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一拳就要轟在楚鵬胸口,意外發生了,楚鵬腳踩七星,突然一個旋身,奇跡般地出現在少年身后。少年這一拳居然打了個空,砰的一聲,墻上出現一個大洞,碎石紛飛。
這墻是用堅固的巨石建成,卻被少年打了個大洞,可見少年的拳力之強。可惜這一拳他打空了,再強也沒用。
等少年覺得不對想要回頭時,楚鵬雙拳已經轟出,對準少年的背后狠狠地轟去,恰好把少年打進他自己打出的洞里。
這洞不大不小,恰好把少年卡在洞里,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引得眾女哈哈大笑。
少年臉色漲紅,他猛地喝一聲,雙拳猛轟墻兩邊,把兩邊的石墻打得碎石亂飛,好一會少年才終于從墻里鉆出來。
少年一出來,臉色通紅,眼睛瞪著楚鵬,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正想再向楚鵬沖去時,中年書生怒喝一聲:“夠了,還嫌臉丟得不夠大嗎?”
少年一聽,眼里的怒火登時變成了惶恐,他砰地一聲跪了下來。
中年書生和商人老頭不再理睬黝黑少年,他們仔細打量了楚鵬一眼,猶豫了下,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楚鵬突然道:“有一件事,你們得明白,這是我們的地盤……”
他故意停下不說下去,看中年書生和商人老頭的反應。
中年書生霍地回頭,哼道:“怎么?你還想怎么樣?”
他這一回頭,目光如劍,楚鵬心頭一凜,只覺得這隨便一眼竟然具有強大的威懾力。不過楚鵬卻不畏懼,指著酒樓內亂七八糟的地上和被打裂的墻洞,道:“這些都是你那黑狗手下弄的……”
中年書生哼了一聲,道:“這不勞你操心,我會給酒店一個交代。”
他不再猶豫,說著帶著商人老頭下樓而去,少年帶著怨毒的神色瞪了楚鵬一眼,也站起身來下樓而去。
三人走后,南宮倩等人趕忙走到楚鵬身邊,一齊問道:“楚鵬,你沒事吧?”
楚鵬嘿嘿一笑,道:“沒事。”
李如蘭奇怪地道:“楚鵬,最后一拳嚇死我們了,你怎么可能閃過那一拳并且把他打敗的?”
眾女的眼睛齊刷刷一齊盯著楚鵬,希望楚鵬能給出答案。
是啊,這一拳也太懸了。
楚鵬微笑道:“他第一拳打中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身法的詭異,貌似是一種比我們宗門的身法武技高得多的武技。”
眾女訝然,郝琳琳道:“你呀,別打啞謎了,快說下去。”
楚鵬微微一笑,接著道:“那時我并沒有看清他身法的行動軌跡,所以我故意讓他第二拳又打中了我,目的是看清他身法的軌跡走向中有沒有破綻。幸好我看出來了,所以第三拳我抓住他的身法破綻,用七星步一閃閃過他,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眾女大驚,楚鵬說的看似簡單,卻是包含極大的觀察力和精神力在里面,要不是楚鵬看穿少年的步法,少年最后一拳有可能就要了楚鵬的命。
“楚鵬,你干嗎不把那黑狗給殺了?”郝琳琳嘟著嘴道。
“是啊是啊。”眾女這時對黝黑少年恨之入骨。
楚鵬嘆了口氣,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南宮倩等人覺得奇怪。
李如蘭最了解楚鵬,他腹黑心狠,絕不給敵人留下活路,楚鵬這樣做,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楚鵬道:“那三個人中,最厲害的不是那黑狗,而是他背后那兩個家伙,特別是那個有潔癖的中年書生,要是他出手,十個我們加起來也過不了他一招。要是我殺了那黑狗,恐怕我們都出不了這酒店。”
眾人啊的一聲叫起來,魏菁菁不解地道:“可是我覺得那兩個人一個是書生,一個是商人,而且他們身上一點氣息我也感覺不出來。”
南宮倩和李如蘭、郝琳琳也有同感。
楚鵬嘆息道:“真正的高手,往往可以把自己的強者氣息掩藏起來,只有實力和他們相當或者精神力強大的人才感覺得出來。”
四女想了想,覺得楚鵬說得有道理,那少年雖然蠻橫,卻是極怕中年書生和商人老者,就憑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那兩人的可怕。
“可是,他們實力那么強大,為什么不向我們出手呢?”南宮倩提出了眾女統一的疑惑。
“這……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想有兩個可能的原因。”楚鵬道,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快說呀,賣什么關子?”南宮倩氣得要掐楚鵬。
楚鵬一個閃身,道:“好吧,我覺得他們要么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暴露實力,要么見我實力這么強,害怕我身后有人撐腰而不敢輕舉妄動,或者兩者都有。”
他此時思維敏捷,一下子就猜到了要害。其實他一開始處于微醉的狀態,也沒感覺到書生和商人的可怕,但當他清醒過來時,就已經發現了不對,這也正是他把黝黑少年打進洞后卻停手的原因。
楚鵬接著道:“這些人居然為了一個位置而一擲千金,甚至不惜武力相加,一定不是普通人。”
南宮倩道:“身份越是高的人,越懂得享受生活,楚鵬說得很對。”
眾人登時心里拔涼拔涼的,要是那商人老者和書生出手,他們真是就要隕落在這酒店里了。
魏菁菁問出了她最后一個不解之謎:“你明知道那中年書生和商人老頭是高手中的高手,又為什么還敢要他們賠酒樓的損失?”
楚鵬哈哈大笑:“這叫做虛張聲勢,我越是表現得膽大,他們越是以為我的后臺強硬,更不敢出手了。”
原來,楚鵬看出少年中招后,中年書生和商人老頭二人雖然沒有出手,身體卻泄露出了一點氣息,竟像是猶豫要不要出手的樣子,所以他便主動出招,要他們賠償酒店的損失。這一招果然奏奇效,中年書生立刻收斂了氣息,帶著二人走了。
“切,原來你把我們的命拿來做賭注。”四女一齊在楚鵬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不過她們心里其實十分佩服楚鵬這一招。
實力固然重要,有些時候,智力也很重要。
楚鵬慘叫一聲:“不得了啦,謀殺親夫了。”
眾人給黑衣人這一鬧,登時沒了再過生日的樂趣,當下付了酒錢,離開了酒店。
東漁鎮上,三條人影急速地向鎮外走去,為首的一名書生打扮,中間的一名商人打扮,最后一名卻是個全身黝黑的健壯少年。
“師父,洪長老,你們剛才為什么不出手殺了那小子?”黝黑少年有些不滿地道。
中年書生哼了一聲,回頭道:“你還好意思說,宗門的臉都給你丟盡了。”
少年聽了,心里雖然憋屈,卻不敢頂嘴,只得默默地繼續走他的路。
洪長老道:“不是我們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少年奇怪地看著洪長老。
洪長老道:“我們受宗門之托來這里,要是出了什么問題,會惹下大麻煩的。”
少年冷笑:“不過是殺了幾名普通武者,能有什么麻煩?”
洪長老又道:“我們和你不一樣,你只不過是聚元境九重的弟子,就算殺了同級武者也沒人會追究。可我們要是向后輩出手,暴露了身份,很快就會被查出來,到時候宗門責罰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總不成把酒樓里見過我們的人全部殺掉。”
中年書生接著道:“再說,那少年的實力雖然略比你差一點,卻也不是普通人能教出來的,再加上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懷疑那少年是這東部地區某個隱居前輩的弟子。而這個前輩的實力如何,卻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要是殺了他,他的師尊找上門來,就會給宗門惹下隱患。所以我們最后還是沒有出手。”
少年恍然大悟,這兩人思維縝密,果然不愧為老狐貍。
他接著問道:“那小子明明速度沒我快,可為什么卻能閃過我致命一擊,反而讓我后背中了一拳?”
中年書生嘆了口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小子有強大的精神力,你之所以會吃虧,就是輸在精神力上。”
少年緊握雙拳道:“那小子雖然精神力強大,但力量卻比我差一點,下一次我如果再碰到那家伙,我一定殺了他。”
中年書生道:“算了,這鱸魚是吃不成了,咱們還有重要任務,還是快點走吧。”
院子里,花香撲鼻。
韓嘯天提著灑壺仔細地澆著花,還不時在花圃里擺弄一番,像是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表情十分嚴肅認真。
宋藥師忍不住問道:“韓老,你這澆花的事不會讓下人來做,非要自己天天提著個灑壺不放?”
韓嘯天笑道:“你不懂。萬事萬物都有他的法則存在,關鍵是你要抓住它的自然規律。其實,我澆花的過程,也就是我修煉的過程。”
宋藥師似有所悟,笑道:“韓老果然是大智慧之人,宋某佩服佩服。我有一個問題,還請韓老幫忙解惑。”
韓嘯天笑道:“是關于謝長老處處跟你作對的事情吧。”
宋藥師一呆:“看來我什么事都瞞不過韓老你啊。”
韓嘯天道:“謝長老是丹房原來的負責人,他對你有怨言也很正常,現在丹房的長老都是他原來的部下,自然都幫著他,你要想趕掉他,不能急,得慢慢找機會。”
宋藥師嘆了口氣。
二人正交流一些話題,忽見一名年輕執事匆匆走進來,對韓嘯天道:“大長老,總宗的人已經到了,他們過一會就直接來我們內門視察和檢測。掌門傳令,讓所有長老和參與檢測的弟子都要前去迎接。”
韓嘯天大驚,道:“離總宗告知的檢測時間還有兩三天才到,他們怎么這么快就到了?”
他對宋藥師道:“你趕快去把你那寶貝徒弟叫來,其他四名弟子我讓別人去叫。”
宋藥師知道事關重大,急匆匆地向楚鵬所在的藥園而去。
韓嘯天對那名執事道:“你去通知所有的內門長老,立刻到這里集合。”
執事答應一聲,匆匆去了。
過了一盞茶左右,所有的長老和大部分參加檢測的弟子都到了,但宋藥師卻不見蹤影。
又等了一會,宋藥師才匆匆走進院子,他滿臉是汗,道:“楚鵬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聽幾名內門弟子說,楚鵬和四名女弟子一早就出去了。”
韓嘯天大驚:“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空去和女弟子鬼混,真是爛泥扶不上墻,這下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