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來到蒲國,看到街道上熱鬧非常,街上各式各樣的海鮮,蒲國的版圖一直都是沿海而建,南北兩個城池離得很遠,都城在最北邊。
他走到一家賣糧米的店鋪,抓起一把米在手中細細端詳。
“這些米,都是楚基國送來的么?”
“是,都是匯豐谷分發的。”老板回答。
“你們自己不產糧食的嗎?”杜玄問。
“這位官人,您應該不是本地人吧?我們蒲國,就是一個靠海的山脈,哪里有田地種大米,面粉啊,只能向楚基國買進,要不然,有些外鄉人來這吃不慣咱們的海魚,豈不得挨餓了,呵呵。”店家說笑著,看著眼前的杜玄。
杜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大米,抬頭像供桌上看去。只看見供桌上恭敬地放著一尊長須長者的石像,很是好奇,忍不住問是誰。
“是海神,咱們這供奉的都是他,我們就靠賣出一些海魚,貝殼珍珠那些增加收入,所以每次出海,都祈求海神保佑,希望那些出去打魚的年輕人,平安歸來。”
“我聽聞,海神明明是條銀龍,怎么卻供著一個老者呢?”杜玄笑了。
“這是我們皇家的巫師告訴我們的。”老板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將嘴巴湊到杜玄耳邊輕聲說:“看你第一次來我們這,我就偷偷告訴你,我們的巫師不僅法力高強,而且可玄乎了,他們能溝通神明,也能醫治百病,你要是在街上看到胸前掛著犬牙的人,一定要記住,千萬別去惹他們。”
杜玄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他來到匯豐谷,只見存放大米的督糧局守衛森嚴,大米和面粉都是分別放在兩個不同的屋子,看著商人們將大米和面粉不斷的搬進糧倉,他悄悄地離開了。
等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再次來到督糧局,施法將守衛全部定住。
他來到存著一個個面粉袋的屋子里,他從衣袋里拿出一個包裹,將瘟疫的粉末用法術放到面粉里。只看見面粉發出淡淡綠色的光,轉眼又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他迅速離開了匯豐谷。
蒲國最先中瘟疫的是宮殿里的王族,因為他們是獲取糧食最多的也是最快的人群,但是他們根本沒想到是糧食已經被污染了,得了此瘟疫的人,身上皮膚會長膿瘡,甚至蔓延到面部,王族們只能戴著面紗,不以面目示人。
他們認為是海邊的漁民得罪了海神,因為他們夜晚偷漁的比較多,海神肯定是生氣了。
于是,漁民的長老被叫到王宮里去,長老看到王宮里很多人都蒙著面紗,戰戰兢兢地不敢動彈。王族們看到長老身體健壯,并沒有膿瘡,猜測不是魚的問題,讓長老回去了。
蒲國的王族們只得請來了巫師,讓巫師來給他們醫治。
這些的巫師更可以說是給錢就可以辦事,可以成為雇傭的關系。他們同樣信仰海神,且巫術高明,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巫師們曾經需要的報酬除了珍寶,還就是要用于祭祀的少女,他們每三年都會祭祀年輕的少女,他們會脫光被祭祀少女的衣裙,將少女用曬干的海草包裹,投入大海,祈求海神已保太平。
海神也為此感到動怒,但是越是動怒,巫師們反而祭祀了更多的少女,梵天指責這種祭祀的殘忍,海神只得托夢于巫師中的大祭司,才由少女變成了家畜。
巫師們到了王宮,見到王族的面容后無不為之震驚。在幾次試探之后,發現這不是簡單的瘟疫,而是沾染了邪術的瘟疫。
王宮宮人們給巫師們送來了飯菜,很多巫師已經狼吞虎咽吃了起來,其中一個巫師拿起一個饅頭正準備吃,仔細聞了聞,發現有一股腐爛的氣味,氣味很是細微。
“你們聞下這個饅頭,好像有股怪味。”他說完,將饅頭遞給另一個巫師。
另一個巫師聞了聞,說:“我覺得沒啥味道,你聞聞。”他又將饅頭遞給下一個巫師。
“沒什么味呀。”下一個巫師說完,又對第一個巫師說:“他們王族身上好多膿瘡,你可能是聞多了吧,這個饅頭我吃著沒啥,快吃吧,等下我們還要去給他們看病。”說完,他將饅頭還給第一個巫師。
巫師拿著饅頭,一言不發,他不愿意吃這個饅頭,旁邊巫師看了看他手中的饅頭,問:“古孓,你不吃嗎?”
“我不餓。”年輕的古孓笑了笑,將饅頭遞給這個巫師,說:“你吃吧。”
巫師接過饅頭,幾口就把饅頭吃了。
吃完飯,王族又再次召見巫師,一位巫師長老鄭重地告訴國王:“國王陛下,這個瘟疫我們無能為力。”
“給了你們那么多錢,怎么會治不好我們?你們不是巫師么?”憤怒的王族們,不給巫師們任何解釋的機會,一揮手,門口沖進來一群士兵,他們將巫師全部殺死,國王走下殿臺,踢了踢巫師的人頭,眼中盡是失望。
士兵們將巫師的尸體放進一個巨大的土坑之中,準備焚燒他們,突然天上下起了大雨,士兵們只得暫時放棄了焚燒的打算。
看著周圍的士兵都跑去避雨,古孓從尸體中緩緩爬了出來,這時的大雨轉為暴雨,雨點打在他臉上生疼,他趁著士兵沒有注意,拖著自己的斷腿離開了大坑。
古孓逃到樹林中,撕開自己的左腿褲管,只看見腳踝已經骨折并且感染了,腫脹得不行,他拔出身上的小刀,嘴里咬住衣角,朝自己的腳踝砍去,鮮血四濺,他又取出一包黑色的草藥,包在自己的腳上,這時,他才發現臉上都是鮮血,伸手一摸,原來左耳也已經被切下來了,他這才感覺疼痛,連忙又抓了一把藥膏摸在耳朵的傷口上。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暈厥。
國王下令圍剿全國巫師,巫師們連連逃竄,最終躲到了他們的圣地“噬魂淵”,這里是他們埋葬先祖的地方。
瘟疫繼續肆虐,只有遠離王都的人們,雖然沒有染上瘟疫,但終日活在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