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當我向世人說明情況的時候,會有無數人跟著我一起,一起抵抗毀滅我們的東西。”,他自嘲笑笑,“結果我發現,大多數的人都沉溺在他們自己編織的安逸的漩渦里。”
“他們看不見懸在他們頭上的危險,也聽不到有人為他們拉響的警報。”
“他們只是沉浸在他們自己的世界里,認為歲月靜好。”,何畏無奈攤手。
“你說你是為了拯救世界,可你為什么還要對世界的人下手?”,白澤找到了他話里的漏洞。
在當年的戰爭里,惡心七國的事情何畏可沒少干。
“不,不是我對他們下手。”,何畏搖頭,“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大家都坐著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會看不我你這個特立獨行的人。”
“這種感覺……”他抬起眼眸看著白澤,眼神認真,“你懂嗎?”
在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何畏好像換了個人,他不再是一個父親,而是一個戰場上無所畏懼的戰士。
白澤搖頭,“和我說說別的吧。”,不知為何,在面對現在的何畏的時候白澤心底涌出一絲害怕,“就比如,那個世界……”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也不相信我。”,他自嘲地搖頭。
白澤低頭看著自己踩著的那片土地,猩紅的像是血染而成,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不是一個男人先站起來,然后一群男人跟著他沖向戰場。”,他的眼神陷入回憶,“你也不用不相信我,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失敗了。”
“在那個巨大的世界面前,我輸的一塌糊涂。”
“屋外是如山的強敵,屋內的人也巴不得我早點死去。”
“我這樣的人會失敗也很合理吧。”
“既然我失敗了,這個世界也就沒有抵擋能他們的人了,所以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卷土重來。”
白澤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在這樣的場合里,她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終于,何畏停止了他的長篇大論,眼神朝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好像越過了時間,穿過了長河,看到了壁畫上那個如烏龜殼一般的紫色屏障。
“他們已經卷土重來了。”
“什么?”,白澤沒有聽清。
“我說,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了。”,何畏微笑,笑得猙獰。
“呃……”,白澤似懂非懂,呆呆地點點頭。
這就是科技落后人煙稀少的壞處了,她甚至不能給他的老爹做一個精神檢查。
如果在外面的世界,她已經打精神中心的電話了。
這老頭子從剛見她的喜悅到現在邪教頭子的轉變不能說是生硬,可以說是無縫銜接。
“那老爹你還有什么交代沒有?”,白澤問。
如果沒有什么交代的話,她就出去搖人,把這個在她生命中缺席的男人繩之以法。
因為她來這里就是干這個的。
不能讓這個瘋癲的老爹再害更多人流離失所。
但要怎么找到她的隊員?
那再簡單不過了!
她只需要出門,然后隨便找一個方向走就好了。
不管發生了什么,最后她總是能到她想去的地方。
“沒有了。”,何畏搖頭。
這個時候,他又像一個撿破爛的老頭子了。
“那我走了,不打擾了。”,白澤說。
他看著女兒向自己揮手,點頭,“行。”
其實他想讓女兒幫自己一個忙的,但是他沒有說出了。
因為他知道,一切都自有命運安排。
運氣好?
不存在的,那只是一切都被安排好的。
“先知永在!”
白澤遠遠聽到黑暗中似乎傳來人的低語。
不過她沒有在意,就像她沒有在意,這么大的一個地下堡壘內除了何畏,她沒有再見到其他任何人。
既然何畏能幸存下來,他的部下真的一個都沒活下來嗎?
簡直匪夷所思。
。
“你們真的不打算和我換換嗎?”,祝余脫下大衣,露出里面的暗金護甲,他背著林風執行著當前任務。
“換什么呀,你背著多合適!”,沙棠俏皮地對他笑笑。
騰祁沒有說話,這樣祝余也不好要求他這個組長做事了。
“哎……”,祝余嘆氣,生活不易,他們都沒有要求自己去賣藝,背個孩子罷了。
由他們去吧。
“警戒!”,騰祁舉手示意他們停下。
他們已經走了很長一截路了,林風嚷嚷著腳疼。
那還能怎么辦嘛,只能讓工具人的工具人祝余來做苦差事了。
在聽到這一聲警戒的時候,他們才是松了一口氣,因為他們終于不用再漫無目的地到處游蕩了。
游蕩了這么久他們也沒找到何畏的住址,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運氣了。
不過在遠程感知這一塊,他們可以完全相信騰祁。
在他們原地趴下隱去自己的身形時,騰祁從虛空中拿出一把狙擊槍。
漆黑的槍身,燙金色的紋路鑲嵌,槍口隱隱散發的無可匹敵的威勢。
魂器——山火。
那燙金紋路仿佛是夜色中蔓延在群山間的點點火星,成不可遏制的燎原之勢。
偵測鏡下是遠處的火紅的楓葉間若隱若現的人影。
一……
二……
三!
三個人。
騰祁報出敵人的數量和位置。
這一切本應該是狙擊手邊上的觀察手來做,包括測量風速距離。
但他身邊沒有這樣的人。
只有他一個。
似乎他這樣的狙擊手只身一人便可在敵人后方掀起腥風血雨,而敵人拿他無可奈何。
在這個四人的開拓者小隊里,白澤和祝余沙棠二人似乎都在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殺傷力。
他們的能力更偏向輔助。
那么這個團隊的輸出就全是騰祁一人?!
僅憑一把狙擊槍?
“看來這小子沒撒謊。”,騰祁對沙棠和祝余說道。
“我們現在怎么辦?”,沙棠問道。
“這還不簡單,把他們三個捆起來,然后讓他們把他們的任務和目的全盤托出不就行了?”,祝余回答道。
聽他的解釋,沙棠白了他一眼。
“可以,很直接。”,騰祁贊許地揚頭。
開拓者嘛,就是一群膽大妄為,啥都感到出來地人。
要不怎么在荒地里混?