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飛撲進花壇子里,悶聲一哼就沒了聲音。
江玉珩心里一跳,但見踹人的是趙白石,便頷首揖了一禮,趙白石哪顧得上看他,徑直撲向了癱坐在地上的秋與,一把將人攬進懷里,捏起下巴將臉抬起來,湊上去瞧面色,被秋與拉開了,“我沒事,就是頭有點兒暈。”說完卻一頭倒進趙白石的懷里不動彈了。
“趙安!快去余慶堂請二爺過來!”趙白石急道。
“老爺,已經讓人去請了。”趙安趕緊回道。
趙白石又對侍立在旁的郭先生說:“郭先生,煩請著人將那毒婦綁到縣衙,投,入,大,牢。”
“是,大人。”郭先生應了一聲,轉身對抱著陳平查看的江玉珩揖了一禮,便揮手讓人上前從江玨珩懷里提過昏迷不醒的陳平,捆結實親自押著拎了出去。
趙白石將秋與打橫抱起,起身的時候背上突然一陣鉆心地疼,疼得他差點兒把臂彎里的秋與給扔出去,強自穩了身形才算是站了起來,額頸上卻已然密密麻麻滲出了豆大的汗珠,貼著背心的里衣也已經濕透,看看懷里微蹙眉頭閉著眼的秋與,只得在自己身體不支前咬緊牙關抓緊時間送回院里。
急行至院門處不遠,眼看就到了,趙白石卻悶哼一聲單腿直直跪了下去,膝蓋嘭地一聲磕到青石板路上,他卻已經分不出是背疼還是膝蓋疼了。
饒是如此趙白石依然緊緊抱著秋與,并沒有讓她滾落,只是她垂著的腳也在地上戳了一下,登時讓她醒了過來,一睜眼,一大顆腥咸的汗珠子十分湊巧地正正滴進她眼里,殺得她眼睛一陣酸澀,不禁流出淚來,輕呼一聲“我去。”
“不可胡吣。”趙白石輕聲說,話鋒一轉又關切道:“你醒了,哪兒覺得不舒服嗎?頭還疼嗎?”聲音里竟聽不出他此刻身體有半分不適。
剛才那一幕簡直是把他的心都要嚇出來了,從遠處眼看著一個人揮著木棍朝著秋與頭上砸過去,他卻鞭長莫及。
那種感覺他這輩子都沒有過,感覺心臟在那一瞬間急速往下掉落,直落入無底深淵,現在仍是心有余悸。
“還好。你……我有這么重嗎?竟累出了這么多的汗?!”秋與瞧著趙白石額頭上滴滴噠噠的汗珠子,心里十分過意不去,趕緊從趙白石懷里掙扎出來,“我沒事了,我自己下來走就行。”
“不是你重。”趙白石苦笑,拿袖子拭了拭額上的汗,咬牙卯足了勁兒卻仍站不起來。
一旁的趙安實在看不過去,不顧得趙白石同不同意,對著秋與說:“夫人,老爺似乎扭傷了腰。”
秋與被荷香扶著剛慢慢站了起來,一聽趙安這么說,又半跪了回去,扶著趙白石就地坐下,“傷到腰了?不會是……因為抱我吧?!”
“不是。”雖然確實是在第一次抱起秋與時感到的疼痛,但趙白石不想讓秋與自責,便趕緊否認,“是背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秋與微蹙眉頭,問趙安道:“可曾請了大夫?”
“回夫人,已經請了的。剛剛您被傷暈倒,老爺就讓人去請了家里的二爺過來。”趙安回道。
“家里的二爺?!”秋與疑惑,心想這難不成又是電視劇里未曾出現過的人物?
“是我二弟,趙芳林。”趙白石說,“我家在涇陽開了間醫堂,二弟潛心醫道,繼承了家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