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二、北魏身世

元好問的北魏身世,史有明文記載。郝經在《遺山先生墓銘》中說他“系出拓拔故魏”[1],《金史·元德明傳》中也指出:“系出拓拔魏。”[2]拓拔,后代通常寫作拓跋。可見,拓跋魏是元好問重要的身份標簽。“系出拓拔魏”,字面上可以作多重理解:源自北魏;源于北魏皇家;源于鮮卑族。三者相互關聯,各有側重,元好問和當時人最看重的是哪一層面上的意義?這一身世以及其他北魏后裔對元好問的創作有何影響?元好問是否有意繼承甚至弘揚北魏文化、鮮卑文化?下文約略言之。

北魏孝文帝拓跋宏于太和十八年(494)將從首都從平城(今山西大同)遷至洛陽,大力推進漢化,放棄原先的姓氏,將拓跋改為元姓。從那時到元好問出生,已經過了近七百年,元好問仍然帶著拓跋魏的身份標簽。他在乎的是什么?且看他的自我陳述。他的家鄉忻州一帶,原是北魏故地,五臺山上便有北魏離宮遺址。面對先朝遺址,元好問說:“山上離宮魏故基,黃金佛閣到今疑。異時人讀《清涼傳》,應記諸孫賦《黍離》。”[3]黍離之悲,人多有之,他強調的是自己作為北魏“諸孫”的身份。他游覽北魏離宮遺址會善寺,也是如此:“長松想是前朝物,及見諸孫賦《黍離》。”[4]他念念在茲的是北魏“諸孫”,突出的是引以為驕傲的皇家血統。古人喜歡以先世相高,攀龍附鳳,在所難免,以至于凡是姓劉的都自認為是劉邦的后代,所謂“姓卯金者咸曰彭城”[5]。連傲視天下的李白都不能免俗,何況元好問原本出于拓跋魏,他自然不愿放棄這一尊顯的皇族血統。

元好問的北魏身世,得到了當時人的承認。馮璧與他一同游覽會善寺,從“寺元魏離宮,十日來凡兩”聯想到元好問的北魏出身,“今同魏諸孫,再到風煙上”[6],十分自然。出身于契丹皇室的耶律楚材在題贈元好問的詩中,以“魏帝兒孫氣似龍”[7]高調開篇,仿佛不是魏帝兒孫就不可能具有虎騰龍驤之氣。這些出現在詩歌中的贊美之辭聽起來固然很受用,但在實際生活中,卻不能給元好問帶來一丁點的益處。縱然身份顯貴,女真族統治者怎么會在意七百年前北魏皇室后裔?

盡管如此,元好問還會不時回望北魏以來的先人。在那長長的譜系中,元好問明確尊之為“遠祖”的只有唐代詩人元結。楊慥《元德明墓銘》說元德明是“唐禮部侍郎次山之后”[8],或有所據。元結(719—772)源自北魏皇室,顏真卿所撰《唐故容州都督兼御史中丞本管經略使元君表墓碑銘》(簡稱《元次山碑》)說元結是“后魏昭成皇帝孫曰常山王遵之十二代孫”[9],說得具體明確。后魏就是北魏,昭成皇帝是拓跋珪的祖父拓跋什翼犍,拓跋珪建立北魏后追封他為昭成皇帝。拓跋什翼犍的孫子拓跋遵(?—407)是拓跋珪的堂兄,因戰功封常山王,后由于不拘小節、醉酒失禮而被賜死。元結為其十二代孫,應該可信,但元好問是多少代孫,估計誰也說不清了。所以,元好問也只能模糊地稱元結為“遠祖”。

元好問在詩文中兩次尊元結為“遠祖”。第一次是在五言古詩《舜泉效遠祖道州府君體》題目中,元結曾任道州刺史,故稱道州府君。元結詩歌頗有成就,但古來并無“元結體”“次山體”之類的概念,元好問大概讀之多、味之深,體會到了元結詩歌的獨特性,才將之視為詩之一體。元好問此詩所寫為濟南舜井附近的泉水,與元結毫無關涉,所謂“效道州府君體”,根據日本學者高橋幸吉的研究,是指元結五言古詩高古真樸的風格[10]。也就是說,元好問在這首標明遠祖稱謂的詩歌中,最看重的還不是道州府君的官銜,而是他的詩歌。第二次是在《內鄉縣齋書事》詩及其自注中,茲引于下:

吏散公庭夜已分,寸心牢落百憂熏。催科無政堪書考,出粟何人與佐軍。饑鼠繞床如欲語,驚烏啼月不堪聞。扁舟未得滄浪去,慚愧舂陵老使君。(遠祖次山《舂陵行》云:“思欲委符節,引竿自刺船。”故子美有“興含滄浪清”之句。)[11]

元好問在擔任內鄉縣令期間,面對催科、佐軍等繁瑣公務,面對簡陋的縣齋,夜深人靜,仕隱糾葛油然而生,不禁想起遠祖元結的詩句“思欲委符節,引竿自刺船”,覺得不能遠引高蹈,有些愧對遠祖。元結有兩首名作,分別是《舂陵行》和《賊退示官吏》,二詩均寫于元結任職道州期間。當時正值安史之亂,民生凋敝,作者還得應對征斂軍需,不得不加重民眾負擔。在后詩中,元結以“思欲委符節,引竿自刺船”表達辭官歸隱的愿望。杜甫非常贊賞這兩首詩,在《同元使君舂陵行》序中稱贊元結“知民疾苦”,認為如果地方官都能像元結那樣,天下就會有所好轉,可望“少安”,詩中又稱贊“道州憂黎庶,詞氣浩縱橫”,還能理解他的出塵之想,“色阻金印大,興含滄溟清”[12]。也許正是杜甫《同元使君舂陵行》一并稱贊元結兩首名作,受杜詩題目誤導,元好問才將出自《賊退示官吏》的詩句當成《舂陵行》的詩句,反映了既同情民眾疾苦又想歸隱江湖的糾結心情,體現了對元結其人其詩的高度認同。

還有一次,元好問尊元結為“吾家次山公”。在《外家別業上梁文》中,元好問引用元結的詩句:“百尺長松繞茅舍,他年拈出次山詩。七十腰鐮行時稼。”下有自注:“‘長松萬株繞茅舍。’又云:‘老公七十自腰鐮,將引兒孫行時稼。’此吾家次山公詩也。”[13]經查,這幾句詩出自元結《宿洄溪翁宅》,原詩作:“長松萬株繞茅舍,怪石寒泉近檐下。老翁八十猶能行,將領兒孫行拾稼。”[14]文字有些異同,“七十”“行時稼”或是元好問誤記。

對元結,元好問有時不用尊稱,不用府君、使君等職務,而稱之以自號。有時稱浪翁,如《論詩三十首》(其十七)“浪翁水樂無宮徵,自是云山韶濩音”[15],化用元結《水樂說》和《欸乃曲》中的文字,表達對自然天籟之音的推崇。有時稱漁郎,如《題石裕卿郎中所居四詠·聱齋》:“弓刀陌上未知還,心寄漁郎笭箵間。名作聱齋疑未盡,峿山衣缽在遺山。”[16]后三句都與元結相關。聱齋既是題中石裕卿的居所,又是元結的室名,與其聱叟之號相關聯。峿山是元結《大唐中興碑》石刻所在地,元好問當仁不讓地說他繼承了元結的衣缽。《涌金亭示同游諸君》有些特別,詩末說:“舉杯為問謝安石,蒼生今亦如卿何,元子樂矣君其歌。”[17]語帶雙關,既化用元結《心規》中的現成語言,“歌曰:元子樂矣。俾和者曰:何樂亦然,何樂亦然?我曰:我云我山,我林我泉”[18],又像是以元子自稱,抒發其樂于山水的情懷。這些稱謂更加自由,更適合元好問抒情的需要。

在元結之前,還有一位北魏后裔,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元德秀(695—754)。李華《元魯山墓碣銘》說:“后魏七葉易為元,公其裔也。”[19]這一表述遠不及顏真卿《元次山碑》所載元結身世具體,他是否北魏皇室后裔也顯得含糊不清。一般將他視為元結的族兄。但元好問從未稱元德秀為自己的遠祖,倒是他的好朋友趙元言之鑿鑿:“不見元魯山,夢寐役所思。遺山乃其后,僻處政坐詩。”[20]元德秀(字紫芝)擔任魯山縣令期間,清慎自持,勤政愛民,名著一時,人稱元魯山。元好問《元魯縣琴臺》是憑吊緬懷元德秀之作。元德秀精通音樂,擅長彈琴,唐玄宗駕幸洛陽期間,準備在五鳳樓組織一臺歌舞表演,傳言說要進行比賽,有的地方官興師動眾,組織數百人的豪華陣容,選送大型歌舞節目,歌功頌德,元德秀完全可以借機展現自己的音樂特長,但他卻格外低調,“惟樂工數十人,聯袂歌《于于》”。《于于》是他自己譜曲、自己作詞、自己指導的作品,特別簡便,不會擾民。這一舉措意外地贏得了唐玄宗的肯定,唐玄宗“嘆曰:‘賢人之言哉!’”[21]唐玄宗精通音樂,喜愛歌舞,作為勵精圖治的帝王,他不能完全由著性子,從藝術的角度欣賞歌舞,更不能沉湎于享樂之中,他必須顧及政治影響,必須抵制享樂主義、奢靡作風。“賢人之言”,應是就《于于》歌詞而言。權德輿《醉后戲贈蘇九翛》詩說:“勸君莫問長安路,且讀魯山《于于》。”[22]說明當時還能讀到這首歌辭,可惜后來失傳。元德秀深受魯山民眾愛戴,當地民眾為他建筑琴臺,讓他有個寬敞高大的彈琴之地,使他的琴聲傳向四方,琴臺善政的典故因此名聞天下。時世變遷,幾百年后,琴臺已經蕩然無存,遺址上矗立的是玄武祠,周邊聳立的是高屋華居,“旁舍高以華,大豪自捐金”。元好問撫今追昔,感慨萬端,“當年《于》歌,補袞一何深?”在他看來,琴臺已毀,但精神永存,“千山為公臺,萬籟為公琴。夔曠不并世,月露為知音”[23]。千山是元德秀的琴臺,萬籟是他的琴音,其中不僅寄托了元好問對前賢的懷念,還寄托了他的政治懷抱。這是元好問的得意之作,后來他帶上這首詩去拜見趙秉文,得到了趙秉文的垂青。可就是在這篇用心之作中,元好問只字未提元德秀的北魏身世,更未提及自己先祖的身份,難道是人所皆知不言自明?還是難以說清干脆避而不言?其中緣由,現已無法知曉,更可能是后者,否則,元好問為何對元德秀、元結有所軒輊?當時,趙秉文、完顏璹、雷淵等人喜歡稱元好問為元紫芝,固然與“紫芝眉宇”的典故相關,但他們為什么從不稱元好問為元次山、元道州呢?也許,在他們心目中,元德秀只是與元好問同姓的前代名流,而未必真是元好問的遠祖。

在唐代北魏后裔中,還有一位名人元稹。元稹(779—831)是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第十四代孫[24],有比較可靠的文獻依據。依此記載,元稹也是元好問的遠祖。現存文獻中,元好問至少三次提到元稹。第一次是在《論詩三十首》中,公開批評他的杜詩論:“排比鋪張特一途,藩籬如此亦區區。少陵自有連城璧,爭奈微之識珷玞。”末句有小注:“事見元稹《子美墓志》。”[25]元稹在《唐檢校工部員外郎杜君墓系銘》中推崇杜詩“鋪陳終始,排比聲韻”“屬對律切”等技巧,引起元好問的嚴辭批駁,認為元稹不分玉石。從這一首詩來看,元好問并沒有因為元稹的北魏身份、遠祖親緣而有絲毫相讓,簡直有點大義滅親的意味。第二次出現在《送欽叔內翰并寄劉達卿郎中、白文舉編修五首》(其五)詩中:“故應劉與白,亦復念微之。”[26]只是因為劉、白二人的姓氏聯想到唐代的劉禹錫、白居易和元稹(字微之),以他們來類比劉達卿、白文舉、元好問,抬高別人的同時也抬高了自己。第三次出現在《太原昭禪師語錄引》中,昭禪師弟子請元好問為其師語錄作序,元好問引用元稹的話:“吾家微之有言:‘若佛法,師當為予說,而予不當為師說。’故略以數語遺之。”[27]所引文字出自元稹《永福寺石壁法華經記》,與原文有些出入,原文是:“至于佛書之妙奧,僧當為予言,予不當為僧言,況斯文止于紀石刻,故不及講貫其義云。”[28]這是士大夫與禪師交往應有的態度,元好問非常贊同元稹此說,在《壽圣禪寺功德記》中予以再次引用,所以親切地稱之為“吾家微之”。

在元德秀、元結、元稹三人中,從目前文獻來看,元好問僅認元結為自己的遠祖,對元結最為尊崇,無任何微辭,重點在其詩和隱逸情操;對元德秀也很尊敬懷念,重在其體恤蒼生之情;對元稹認可其有關僧俗交往之道,否定其論詩之見。他們對元好問的影響主要就體現在這些方面。他們雖然都號稱北魏后裔,但他們的政治立場、詩歌藝術、佛教文化等等,與北魏文化還有多少關聯?楊慥說元德明:“魯山之醇,次山之清。閱世幾傳,猶有典刑。”[29]縱然元德明真的繼承了“魯山之醇,次山之清”,但醇與清,何嘗是北魏代表性的文化?因此,很難說,元好問通過他們繼承了北魏文化傳統。

那么,元好問是否特別關注北魏文化?又如何評價北魏文化?

北魏在山西、河南一帶有大量文化遺存,如果元好問感興趣,他完全有條件也有很多機會去各地訪古,但元好問除游覽五臺山離宮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特別的關注。廣為人知的是他對《敕勒歌》的評價:“慷慨歌謠絕不傳,穹廬一曲本天然。中州萬古英雄氣,也到陰山敕勒川。”[30]《敕勒歌》本是鮮卑語民歌,見載于《北史》,為北齊斛律金所唱,當時已經翻譯為漢語。其產生時間一定在此之前,有些學者認為產生于北魏時期[31]。元好問舉《敕勒歌》為例,證明漢魏以來中州一帶的英雄氣,也傳到了陰山一帶,當然其中也稱贊了《敕勒歌》的天然本色。錢鍾書《談藝錄》說:“《敕勒》之歌,自是高唱。故北人屢引以自張門面。”[32]此論的確不假,問題是元好問并沒有因為它是誕生于北魏前后的詩歌,因為它原本是鮮卑語言,就不切實際地夸大其辭,拔高其地位。還有一旁證,可以證明元好問的客觀立場。他在《醉中送陳季淵》詩中稱贊這位詩人富于才華:“孔璋文筆妙天下,敕勒不數陰山歌。向年賦奇雨,擁海驅云筆頭注。快如懷素書布障,狂笑劉叉寫《冰柱》。李汾王郁俱灰塵,天意乃在溵陽陳。”[33]陳季淵,名邃,號畸亭,曾任勸農使,征西參軍,據戴表元《陳季淵詩集序》,他是京兆人,與元好問同輩。駱天驥《類編長安志》卷九《勝游》記其曾為廉希憲營建的園林題詩四絕。又據王惲《陳季淵挽章三首》序,至元十一年(1274)十二月,陳季淵之子陳次翁以父喪來告,可見他應該比元好問年輕一些。元好問在詩中用建安時期同姓詩人陳琳(字孔璋)來稱呼他,認為他像建安七子的陳琳一樣,所作詩歌不亞于《敕勒歌》。這足以說明,在元好問的心目中,《敕勒歌》并非高不可攀,元好問沒有刻意偏袒《敕勒歌》。換言之,即使元好問不是鮮卑后裔,也會持同樣觀點。

至于“拓拔魏”一詞所包含的民族含義,元好問及其同時代人幾乎都視若不見,到了現代學者才開始重視其鮮卑族族別。眾所周知,鮮卑族經歷了兩次南下漢化過程,一是北魏遷都洛陽時,一是六鎮起義失敗(525)之后,大批代都和六鎮鮮卑族人南下,逐漸與漢族融合,到了唐代,這些鮮卑人都成了漢人。民族學界普遍認為,鮮卑族消失于唐。南宋人胡三省說,隋代之后,“名稱揚于時者,代北之子孫十居六七矣”[34]。這些子孫只有在談及身世時,才會以貴胄血統相標榜,但實際上他們的血統與文化都已與漢族相融合,民族個性已經泯滅殆盡。一般情況下,他們很少再亮明鮮卑族的族別。只要看一下他們的詩文集就會發現,他們不但無意于繼承和弘揚鮮卑文化,反而表現出去鮮卑化的一致傾向。到了元好問,鮮卑族的因素更是杳渺難尋。現代學者受民族識別的影響,從民族平等的觀念出發,試圖恢復其少數民族的身份,有的著作直接將他這一鮮卑后裔當成鮮卑族。這樣認定古代少數民族后裔,是否妥當,值得商榷。祖宗二十多代之上是鮮卑族,漢化了七百年,難道還是鮮卑族?如此推導,那些早已消失于歷史長河的古代民族,匈奴、契丹人的后裔豈不都成了少數民族?這樣會不會導致少數民族認定的泛化或擴大化?有學者努力發掘元好問所繼承的鮮卑文化,總結出以下幾點:繼承鮮卑先賢的思想,頌揚大定、明昌盛世;繼承元結現實主義精神,反映人民的悲慘遭遇;繼承鮮卑強健豪放的特點[35]。說這些一定是源自鮮卑文化傳統,不免有些牽強附會。那些少數民族的后裔早已放棄本民族的姓氏、文化、血統,我們為什么還要恢復他們少數民族身份?元好問等人泉下有知,會接受嗎?


[1] 《郝經集編年校箋》卷三五,下冊,第909頁。

[2] 脫脫等撰:《金史(點校修訂本)》卷一二五《元德明傳》,中華書局,2020年,第8冊,第2892頁。

[3]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五《臺山雜詠十六首》(其六),第3冊,第1437頁。

[4]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二《會善寺》,第1冊,第142頁。

[5] 劉知幾撰,浦起龍通釋:《史通》卷五《邑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134頁。

[6] 《中州集校注》卷六《同裕之再過會善有懷希顏》,第5冊,第1465頁。

[7] 《湛然居士集》卷十四《和太原元大舉韻》,第320頁。

[8] 《中州集校注》卷十《先大夫詩》,第8冊,第2680頁。

[9] 元結:《元次山集》附錄二,中華書局,1960年,第166頁。

[10] 高橋幸吉:《元好問與元結》,《安徽師范大學學報》2004年第2期。

[11]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三,第2冊,第445頁。

[12] 杜甫著,謝思煒校注:《杜甫集校注》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第3冊,第850—851頁。

[13] 《元好問文編年校注》卷四,上冊,第414頁。

[14] 《元次山集》卷三,第40頁。

[15]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一,第1冊,第60頁。

[16]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五,第4冊,第1523頁。

[17]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五,第3冊,第1298頁。

[18] 《元次山集》卷五,第63頁。

[19] 董誥等編:《全唐文》卷三二○,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年,第2冊,第1436頁。

[20] 《中州集校注》卷五《書懷繼元弟裕之韻四首》(其二),第4冊,第1377頁。

[21] 《新唐書》卷一九四《元德秀傳》,第18冊,第5564頁。

[22] 權德輿撰,郭廣偉校點:《權德輿詩文集》卷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上冊,第58頁。

[23]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一,第1冊,第29—30頁。

[24] 卞孝萱:《元稹年譜》,齊魯書社,1980年,第3頁。

[25]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一,第1冊,第54頁。

[26]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二,第1冊,第199頁。

[27] 《元好問文編年校注》卷四,上冊,第402頁。

[28] 楊軍箋注:《元稹集編年箋注》,三秦出版社,2008年,第919頁。

[29] 《中州集校注》卷十《先大夫詩》,第8冊,第2681頁。

[30]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一《論詩三十首》(其七),第1冊,第52頁。

[31] 王曙光《試論〈敕勒歌〉的作者及其產生年代》認為是“孝文改革的五世紀末葉”(《新疆社會科學》1984年第4期),曹文心《〈敕勒歌〉的篇題、作者及產生年代》認為是在北魏“太武帝延和年間和文成帝在位期間”,即423—465年期間(《淮北煤師范院學報》1991年第2期)。

[32] 錢鍾書:《談藝錄(補訂本)》,中華書局,1984年,第159頁。

[33] 《元好問詩編年校注》卷五,第3冊,第1490頁。

[34] 司馬光編著,胡三省音注:《資治通鑒》卷一○八,中華書局,1956年,第8冊,第3429頁。

[35] 張博泉:《拓跋后裔元遺山的“中州一體觀”》,李澍田主編:《鮮卑新論 女真新論》,吉林文史出版社,1993年,第128—129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正宁县| 胶州市| 萝北县| 盐山县| 惠安县| 香格里拉县| 云霄县| 绵竹市| 墨竹工卡县| 土默特左旗| 弥渡县| 宽城| 六安市| 桦川县| 深州市| 察雅县| 呈贡县| 潢川县| 海伦市| 于田县| 绵阳市| 海宁市| 伊宁市| 民权县| 巍山| 中江县| 棋牌| 永川市| 扎兰屯市| 沅江市| 博罗县| 荔波县| 砀山县| 澜沧| 青浦区| 镇沅| 五原县| 福鼎市| 西充县| 麻栗坡县| 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