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沒嘗過這種餓到燒的慌的感覺了。”

方青稚捂著肚子，無奈苦笑，莫說在物資富足的現代世界，就算是在上個世界，他也是過著小地主的生活，基本沒吃什么苦頭，沒想到這次卻是連填肚都這么艱難。

要說起來，方青稚也清楚是為什么，恐怕是他改造身體的天賦正在發揮作用，但是身體也是遵循基本法的。

你想要讓身體變得更加強壯，就需要更多的能量，最基本獲取能量的辦法就是從每天食用的食物里面獲取，光是這一點小麥粥和肉包子，哪里能夠方青稚每天攝取營養，自然是要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沒辦法，只能夠先這樣熬過幾天。”

方青稚對此倒是還能堅持，其實劉子揚給的銀子，足夠他花費這兩個月，如果頓頓都是吃些肉包子的話，省著花應該是差不多夠的。

出門之前，方青稚將劉子揚給的錢袋子塞到了自己墻角的破洞里，再拿塊移動的磚塊堵上，里面的碎銀子早就被方青稚轉移到了其他幾個安全的地方。

狡兔三窟么，這種道理方青稚懂，這些錢可能就是自己接下來的主要經濟來源，不能有閃失。

等上了床，方青稚也沒有辦法設置鬧鐘，只能不停在睡前心理暗示提醒自己：“子時一定要醒，一定要醒，最好是提前醒，反正絕對不能睡過頭。”

如此十遍，以防自己睡過頭了，方青稚這才閉上眼進入夢鄉。

對于秦虹，不需要過多擔心。

方青稚從徐陽記憶中知道，秦虹一旦去了外面忙活，幾乎不會關注徐陽的動向。

因為在秦虹的眼里看來，自家的乖兒子基本上除了在房內苦讀，也只會乖乖睡覺，這就是父母對乖孩子的信任度。

等到子時還差一刻，方青稚從夢中醒轉，他睡了三個時辰不到，卻也足夠了。

加上這次要赴約的原因，雖然睡的時間不一定充足，精神卻已經興奮起來，抵消了部分困倦和疲憊。

醒來之后，方青稚躡手躡腳的出門查看了下四周，確定了秦虹已經在房內睡下，看起來沒有注意到他的動靜。

又摸索著出了家門，此時已經有負責宵禁的衛兵看守著城門，如紅葉城這種偏遠小城，只有三四個打更的更夫負責，想要做到掌握這全城的動向，基本上可以說是不大可能。

方青稚對更夫的動向早就了如指掌，大老遠就能聽到梆子敲響，直接繞道遠離對方。

徐陽到底是在紅葉城里生活久了，對于這些信息基本上都了如指掌。

豪城武館。

外表看起來占地不小，但可惜在城內邊緣處，看起來沒什么氣勢，至于那處矮墻，比方青稚人還高了許多，沒有借力的地方。

方青稚沒實力翻過圍墻，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太差，不過趁著夜色漆黑的掩飾，走到矮墻下也沒花費多少時間。

饒是如此，一路奔跑，也足以讓方青稚氣喘吁吁的。

“距離亥時還有半刻，你倒是準時。”那人的聲音鬼魅般在方青稚的身后響起。

方青稚這次早有了心理準備，沒被嚇到，轉過身，看著對方拱手道：“先生叫我在此等候，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對方依舊戴著面具，只是又換了，這次的面具圖案像只猿猴，他發出桀桀的笑聲，嗓音尖銳，有些刺耳。

見狀，方青稚并未多言，只是低著頭，擺出恭敬的姿勢等候著對方的下一句話。

若不是有事情找他，大半夜的，對方又何必跟自己一樣的跑來此處。

至于對方忽然否認，是突發奇想還是本身就腦子不清楚，方青稚暫時也不去想，他只要耐心等著就夠了。

見沒有嚇到方青稚，面具怪人有些不爽，但是方青稚確實如約前來，而且態度恭敬，就連他也挑不出絲毫錯處。

“罷了，我讓你來找我，也是有東西要教你。”他停頓了一下，似是在想接下來的話該怎么說。

“我觀你身體有著古怪，卻有天賦，今天與你相遇也算有緣，給你兩種選擇，你先聽著。”

“一是養生功，你天生體弱，壽命短暫。此法不能保證你性命無虞，但只要你勤加練習，至少能延長你自身壽命一倍。”

“二是教你武功，我給你指條路，你來這武館，找一位名叫王昭的武人，他只要五兩銀子便可收你為弟子，如果你能好好表現，成為他的入室弟子，等你學會他的家傳秘技，成為紅葉城的第一高手不是問題。”

面具怪人的話語說得輕松，方青稚卻越聽越是面色古怪，對方能夠一口道破他天生體弱不稀奇，但直接說明他壽命短暫就讓人覺得有點詭異了。

“閣下為何無緣無故要幫我到這地步？不過，閣下神通廣大的本事我已經見到了，但我家貧，確實難以拿出五兩銀子。”

“什么？”面具怪人得意笑聲戛然而止，雖然方青稚無法看清楚他的面色，但想來一定不大好看。

“你家連掏出五兩銀子的錢都沒有，就敢趟渾水？”面具怪人嘲諷方青稚的語氣倒是不變。

方青稚面色不改，仍舊恭敬：“實屬湊巧，我一定守口如瓶，不會吐露半個字，何況，我到現在都沒看過閣下的面貌，請閣下放心。”

看方青稚在自己的恐嚇下也沒改變絲毫，面具怪人有些無語，他發現方青稚這竟然有些油鹽不進。

他原本還說要給方青稚指點一條明路，現在看來，卻是自己說大話了。

“磐石書院的窮書生，嘖，竟然還真讓我碰上了。”他心中琢磨，猶豫半晌，終于還是磨磨蹭蹭的掏出五兩銀子：“吶，你且收好，自己拿去找王昭吧，不要再煩我了。”

五兩銀子，沉甸甸的手感，方青稚詫異，今天他指定是要發財了，忙收入掌心，卻有些荒謬感：“閣下為何要如此對我？且留下名字，日后必數倍奉還。”

“得了吧，你都窮成這樣了，我本來看你身體怪異，有心探查一番，如今看來，還是不要跟你多扯上聯系的好。”跟你扯上就沒好事，面具怪人沒好氣的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