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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回家

深夜,見文莘已經睡著,子凌走出屋外,麋鹿趕緊走到她面前,子凌輕輕摸了摸麋鹿地臉,輕聲說:“去吧。”

麋鹿點點頭,向水境飛奔而去,到達月神殿以后,化成一個曼妙女子模樣,少女悄悄走進珍寶坊,熟練地打開了結界。珍寶坊的門打開后,麋鹿少女走了進去,恭敬地對著祖母的神殿拜了三拜,來到放著玄天綾的供臺前,打開了一個木盒,里面正是三萬年前子凌的法器玄天綾,少女將玄天綾放入自己懷中,走出月神殿,繞過巡夜的月靈們,變回麋鹿的模樣,離開了月神殿。

文莘在睡夢之中,夢見她變成了孩童,自己的父母帶著她在花園里捉迷藏,她清晨醒來,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你為何那么傷心?”在早上給子凌遞茶的時候,子凌看得出來。

“我夢見我的父母了,我想念他們。”

“嗯,你在我這住了快三個月了,也該回去了,文莘,你我師徒一場,也該結個仙緣,我送件法器給你。”子凌說完,手掌一翻,玄天綾出現在她的手上。

文莘跪下,恭敬地舉著雙手,子凌將玄天綾輕輕放在文莘手中。

“多謝師父。”文莘答謝,她低頭一看,只見手中的長綾宛如一根通透無形的緞帶,卻有一絲銀白的顏色,上面有一些銀色的光點,像極了天上的星辰。最中間有一輪銀白的彎月,閃著銀色的光。

“明明是銀色長綾,為什么叫做玄天綾呢?”文莘好奇地問。

“因為此綾可以遮天蔽日,但是只有靈氣強大的月靈才能將這個法術施放出來,你沒什么靈力,法術也不行。這玄天綾你可用做防身,維持時間是依著你靈力的強弱來定的,還可以作為武器,玄天綾只要劃過,非死即傷。”子凌說完,又溫柔地教文莘如何使用玄天綾。

一個月后,子凌讓麋鹿送文莘回去,文莘跨上麋鹿的時候,子凌對她說:“凡人都進不了密林,但是只要你祈求祖母庇護,月神的指引,只要誠心誠意,她自然會派出銀蝶指引你穿過密林,如果天后他們還要置你于死地,你就告訴他們,你師父是月嬋,把你的法器給他們看。”

“我謹記師父所說,謝謝師父。”

“嗯,去吧,孩子。”

這回麋鹿載著文莘狂奔而去,飛速離開了密林,直到護送文莘走出草地,轉頭看到密林消失,她才重重地吸了口氣,這段日子,仿佛在夢里。

文莘畢竟是吃了仙境的食物,很長時間沒有感到饑餓,她閉上眼睛,伸出手心,全心全意地想著手上出來一些銀兩,果不其然,手上變出兩錠銀元,真是神奇。

不遠處有個村落,文莘來到村子里,只見這里的人們衣著樸素,她看到一個村婦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從她旁邊走過去,小女孩一直盯著她看,婦女也趁回頭和女孩說話的瞬間,也在偷偷看她,眼里充滿了贊嘆。

文莘自從跟子凌學了仙法,她也認真地看著小女孩,果然聽到了小女孩內心的聲音‘這姐姐好美,穿的好漂亮。’

文莘笑了笑,看著面前的母女,有一種親切的感覺,畢竟自己融不進水境之中。她想向她們求助,但是自己從小是一個不出家門的大家閨秀,家里的仆人們見到她從來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她不知道該如何和村民們求助。

這時,走過來幾個村民,為首的村長親切地詢問文莘是從哪里來。

“我叫王欣,隨夫君來北方游玩,夫君和我走散,他早已說如果找不到他,就自己先回華都。”

“華都離著可遠著吶,這位夫人先到村子里休息下吧。”村長友好地比了請的手勢,文莘沒有拒絕,跟著村子走進村子,村長說:“我們這里,叫近水河村,是最靠近銀河水境的地方。你的夫君,大概是走入北邊的密林了,那里相傳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但是我們未曾見過一位神仙,曾有很多信奉之人前往密林尋找神仙或者長壽之術,無論他們怎么走,始終會走回原地,甚至有些想要親眼看到神仙的人,在密林這里住了一生,都沒有走進去,相傳在里面迷路以后,會有一些銀色的生靈指引他們走出密林,幾千年來,北方的森林都是一個迷,你的夫君應該是迷路了,但是夫人不用過于擔心,不妨你就在我家住下,待你夫君從密林走出,便能重聚。”

“伯伯,但是我們已經約好,若是找不到另一方,就先回去,還是請伯伯幫我吧。”

“想要去華都,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是去五里外的箐家鎮,那里每三天就要乘運送松香去華都,你可以隨他們的馬車一同前往。”村長說。

“謝謝伯伯,那箐家鎮怎么去呢?”文莘笑著準備告辭。

“在東邊那個山頭,翻過一座山就到了。”村長捋著胡須悠悠地說。“不過這位少夫人,您這身衣裳,裙子那么長,穿的那么干凈。路上不方便,恐有歹人對你不利啊。”

“那我該怎么去,這裝束又該怎么打扮?”文莘心想,現在自己會法術,什么都不用怕,更不用擔心他們是歹人,于是,她眼珠一轉,說道:“不如,伯伯幫人幫到底,就勞煩村長伯伯了。”文莘笑了,拿出一錠白銀,輕輕放在村長面前。

村長擺擺手,說道:“這樣吧,天色已晚,夫人先在我家住一晚,明天一早,我讓我兒子親自帶你騎馬過去。”

“謝謝伯伯。”文莘點點頭。

夜晚,文莘將房門的門栓插好,并且施了法術,但是在她意料之外,一夜平安無事。

次日,文莘穿著樸素的衣服跟著村長的兒子,離開了村長家,村長的十二歲的女兒,抱著文莘仙裙,高興不已。

在路上,村長的兒子告訴文莘,他叫阿強,是村長的小兒子,哥哥三年前前往山里摘松果,不慎摔下來死了,文莘為他感到惋惜。

阿強又告訴文莘,他們村落是離密林最近的地方,他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神明的指引下,善良、純樸,幫助每一個來這里祈福的人們。雖然不知道北邊的森林里是否真的住著神靈,但是他們相信,無論他們做什么,神靈都看得見他們,他們勤勞,樸實地勞作,果然可以得到神靈的庇佑,他們村里的老人,幾乎都能年逾古稀,他們就是長壽村。

文莘點點頭笑了笑,心中卻五味雜陳。

文莘用剩下的一錠銀子,終于順利搭上了前往華都的車隊。望著窗外的風景,想著自己馬上可以見到家人,不免有些激動。

此時的小蠻,來到攬星殿的正殿,只見晗珺房門緊閉,所有仙娥和仙倌都在外面站著。

“殿下怎么了?”

“殿下從天宵宮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宮里,不肯出來了。”侍女說。

“嗯。”小蠻走到攬星殿正殿門口,輕輕敲了敲門,說:“殿下,我是小蠻。”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小蠻走了進去,只見晗珺坐在塌上。

“殿下。”小蠻下跪。

“你來的正好,我想交給你件事情。”

“殿下請吩咐。”

“沿著密林,去找她。他們已經在密林里找了她一個月了,都沒找到她,之前我也讓浩單獨去找,也沒有任何消息。我想她應該離開了密林了,你出去沿著近水河村向華都找去,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晗珺捏了捏手中的玉佩。這玉佩,正是文莘清明送他的。

“是。”小蠻退出了房間。

她走出銀河水境,來到近水河村,遠遠地看到一個少女,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裙,正在河邊和友人散步。

“文姑娘。”小蠻喊道。

她飛奔過去,一把抓住那少女,少女轉過身,小蠻一下子愣住了,眼前身著文莘的紗裙的女子,并不是文莘。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小蠻不知道自己在說了什么。

反而眼前的少女臉色通紅,她低下頭:“這位姐姐,您認錯人了吧。”

“對不起,你的衣裳和她的,幾乎一樣。”小蠻有些懵了。

“你是那位姐姐的朋友嗎?”女子問。

“姐姐?是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姐姐,難道,你這衣裳是她送你的?”

“嗯,姐姐已經回華都了。”少女也不太清楚文莘是什么說的,只依稀記得,文莘說過,她說了先回去。

“哦,謝謝你啊,小姑娘。”小蠻很是失落,她心里明白,文莘回去了。

“姐姐,你好像神仙啊!”少女望著他笑了。

“哦?你見過神仙?”小蠻問。

“沒有,但是我家有神仙的畫像,那神仙可好看了,但是沒有姐姐好看。”

小蠻笑了笑,離開了少女的視線。

回到攬星殿,小蠻告訴晗珺這事,他們都很奇怪,文莘是怎樣離開密林的,那里凡人進不來,也出不去。

“文姑娘既然順利走出密林,一定是受到了嗎祖母的恩澤,殿下放心吧。”

“也許吧,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她會那么順利。”

“那你就別把自己關屋里了,殿下應該多出去走走。”

“我現在能去哪走,只要走出這個屋子,無論去哪里,哪里就是被搜查的地方,我現在不想連累任何人。”晗珺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對小蠻說:“你回月水瑤吧,以后你就住那,即便是文莘姑娘不在那,你也每天打掃,知道嗎。”

“是。”小蠻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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