與王寬的身邊。
那長老也不再堅持,坐回原位,趙文光也默默地向后退了退。
“李明誠,你說那許川、王寬偷盜靈草,毀壞藥田可有證據?”一位長老問道。
“弟子將他們二人破壞藥田時的場景記錄在留影珠中,請各位長老過目。”李明誠被張季同氣勢嚇住,信心沒了一大半,立即拿出留影珠,注入元氣,將兩人離開藥田的場景展現在空中。
“弟子前往藥田時,便發覺藥田處有人鬼鬼祟祟,便遠遠躲著,然后就看到他們準備離開,弟子實力低下,未能守護藥田,還請宗門責罰。”李明誠流利地將準備好的話講了出來,不敢去看張季同,微微瞥了眼某位長老,那是他最大的依仗。
“許川、王寬,你二人可有異議?”那位長老繼續問道。
“弟子這里也有留影珠,師兄與我到達時,藥田已經被破壞,師兄與我整理藥田、重新播種后才離去。”許川激發留影珠,將那天看到的景象展現了出來。
“我有個問題,他實力很弱,如何能在我兩個弟子沒有發現的距離下,提早察覺到藥田處的動靜,他可沒那個本事。”張季同一指李明誠,提出了疑問。
“弟子修煉了一門探敵術法,可在遠處感知敵人動向,也是因此術法,弟子才得到了許多收獲。”李明誠聽到張季同的話心有不悅。
“哦?從哪來的,我記得門內索敵術法不多,若是兌換的話一定會有記錄,不如我們查一查,要是沒有,你可得好好說道說道。”張季同嘲諷道。
索敵術法極少有人兌換,況且看到了有什么用,打不過還是打不過,不如增強自己的實力有效,所以沒人會換,而最近開啟的秘境只有這一個,而他并沒有拿到傳承,所以來路肯定不正。
要是呂濤給的,私自傳授門內功法雖然私下這么干的不少,但不能拿到明面上說,否則會牽連出一大批人,對大家都不好。
“張長老,弟子自有自己的機遇,我們做師長的不該過多干預,此事就此揭過,不必多談。”一位長老出來打圓場,要是這么查下去,自己也得遭殃。
“好,那咱們聊聊影像中的人,王寬、許川,里面的是你們嗎?”張季同轉過頭問。
“不是”
“不是”,兩人齊齊搖頭。
“我再問一遍,是你們嗎?”
“不是我。”兩人齊聲道。
“好,李明誠,那我問你,是他們嗎!”張季同忽然嚴聲道。
“是......弟......弟子不知。”李明誠跪在地上開始顫抖,汗如雨下,張季同的聲音太過可怕,似乎鉆到自己心里,責問自己的良心,要將自己多年來做過的錯事一件件吐露。
“張長老欺負一個填竅期的弟子,是不是太過分了。”席上一位長老發話,催動元氣將李明誠護了下來。
李明誠頓時癱倒在地,長呼了一口氣,還好呂長老出手了,否則真的扛不住了。
“李明誠,不要怕,宗門上下各位長老會為你做主,你說,到底是不是他們。”呂海盯著李明誠的雙眼,給了他莫大的信心。
李明誠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偷偷地瞥了一眼張季同,又看了看呂海,一咬牙一閉眼,狠心道:“是,就是他們。”
說完好像耗盡了所有力氣,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事到如今,已經站了隊,那就只能祈禱呂濤一邊能贏吧。
“好,那你為什么會到藥田去,你可不該去那片藥田。”
藥田沒有集中在一處,而是分散在山莊內,各弟子前往不同區域,采集靈草后,重新播種并留下宗門標記,表示此處藥田已經被宗內弟子采集完畢。
“王寬,你們重新播種后應該留下標記并且用留影珠記錄了吧。”
急忙將留影珠拿出,將其中景象放出。
重新平整過的藥田,播種得整整齊齊的幼苗,以及旁邊的宗門標記。
“那說不定是為了擺脫嫌疑,先采集靈草,然后重新播種后再毀壞藥田呢。”呂海輕蔑道,不管有什么證據,咬死了就是你們干的。
“那怎么不能是他先偷了靈草,然后等在那栽贓嫁禍呢?“王寬忍不住發話了,亂扣帽子誰不會。
“閉嘴,哪輪得到你說話!”呂海看向王寬,凝丹境威壓襲向王寬,想要給他一點懲罰。
張季同冷哼一聲,也釋放自己威壓對沖了過去,順帶護住了處在中間的王寬與許川,張季同很快占據了上風,幾乎是一邊倒的壓了過去。
呂海額上微微出汗,眼看就要撐不住,旁邊一位長老出手相助,才勉強持平,中間的李明誠早已經承受不住,口吐白沫,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張季同忽然加大力度,猛地壓了過去,幾乎變成一股風,吹得兩人向后退了一步,險些站不穩。
這場無形對決看的眾長老皆是一驚,沒想到張季同實力如此強大,面對兩人仍舊輕松取勝,還有余力護住兩位弟子,看向張季同的眼神都凝重起來。
張季同嗤笑一聲,“既然證據都不全,不能草率定罪,那就看看各位長老的評判吧。”
案件難以定奪時,便會讓長老們投票決定,聽從多數人的建議,在場的長老都有投票權,而且各位長老不會是某一峰某一派的長老,隨機參會,避免拉幫結派,搞一言堂。
坐在主席的刑罰殿長老略微頷首,同意了這個方案,免得繼續扯皮,反正就目前的情況看來,是長老之間的爭斗波及到了弟子,那真相也就無足輕重,勝負全在長老之間。
長老們略微思索一番后,打出一道元氣,注入大殿正上方的圓形法器,元氣從兩邊進入,將圓形中間的兩個半圓點亮,其中頓時顯示顯出流水的樣子,不斷流動,與另一半中的流水相互對抗,時進時退。
過了片刻,所有長老都已投票完畢,圓盤中兩邊流水勢均力敵,歸于平靜。
“人數各半,此案暫時擱置,留待證據確鑿時再做定奪,散會。”各位刑罰殿長老紛紛起身退走,各個面無表情。
眾位長老也都離去,這次倒也不是全無收獲,起碼摸了摸張季同實力。
呂海和旁邊那位長老哼了一聲,狠狠地盯了張季同一眼,甩袖離去。
張季同則帶著弟子回了紫陽峰,準備接下來的事。
而李明誠還倒在地上,大殿內長老們都走光了,也沒人去管,任由他躺在地上,最后要關門時,才有弟子前來,將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