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一個武宗會駕臨賭坊,又有什么地方一場買賣居然是武宗主持?
王動凌亂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片大陸對賭石的瘋狂,還有什么比武宗的加入更加瘋狂的。
要知道到了這等境界超脫世外,紅塵榮華富貴皆不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主持這種事情。
“呵呵……看來這一季大家收獲都不小嘛!”老人開口,依然笑呵呵的。
王動心中卻是一動,原來賭石并不是每天都能賣,而是分季的,難怪一路上一行人趕死趕活的,感情是在趕時間。
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要知道賭石越發難搞,一尊武宗那里來的這么多時間坐鎮,原本他還有些擔憂,現在看來完全是多余的,武宗坐鎮,料想也沒人能掀起波瀾。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老人也只是隨意說了幾句,而后便閉目養神不再開口,一切都是屬下的人在處理,而原本嘈雜的場面也變得安靜得許多,大家都是輕聲交談。
王動卻是癟嘴,在這里可不要說老人的壞話,即便聲音再小也逃不脫武宗的耳目,一日稱尊便是強者,若是立宗那便是超脫,其實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比擬。
雖然心中有萬般遺疑惑,他也沒有在這里問出來,有老人在總有一種沒有任何密碼的感覺。
剛開始賣賭石的都是一些散戶,這些人是單干的,又或者運氣所得,總之每年這樣的人都不少。
“砰!”
突然,大廳地面一顫,一個渾身綁著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連著一把紅色的大劍,大劍兩側有著兩條黑線。身上刻滿了文字的人從人群中鉆了出來,這個人面目兇狠,一走身上鐵鏈嘩啦作響,仿佛從煉獄中走出來一般。
這樣的人不引人矚目都不行,連那閉目養神的老人都睜開了眼睛,皺了皺眉頭。
王動驚奇,老人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這顯然是一副頭痛的樣子。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來者,一張粗獷豪放的臉,輪廓深刻,黝黑皮膚,如針一般的短發。身材健壯結實,臉上和身上都有多處傷疤,以及刺字。瞳目兇煞,宛如煉獄之鬼。
“這個人很強!”王動心中凌然,此人被一身兇煞之氣籠罩,以至于連他都看不出來境界如何。
“這人叫農己,殘忍,狂野,惜字如金。在他的眼中只有活人與死人之分!”這一次開口的是老三,人稱百曉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本身實力不咋地,但是整個隊伍卻了他還真不行。
“咦……三哥,你好了?”王動驚呼,其他幾兄弟也望了過來。
老三原本話很多,奈何這次挖賭石傷了脖子,半個月沒說話差點被憋死。
“額,差不多了!”老三汗顏的笑了笑,對著王動叮囑道:“這人你千萬別惹,在這荒城有句傳言,叫寧惹閻王和小鬼,莫惹農夫鬼見愁!”
“嘶!”王動倒吸涼氣,他才不會惹呢,這人看上去就涼颼颼的,站在他身邊估計都是受罪。
不過還別說,農己的賭石還真不少,絕對是單干里面第一人了,足足九顆賭石,顆顆人頭大小,難怪砸得地面都是一顫。
“嘖嘖,不愧是鬼見愁啊,每次都搞這么多!”有人小聲道。
“嗯?”突然,農己回頭瞪了眼,那人嚇得噗通坐在地上魂兒都丟了。
農己冷哼了一聲,回過頭來對著老人道:“我要一顆二紋魂尊丹!”
“嗯?”前面的人開口老人都是點頭,這一次卻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道“你還要那東西做什么?”
“救人!”農己開口,聲音震得大廳都在嗡鳴。
石破天荒一般,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即便是老人也是一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種話能從農己口中說出來真是一種奇跡。
老人站了起來,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撫過農己的十顆賭石,而后點了點頭,十顆賭石換一枚二紋魂尊丹并不過分。
遠處王動卻是一臉疑惑,魂尊丹是武師沖擊武尊時才會用到的,農己顯然是不用了,至于用來救人這著實有點想不通。
“是可以救人,若是一名尊者受傷,而且還是紫府的話,只要本身足夠強大,靠著魂尊丹說不定能夠修復,不過對丹藥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啊,三紋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三紋丹藥又那里是這么容易求得的。”老三終于發揮了他百曉生的本事,他們幾兄弟只要看著誰皺眉,不用問立馬就開始解說了。
王動驚奇,他還沒有發現這些晉級時用的魂丹居然還有這種功效。
不過同時他也開始頭疼了,他如今雖然只是三級武師,但是遲早有一天晉級武尊,到時候三紋丹藥可要到那里去求啊,他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悲哀,有時候紫府過于強大也是一種痛苦。
農己走了,拿著丹藥直接從隨機傳送陣傳送了出去。
這也是一種保護賣家的措施,為了向整個東嶺展示賭石坊的公平公正性,二層季的交易都是透明的,賣家也無法遮掩身份,所以才建造了這種隨機傳送陣。
農己走后基本上都是小隊賣家了,不過即便他們是組隊的,能夠超過農己的卻沒有一個,這足矣看出農己的恐怖之處。
“哈哈,終于到我們了!”一聲大笑,王動循聲望去,原來是之前那位莽漢,匡老粗。
他手中的袋子扔在地上同樣震得地面一顫,而后倒出來,居然有十顆之多。
“哎呀,匡老粗,你行啊,居然趕上農己那個怪物了。”
“沒錯,農己走了,這一次冠軍肯定是你們了,能夠任意挑選一顆賭石,這可是天大的獎勵啊!”
“還有這事?”王動驚奇。
清老頭咧嘴一笑,拍了拍秦大胡子擰著的麻袋:“嘿嘿,一會兒我來挑!”
“滾!”
“你挑能挑出來一塊石頭來!”
一陣輕呵加數落,眾人完全沒留情面,清老頭的人品那可能真是嘴上缺了八輩子德傳下來的。
“讓老幺去,他手氣好!”秦大胡子開口。
其他人居然全都點頭:“沒錯,老幺手氣卻是比我們都好!”
“啊?一根破草也算?”王動汗顏。
“我們還沒切出過東西呢!不,老三上次倒是挑中一個有東西的,不過都成末了,還是你去吧!”
耐不住一群人勸告,最后他只得點了點頭,心中卻在祈禱別又切出一根草。
這時匡老粗也走了下來,一臉得意,見到秦大胡子嘴都笑歪了:“嘿嘿,不好意思了,這一季我又贏了!”
“嘿嘿……嘿嘿……嘿!”清老頭湊了上去,一陣怪笑,笑得匡老粗渾身發毛,不斷后退,直到看見秦大胡子也笑了一下之后心中頓感不妙。
“嘭!”
這一次不僅地面顫了,聲音更是格外的響,嘩啦一聲倒出來,二三十顆賭石滾落一團,現場頓時落針可聞,連老人都站了起來。
“三……三十二顆!”那數賭石的人聲音顫抖的報著。
“好,好!”老人望了過來,眼中充滿了欣賞,“這一季的賭石,僅僅你們一隊就占了三分之一,說,你們想要什么?”
現場都安靜了下來,全都望向秦大胡子,一下三十二顆賭石,這簡直逆天了,真不知道他會要什么東西,一般的東西還真是差得太遠。
“荒令!”沉默了片刻,秦大胡子開口道。
“嘶!”
二字一出,現場卻是一片倒吸涼氣的東西,但是出奇的卻都望向了老人。
要在平時他們指定開口就罵,連“荒令”也敢開口,但是今天實在太特殊了,三十二顆賭石,價值不可估算。
老人的目光變得凌厲,盯著眾人時而皺起時而舒展。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知道老人在抉擇,“荒令”非同一般,但是三十二顆賭石價值又擺在這里,關鍵是此事一經傳出必然又要掀起一番淘賭石狂潮,賭石坊才能再次補充大量稀缺的賭石。
“好!”沉默了良久,終于一追定音。周圍也能聽見一陣放松的呼吸聲,很多人望了過來,有羨慕,有嫉妒,而更多的則是瘋狂。
今天秦大胡子開了一個頭,用賭石換來了一枚“荒令”,俗稱荒城的免死金牌,持有它,在荒城就沒有人可以置你于死地,甚至包括你的小隊。
秦大胡子索要的“荒令”都是仿造的,但是效果卻是真是的,只要持有這枚“荒令”就可以得到荒城的庇護。
至于真正的“荒令”一共有十枚,被十只血脈的人代代相傳,據傳一直在荒城之中,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見過所有,每一次出現都只有一枚,每一代城主都是真正“荒令”的持有者,而秦大胡子索要的“荒令”也是出自城主之手,數量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