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陸霖言還是沒日沒夜的守在病床前,他怕一個沒注意對方就消失在自己世界里。
余暖的精神不是很好,大部分時間都在昏昏欲睡,因為戴著氧氣機無法正常進食,只能靠鼻飼飲食來維持身體僅需的營養(yǎng)。
陸霖言見她掩蓋在被子下的身體,渾身插滿了管子,眼里閃過心疼。
他起身朝著在沉睡中的人兒,附身彎下腰來輕輕吻了吻對方額頭。
突然心口傳來一陣劇痛,他急忙踉蹌的跑向衛(wèi)生間,身子靠著冰涼的墻壁來強撐住身體。
捂著嘴巴不停的咳嗽出來,整個人在極力克制著聲音,生怕別人聽見。
身體變得越來越糟糕了,這些天過度的消耗身心,他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自己快要堅持不了多久。
望著掌心里一片鮮紅,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彎腰打開水龍頭將血液沖洗干凈。
然后用水狠狠清洗了一把臉,水珠隨著發(fā)尖一滴滴往下落。
陸霖言望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可悲的笑了笑,臉上是彌漫不開的哀傷。
他的時間已經(jīng)所剩無幾,自己得趕緊將一切事情安排妥當,即便是死后,也要護暖暖此生無憂。
余暖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過來了,她聽著洗手間方向隱隱約約傳來的咳嗽聲,眼角逐漸濕潤泛紅。
“暖暖……”
陸霖言平復好心情出來,在觸及到對方那雙泛紅的眼眶時一時間慌了神。
“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他來到床邊,語氣間透露著擔憂,“我現(xiàn)在就叫醫(yī)生過來…”
余暖輕輕搖了搖頭,那雙眸子像是一直注視著他像是要將對方樣子烙印在腦海里一般。
她顫巍巍抬起手,卻又無力的滑了下去,卻在半空中被另外一只手當場握住。
“暖暖……”,陸霖言滿眼柔情,身子前傾低下頭,將她的手緊緊貼著自己臉頰。
余暖感受著手背傳來的溫度,她的心臟緊了幾分,隨即嘴巴一張一合,只是聲音輕的沒有一點力氣。
“是有話要說嘛。”,他附身靠近細細聆聽著,隨即嘴角一揚,“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買。”
陸霖言拿起外套就匆匆出了病房,殊不知這一走就是永別。
她望著對方身影徹底消失,眼角劃過一滴淚,那雙眸子悲傷不已藏著訣別。
霖言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個決定正不正確,但是我不能讓你有事……
即便要身處地獄受苦,那個人也絕對不能是你。
余暖拔下了氧氣管,毅然決然閉上了眼,她的呼吸漸漸開始急促起來,臉上的眉頭痛苦皺起。
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輕微的滴滴聲,仿佛是死神在召喚。
陸霖言剛買好甜品出來,便見口袋里電話急促響起。
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隨即便接了起來。
林簡然的聲音從手機里焦急傳了出來,“霖言,你快點來醫(yī)院!余暖……出事了。”
啪嗒一聲,甜品從手里滑落摔的四分五裂,他來不及思考,心里慌亂了起來。
只知道一路向著醫(yī)院瘋狂趕,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停顫抖,不斷在心里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